“晉皇說的對,這更證實了你我之間的心有靈犀嘛,既然都到這里了,便一起同行吧,看樣子前面的戰事應該結束了,就不知道究竟鹿死誰手呢。”
“好啊,朕樂得同行,庫克殿下那便請吧。”蘇哲點頭示意。
隨即,二人騎著馬,帶著手下軍隊朝著前方軍鎮而去。
都到了這時,二人內心的一些小九九,沒必要繼續隱瞞,誰都想得到蘇泰的地盤,這并不可恥,也不用顧忌對方的感受,全靠誰先下手為強,誰拳頭實力更硬決定的。
要是換做其他地界,蘇哲想必還不敢與庫克圖如此直言不諱,絲毫不讓的搶地盤。
但寧州東部,本身就屬于趙涼國,如今趙涼快覆滅,寧州這塊地便成了無主之地,無論誰出手搶奪,都是正大光明。
所以,這次蘇哲方才絲毫不怵庫克圖,就算雙方因此大打出手,也不會影響雙方的同盟關系。
誰讓蘇哲搶的是無主之地,又并非庫克圖占據的地盤,哪怕說出去,也有理有據。
庫克圖的提前下手,讓蘇哲有些詫異,但轉念一想,又在情理之中。
以庫克圖的為人,怎會放著身邊一塊肥肉無動于衷呢?也難怪之前出行,強令蘇哲等待,現在想想,所謂的處理要務,調整境內兵力部署,就是打寧州東部的主意。
庫克圖和他一樣的提前下手,打蘇哲一個措手不及,但蘇哲絲毫不慌,他有他的準備,蘇哲同樣如此。
甚至比他更早一步,至于派出去的人手,無非是做支援罷了,這寧州東部的地盤,他勢在必得。
既然這次撞上了,那就讓庫克圖看看,這寧州東部,究竟歸誰所有。
隨著二人緩緩朝著前方軍鎮而去,在距離軍鎮約莫五十丈開外,城樓之上,忽然出現一隊兵士。
看著下方的蘇哲、庫克圖,先是抱拳行禮,而后朗聲道。
“在這里,見過晉皇、庫克郡王,兩位能夠親自前來,是我等的榮幸…”
只是這位兵士話未說完,直接被蘇哲打斷,“朕特意前來,不是聽你們恭維的,直說吧,寧州東部究竟歸誰所屬,你又是哪一方人馬,叫你們統領出來說話。”
蘇哲的聲音冷淡,看的出來他的不悅,城樓上的兵士再度抱拳一拜,什么都沒說,大手一揮。
下一刻,他的身后,升起一面黑旗,上面赫然寫著一個大字,“榮”
看著朱砂顏料書寫的“榮”字,蘇哲臉色變化,帶著不敢置信神色道。
“怎么可能!這寧州東部朕怎么可能會失手,還有朕派出的人難道死絕了不成?怎么可能一點動靜沒有,說,到底怎么回事。”
不怪蘇哲如此激動,關于寧州東部,蘇哲垂涎許久,早就想拿下,但當時礙于蘇泰所在,趙涼國鼎盛,他不敢有所動作。
可隨著蘇泰去往趙州,與蘇康交戰,對寧州東部又起了心思,已經提前派出了探子潛入,為的就是獲取寧州東部的消息。
隨時等待合適時間,直接派兵一句拿下,可以說,為了這塊地盤,蘇哲是煞費苦心,做了萬全準備,基本上是十拿九穩了。
可現在爆出來的結果,是蘇哲無法接受的,這寧州東部不聲不響的就歸了庫克圖,并且他派出的人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蘇哲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身旁的庫克圖見狀,反而笑著寬慰,“晉皇別這么大氣性,放心,會給你一個合理解釋的。”
“快告訴晉皇吧,本王是如何拿下寧州東部的。”庫克圖轉過頭,對著城樓上的兵士喊道。
兵士點頭,朗聲道。
“奉我皇的命令,倘若趙、燕戰事失利,將寧州東部地盤托付庫克殿下,還請殿下能保全趙涼國最后的尊嚴。”
“你皇?你是說趙皇還活著?”蘇哲很快從情緒中恢復過來,皺著眉頭道。
“回晉皇,我皇的去向,我等也不知,這旨意乃是我皇前往趙州前,特意給我等下的絕密命令。”
“沒想到最終還是如我皇所想,趙涼國幾乎覆滅,我皇生氣不知,我等雖然悲痛,但也要遵循我皇的旨意。”
“至于晉皇陛下提前派出的探子、軍隊,并未全軍覆沒,而是被我等聯合庫克殿下的兵力,提前繳械了,他們現在還是安全的,就關押在城內,只等交接結束,我等自然會放人,這便是事情的全部。”
城樓兵士說的很淡定,也很坦然,但蘇哲卻是一副滿臉不信的樣子。
不是不信他手下探子、軍隊被繳械一網打盡,而是蘇泰會提前下這般愚蠢的命令。
倘若他真能預料到自己的失利,還不如直接不去,要么投降,何必親自跑一趟,把自己弄的生死不知。
城樓兵士之言,怎么看都給人一種兒戲感覺。
蘇哲的臉色變化,城樓兵士看的清清楚楚,他繼續道。
“如若晉皇陛下不信,這有我皇交給我們的圣旨,上面有我皇蓋的大印,晉皇陛下可以一觀。”
說著,下一刻,城門打開,一隊兵士快速接過拿出的圣旨,快步來到蘇哲、庫克圖的身邊,畢恭畢敬的奉上。
庫克圖雙手一攤,示意交給蘇哲。
蘇哲毫不客氣,一把打開,目光掃動,上面確實清晰蓋著蘇泰的大印,并且看字體,也能確定是蘇泰所寫。
可即便這樣,蘇哲一時半會還是難以接受,畢竟,這命令怎么看都覺得相當愚蠢。
將自己的地盤交給一個外族?而且還是庫克圖?他二人之間的關系有這般好?
蘇哲根本不信,他了解自己這位四弟,哪怕到生死時刻,也不會輕易交出自己的地盤,除非有什么利益交換。
而且這交換足以讓雙方都滿意,寧州東部地盤如此輕易交出,看來二人在私底下,早就偷偷背著他暗中交易。
完全把他給蒙蔽了,這還是其中知道的,誰知道背后,蘇泰有沒有留下其他后手,想到這里,蘇哲目光閃動,一語不發。
城樓上的兵士見狀,還以為蘇哲依舊不信,繼續道。
“在這里斗膽冒犯晉皇陛下,我皇的旨意,我們已經給你了,信與不信晉皇陛下自己衡量,我等只是辦事的人,話已自此,倘若晉皇遲遲不認,甚至想出兵搶占,我等也只能冒犯了。”
話落瞬間,身后立刻出現一派的弓弩手,瞄準下方蘇哲。
蘇哲沉默一會,將手中的圣旨交給一旁的庫克圖,而后輕聲道。
“既然我這位四弟,提前做了安排,朕在來插手,著實有些多余,能夠看到寧州東部順利交接,朕心感甚慰。”
“看來寧州東部注定與朕無緣,強求不得,朕先走一步了,只希望你等能遵守之前的約定及時放人,否則哪怕他有人給你撐腰,眼前的軍鎮,朕說什么也要試一試。”
“還請晉皇陛下放心,我等自然會遵守約定。”
“來人,放人。”
城樓兵士很干脆,話落以后,大手一揮,緊接著,開了道縫隙的城門徹底打來,片刻后,大批被繳了械的蘇哲兵士,緩緩走了出來。
看著眼前的蘇哲,這些兵士各個露出羞愧神色,連忙下跪行禮。
蘇哲什么都沒說,冷哼一聲,對著庫克圖抱拳拱手。
“告辭!我們走。”
下一刻,蘇哲調轉馬頭,直接揚長而去。
面前的大批兵士也是連忙跟上,不一會,連同身后的軍隊匯合,很快消失遠去。
按理說,以蘇哲目前現有的人馬,真要強攻眼前軍鎮,并非難事,很明顯能夠感受到手下兵士的些許不解。
雖然庫克圖在旁,那又怎樣,憑他們的實力還是能夠一戰,只是傷亡較大而已,但蘇哲還是默不作聲的選擇離去。
蘇哲這么做自然有他的考慮,他倒不怕付出大的傷亡,而是怎么看眼前這事不對。
不是蘇泰留下的旨意不對,而是既然與庫克圖早就勾結了,蘇泰會不會還在其他一些隱藏后手。
而這些后手是專門對付他的?他的這位四弟,可是相當陰險狡詐的,除非真的能確定他已身死,否則光憑一個生死不知,還是讓蘇哲不敢全力應戰。
沒能拿下寧州東部是很可惜,但相比較盡快抓出暗中的后手,對蘇哲來說才是當務之急。
隨著蘇哲率領大軍浩浩蕩蕩離去,眼前被戰事籠罩的烏云,也是漸漸消散,城樓下的庫克圖,臉上掛著笑容,目送蘇哲離去。
片刻后,目光收回,在城內兵士的接應下,帶領手下軍隊浩浩蕩蕩進城。
與此同時,城樓上,一位站在弓弩手身后的一名全副武裝的盾牌手,緩緩抬頭,露出一張熟悉的臉龐。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被傳生死不知的蘇泰,剛才城下發生的一切,蘇泰悉數看在眼里,他目光遠眺,看著蘇哲大軍離去的方向,嘴角露出玩味神色,輕聲道。
“不愧是我的好二哥,就是夠謹慎,嗯。也只有這樣,后面玩起來才好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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