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經的師門

第一百九十四章 比想象中更惡劣的人渣

聞言,寧小五微微愣神。

坦白說,她是真的不覺得紫怡那些爛親戚們有什么實力,也想不通紫怡到底為什么這么不敢得罪他們。

但是這些話吧,她也不好直接說,她倒是私下里問過昔子,但昔子也是微微搖搖頭,無奈的解釋道:“不知道,隨便吧,反正這種事,紫怡不點頭,誰也不好給她做主。”

對此,寧小五倒是深以為然。

也許是紫怡看出了寧小五的不理解,也許是紫怡也想在寧小五這博點好感,以求將來保命。

于是短暫的沉默后,紫怡便再度開口解釋道:“我以前,也嘗試過和她們撕破臉皮,就像話本子里寫的那樣,不要臉面,無所顧忌。

但是結果呢?卻是他們背地里下黑手,差點弄死我......”

“弄死?”

說著,寧小五著實是有些傻眼。

畢竟,在她的世界里,可沒有后面下黑手這段劇情啊。

紫怡見寧小五一臉迷茫,心頭難免有些癡笑,暗道:早該想到的,像人家這種嬌生慣養的小朋友,又哪里會懂的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當下,她看向寧小五的目光,也帶上了幾分難以言說的羨慕,道:“那還是我父母剛去世的時候,他們想要財產,我不給。

雙方撕破了臉,我有族里做主,理直氣壯,甚至還直接將巴掌呼到了我幾個好姑姑的臉上。

我當時就覺得我自己是個英雄,勇敢,堅韌,機智,果斷,我覺得所有美好的詞語都可以放在我身上。

因為我是那么優秀,我保住了我父母留給我的一切,我守護了我父母的所有榮耀。

然而在短短的一個月之后,我就經歷了三次綁架,五次暗殺,八次投毒,眾口鑠金,他們將我的名聲徹底搞臭,讓原本為我主持正義的族老正眼都不愿再瞧我一下。

他們蠱惑了我所有的朋友,讓我嘗盡了眾叛親離,被人唾棄的滋味。

也是在他們的鼓動下,我最好的朋友,叢湘湘,差點要了我的命。

你知道那陣子我是怎么活下來的嗎?”

說到這,紫怡的語氣頓了頓,就好像真的在期待寧小五的答案。

可惜,寧小五有哪里會懂得茍且偷生的道理。

因為即使是在她最不堪的童年里,她也有寧小六在,小六可以保護她,而她要做的,無非就是跪在陰冷的祠堂里,少吃上幾頓飯罷了。

可很顯然,這里邏輯,一點都不適合用在紫怡的故事里。

片刻后,紫怡的眼圈微微泛紅,苦笑一聲,繼續道:“辟谷丹,我整整吃了十年的辟谷丹。”

“因為,害怕嘛?”

寧小五脫口而出道。

紫怡還在笑,可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滑落臉頰,微微點點頭,又繼續道:“對,害怕。

其實一開始,我并不知道是他們干的這些事情,還一直以為是我父母的仇家,借機前來滋事尋仇。

所以直接開啟了護院的陣法,想著只要我不出門,多半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畢竟,族老們再怎么不喜歡我,也不可能允許外族之人,堂而皇之的逆流島內,欺負逆流島的孤女。

于是,綁架變成暗殺,隨著刺客的源源不絕,我突然發現,這院子的陣法好像根本防不住人。

也是在那時候,我多了個心眼,處處留心,總算讓我發現,這不是陣法的問題,而是人的問題。

那些刺客進退有度,甚至有幾個比我還熟悉我家陣法的布局,不僅能輕松出入,還能在打斗中,修改陣法布局,利用陣法來對付我。

天知道,那可是我家的陣法,是我爹爹參悟上古陣圖,經過上千年的摸索研究,不知道改進了多少次,才有了如今的規模。

這陣法圖是我們家最重要的東西,只有三個人能接觸到。

我爹爹,我,以及管家岑叔。”

“管家,是叛徒?”

“是,也不是。

他確實是偷偷抄錄了陣法圖,也確實將陣法圖交給了那些人,但他說,那是個交易。

他交出陣法圖,不鎖庫門,容他們隨意盜取珍寶,但是絕對不可以傷及我的性命。

因為岑叔知道,那些人想要的,無非就是我父母留下的那些家當而已,金銀財帛,都是死物,若是能以此換取我的性命,我父母的在天之靈也不會怪他。”

“你信啊?”

其實寧小五也不知道應該在這個節骨點上說些什么,但話都到了這份上,不說點什么,她也是渾身難受啊。

“信啊,不信又能怎么樣,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那時我就想啊,岑叔是我最后的親人,如果他都背叛我,我該怎么辦啊?

所以,我是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那他。”

“他辜負了我的信任,于是事情又升級到了投毒。

無奈,我開始食用辟谷丹,那東西很難吃。”

“我知道。”

“你也吃過?”

“以前犯錯誤的時候,我師祖會偷偷塞給我一些,但我師父心軟的快,從來不會真的餓著我。但是我好奇啊,所以嘗過一次,味道,就很一般。”

“是呀,吃辟谷丹的那十年,我一度覺得我會死,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父母真的死不瞑目,或者是在天有靈,反正什么都好。

我活了下來,多少在生死邊緣走過來,我漸漸也想開了,我不能死啊,絕對不能,我可是我父母全部的希望。

我這么珍貴這么好,怎么能輕易去死呢。

想開了的我,放下了所有的臉面,去和那些人渣道歉,尋求庇護,同時獻上家里的祖宅和珍寶。”

“全部?”寧小五挑眉道。

“當然不是,我哪有那么傻,早在一開始的時候,我就私藏了一批,后來隨著事態發展,我一直都想著,就算我死了,家里的這些東西都不能便宜了那些人渣。

所以,大多貴重的物品,早就被我轉移了。

剩下的普通的,都被我寫進了明面的禮單上。

稍微貴重一點的,被我藏進了家里的不同地方,比如說,密道啊,暗室啊。

這樣也好,反正不管送給他們多少東西,他們都不會相信那是全部,既然如此,干脆就讓他們自己找好了。

所以后來這些年,他們也執著于在我家的老宅子翻翻找找,再加上我又毀了容貌,活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這時間長了,他們也就懶得搭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