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力在體內自發的流轉起來,一絲絲的暖意從丹田里散發出來,天鵝羽毛做的披風保暖效果極好,沒一會蘇楚楚就緩了過來,一旁的蘇震天神態自若,到底是老江湖沒被這寒流給凍著。
她將手縮進了披風內,目光轉向穿著單衣的逍墨問道:“你不冷嗎...”
風聲太大,她張口話音剛出就被呼嘯而過的風給帶走,雖然逍墨沒有太清楚,但明白她想說什么,對著她搖了搖頭,表示不冷。
蘇楚楚不信上去一把握住他的手,只感覺他指尖一如往常那般冰涼。
逍墨將她的手放進了披風內,頂著寒風面不改色的朝前走去。
蘇楚楚連忙跟上,見他身上隱隱有墨光閃動就知道他有自己的御寒法子,也不再多說,畢竟除了用手給他暖暖也想不出別的辦法。
三人在巨大的冰山上無言的行走,一開始她還不不太適應,目光所看之處一片白茫茫的,能見度不足三米。這里的雪花形狀奇特,一片有手掌那么大,耳邊除了風聲什么都聽不見,腳下十分的滑,走幾步就一個趔趄,沒一會就累的滿頭冷汗,她必須緊緊跟著逍墨,不敢歇息,否則一個停頓就有可能在這片冰天雪地里迷路。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只感覺兩腿酸軟,這座山從頭到腳都是由玄冰組成的,站在上面都腳滑,更別提她在努力的往上走了,要下死力氣每一步都踩瓷實才能站得穩,可走著走著一只老鼠從冰洞里竄了出來,一見外面有人又吱的一聲縮了回去,這動靜把蘇楚楚嚇了一跳,一個失神腳下就踩空,眼看就要直挺挺的磕在玄冰之上,這一摔必將會把鼻子撞歪,更糟糕的是可能會滑下去砸到后面的老爺子,電光火石之間逍墨像是背后長了眼睛,猛地轉過身穩穩的拉住了她。
等蘇楚楚借助他的力量重新站穩,逍墨才在她耳邊說道:“不過是瘟疫鼠的幼崽,不必驚慌。”
蘇楚楚重新拉緊風衣,打了個哆嗦問道:“這路也太難走了,我們還要走多久才能到山頂?”
“現在知道難走了?還長著呢。”
“啊..”蘇楚楚變成了苦瓜臉,再走下去她的腳都要起水泡了!
“莫聽他逗你,據老夫聽聞,過了山腳便能用靈力飛行而上了。”蘇震天不忍心看到孫女垂頭喪氣的樣子,便開口出言安慰她。
“過了山腳才能用靈力飛行?”蘇楚楚有些驚訝,連忙催動靈力嘗試飛起,卻發現身子異常的沉重,根本支使不起來,她好奇的問道:“這是為什么!?爺爺怎么知道八重山的事情。”
“九重山那么神秘,自然有許許多多的能人異士前來探究,然后寫成傳記,我看過一些,依稀記得八重山的禁制之一便是不能飛行,至于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蘇震天一邊回答一邊將鼻尖的雪花彈掉。
“是鼠族的原因。”逍墨拉著蘇楚楚行走,耐心的為她解惑道:“數千年前,鼠族與蝠族大戰一場,最終鼠族取得勝利,但它們在打斗過程中,吃了不少來自上空的暗算,厭極了會飛的種族,所以下了禁制,凡路過者皆不能在它們的居住范圍內飛行,等過了山腳便好了。”
“原來是這樣,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蘇楚楚發現了,逍墨似乎對九重山了如指掌。
逍墨看了看緊緊抓住他袖子的蘇楚楚,不知怎地有些不愿意說出因為活了太久這句話,怕她嫌棄自己年齡大,轉移話題道:“快些走,馬上會下冰雹。”
“什么?還要下冰雹?這雪花都夠大片的了,冰雹得多大啊...”話剛落音,一塊籃球般大的冰球就從頭頂上砸了下來,吧唧一聲落在了她的眼前,摔到冰做的地面上狠狠的彈了幾下,最后滾落到一邊。
“這...那么大的冰雹!?”蘇楚楚被驚嚇到,從沒見過那么大的冰雹,她之前見的頂多是鹽粒那般大,緊接著一顆有一顆的落了下來,越來越多到最后密密麻麻,她被這種陣仗嚇到,捂住頭頂看滿世界下大冰球。
逍墨一把拉起發呆的她往前疾跑,邊跑邊用靈力擊穿即將砸到頭上的大冰雹,那冰雹被一道墨光直直擊穿,炸成漫天冰碎散落到各處。
蘇楚楚也不管不顧了,將靈力拼命運轉至腿部,跟著逍墨狂跑一陣,也不管什么養jing蓄銳了,身后的老爺子也是這么想的,三人很有默契的靈力全開,直到脫離了鼠族的地盤范圍,才松了一口氣。
“那有處冰洞,呼呼...我們進去歇息一會。”用腳走了大半個冰山,一口氣到了山腰說不累是不可能的,見有一處看起來尚可的歇腳處,蘇楚楚考慮到老爺子畢竟是遲暮老人,唯恐累著他,便提出了暫時歇息。
“也好..”蘇震天喘著粗氣,雙眼浮上了幾條血絲,前幾日在外奮戰本就沒緩過來勁,今日又一口氣奔跑了那么久,冰路又極其難走,他這具尸體幾乎快要透支,是要好好歇息一番。
逍墨率先走進洞了查看了一圈,確定是被遺棄的廢洞沒有靈獸在里面居住才點頭,他徒手掰了幾塊玄冰丟在地上,然后那甩出一朵黑色的火花,那火以冰為燃料,居然就那么燒了起來,不一會洞里起了暖意。
“這地方真冷,難怪玉絨想往七重山跑,她是怎么能夠住下去的。”蘇楚楚拂掉身上的雪花,然后使勁的搓了搓手。
“前方會更冷”逍墨又往火堆里丟了幾塊玄冰,“再等等吧,冰雹很快就會停,每日的下午會有一段風雪空檔期,等那會兒我們再趕路。”
“這里的氣象好古怪,與別的山大不相同。”蘇楚楚也學著逍墨掰洞里的玄冰,這冰塊在她手里怎么也下不來,像是牢牢的焊在上面一樣。
“這話不對,九重山每座山上的環境都各有特色,只不過一重山與靈域的城鎮接壤,環境才與外面氣候相差無幾,這里的寒冷還好,勉強可以行走,據說有一座山上到處都是燃燒的火焰,根本無處下腳,我們該慶幸去的不是那座山。”蘇震天盯著燃燒冰塊的黑色火焰若有所思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