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粼粼才到朱雀門下,長寧便笑容和煦的迎了上來,一禮。
“渝都城內有不少好玩的地方,風大人昨日去了哪里?”
風粼粼毫不掩飾道:“去看了春風樓里的花魁。”
“這……”
長寧一臉囧像,頓時不知該如何接這話了。
“風大人去了青樓?……那地方可不是您這身份該去的,再說了,您還是個女……”
“呵呵!”
風粼粼無趣道:“我什么身份?不就是人嗎!你想說女人不能去是嗎?那日齊國來的兩個將軍還笑女人不能做官呢,結果怎樣?”
長寧聽她這么一說,感覺好像也挺有道理的,一臉茫然的點著腦袋。
“就是傳出去,有損風大人聲譽!”
左右閑著無事,風粼粼便打趣他找些樂子,“你應該沒去過春風樓吧?”
“不不不!”
長寧連連擺手,擰著眉頭忙說:“師父管教極嚴,長寧不敢。”
“這有什么敢不敢的?去看看熱鬧而已,心智堅定點就跟賞花望月一樣,要是心智不堅定的……”
風粼粼忽的想起了昨日那一男一女在她面前的即興表演,白眼道:“算了算了,那種軟玉生香的地方,你們男人去了魂都丟了,哪還顧得上什么心智呀?”
“嗯……”
長寧有些迷惑的摸著腦袋。
“風大人見著花魁了?真有傳說中的那么驚人嗎?”
風粼粼斜眼看著他,“你不是不感興趣嗎?”
長寧立刻又慫了下來,連連擺手,擰著眉頭忙道:“我只是隨口一問,隨口一問!”
想起那嫵媚女子的名字,還有她身上獨有的異香,風粼粼玩味一笑,“那本大人便也隨口告訴你,花魁絕色!勾魂奪命的那種!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長寧越發的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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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大人,早!”
風粼粼連頭都懶得回一下,任由逐漸靠近的熟悉步伐停在身后。
“齊國太子殿下早!”
她的語氣敷衍到了極致,但他身后的男人卻一點都不急惱,嘴角勾笑的轉到了她的身前。
“路過,順便給你帶了吃的。”
他說著,竟然從袖里變戲法般拿出了一個油紙包。
這等動作和他的做派要多違和有多違和。
風粼粼一眼認出了里面的東西是什么,未伸手去接。
她的態度不冷不熱的,只負手站著看他,“太子殿下以為我是狗嗎?無聊沒人陪的時候扔一個肉包子給我,以為我就會對你搖尾討好?就算是春風樓的姑娘,也沒有這么便宜吧?”
風粼粼說完,竟有些后悔了。好端端的她提春風樓干什么?
她咳了兩聲,正色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殿下有事就直說!”
長寧站在一旁,聽著二人似乎是在吵架,無奈的聳了聳肩。
那張風華無雙的臉卻在風粼粼的眼里逐漸放大,最后轉到她的耳邊,幾不可聞的聲音,問:“你吃醋了?”
“我才沒有!”
風粼粼狠狠地一把將他推過,看到那個男人往后退了一步,她的心里竟真的有些不明的情緒在翻動。
她想了想,勸說自己,“惡心!”
那廝卻笑的越發得意了,“風大人生氣了,就證明是吃醋了。”
“長寧!”
風粼粼一把奪過蘇魘手里的東西扔給他,咬牙說道:“你沒吃早飯,這個送給你吃!”
長寧看著懷里的油紙包,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風大人,卑職已經吃過了。”
她陰著臉,“那就在吃一頓!多吃一點身體結實,看你瘦的!”
“哦……”
長寧有些無奈,拿著包子就去一旁吃了。吃了兩口后連連點頭,驚喜道:“謝齊國太子殿下啊,這還挺好吃的!”
看著眼前的女人終于露出淺笑,蘇魘盯著她問:“消氣了嗎?”
風粼粼故意裝作聽不懂他的話,抱臂看著那人說:“殿下的話我聽不明白!您若是為了昨日之事特地來感激我的,那就算了,我這人就喜歡助人為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蘇魘輕笑一聲,“你是怕那個花魁毒死我嗎?”
“殿下看出來了?那還敢如此淡定的坐在那里享受?”
花魁身有異香,手中細微動作也沒停過,若猜測無錯,定是個用毒之人。
砒霜,這才是真正的人如其名啊。
“本以為矜貴孤高的太子殿下不食人間煙火,沒想到居然是個不怕死的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
蘇魘只低低笑著,任憑那個牙尖嘴利的女人說多少詆毀之言,他的心情只會越來越明媚。
風粼粼瞧著那廝笑意漸深的模樣,嫌棄的問:“殿下不會有什么奇怪的愛好吧?”受虐傾向之類的?
“風大人!”
特意跑過來的奴才對著風粼粼一禮,“三皇子殿下在前面等您,請您過去一趟!”
“可說了什么事情?”
那個奴才輕聲稟著,“是太后娘娘身體不適,幾位公主皇子都去請安,太后娘娘身邊的素言姑姑說讓三殿下把您也帶著一起去!”
雖然太后好像是挺喜歡她的樣子,兩次宣見又送禮物,可這,
“去的都是皇子公主,我去?不合適吧?”
那個奴才想起,“哦,素言姑姑的意思是太后覺得風大人討喜,看上幾眼心情舒暢也有利病情!”
“這個說法還真新鮮!”
以前她覺著自己只是個無用之人,沒想到做了小師叔,當了副統領,現在還有了能醫病治人的功效?
太后見了她會不會真的心情舒暢,她不知道。但眼下遠離這個莫名其妙的齊國太子,她的心情一定會很舒暢。
“殿下聽到了?”
風粼粼嫌棄的斜了他一眼,“那就請您自便吧!”
她轉身才走一步,驀地回過頭來,情緒不明道:“殿下若無事,以后就不要到朱雀門來了,我公事在身,沒那么方便!”
其實她的本心是,最好蘇魘以后都不要出現在她的面前了!
因為他總在她的面前晃悠,莫名其妙的,讓人猜看不透。
瞧著風粼粼的背影逐漸沒了,蘇魘這才失落移步而去,跟在他身后的冷,悶聲說道:“她和其他女子不太一樣,可能與她的經歷有關,你的試探和刺激只會讓她變得敏感,覺得不安和疑惑。越發的想疏遠你,不敢靠近。”
蘇魘就像聽從長輩的勸告一樣,溫順的點了點頭,“我沒有經驗,正在學習,多謝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