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邢德端認錯,六土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是輕聲嘆了口氣,道:“算了,也怪我,多少有些草木皆兵了。”
“怎么會,我們土土一向都是最周全的人了。”
白沐瑤的彩虹屁,讓屋內的三人重新換上笑顏。
隨后,六土又把從黑玉珠娘那打聽到的消息,與邢德端二人復述了一遍。
對此,三人的表情又再次重新回到若有所思的狀態。
良久,白沐瑤緩緩開口道:“要不,明天讓六土幻化成我的模樣進宮,這樣你們聯手,會不會安全些?”
“不可以。”
邢德端第一個反對。
隨后,六土也道:“確實不行,如果我們沒有暴露,王后也確實不是什么大妖,那根本就不用著我和老邢聯手。
但若說王宮真的是危機四伏,我們兩個全暴露了,那就說明對方的實力遠勝我們。
到時候,就怕你想跑都跑不了。”
“對。六土說的對,咱們還是按照計劃,我和瑤瑤進宮,瑤瑤和六土隨時保持聯系,若有意外,六土也不要沖動行事,一定要先傳消息給婆婆。
這樣一來,就算咱們三個全落了賊窩,那婆婆肯定也會前來搭救的。”
邢德端的分析,合情合理。
于是,六土再次連夜出城,只是這一次,并非是測夜縱馬,而是動用了神行百里符。
怎么說呢?相對于傳統的御劍飛行來說,神行百里符,雖然會讓所使用的修士略感疲累,但是動用靈力小,造成的動靜也小。
故而,被其他修士發現的可能,也就更小。
至于白沐瑤和邢德端,則是按照計劃,好好睡覺,明天等待進宮。
畢竟,別看他們計劃的有多周全,分析的情況有多危險,但說到底,俗世與修仙界的危險,還是遠遠不能夠與之相提并論的。
所以,在邢德端和六土這樣干過屠人滿門的修士眼里,這并不算什么大事。
只是,對于白沐瑤的安全,他們委實有些過度擔心。
次日清晨,西維斯帶著一眾奴仆早早的敲響了邢德端二人所住的小院的門。
而這個時候,人家小夫妻也不過是剛剛起身而已。
邢德端出去待客,白沐瑤留在屋內洗漱。
可是,還沒等邢德端和西維斯多說什么,西維斯就搶先道:“不用多說,邢老兄,今天就是進宮的日子。
咱們花翎國是有規定的,但凡進宮,必先沐浴焚香,這個你應該能理解吧。”
聞言,邢德端淡定的點點頭,確實,不只是花翎國的王宮,就算是在中原的俗世間,也有不少的重大場合,都是要求人們沐浴焚香的。
只是,還是沒有等邢德端先開口,西維斯便再次搶先,繼續道:“邢老兄,你不用多說,作為兄弟,我自然是什么都幫你們準備好的。
你看,這些女仆,就是伺候你和嫂夫人沐浴更衣用的。”
邢德端順著西維斯的話,目光的不由的落在西維斯身后的一種女仆身上,心下不由的暗道:我的天,就這,要是被瑤瑤知道女仆伺候我洗澡,我這往后的日子還能好?
念及此,邢德端只覺得自己的腦瓜子‘嗡’的一下,當即便無奈的用手捂住自己的額頭,剛想開口拒絕,西維斯又再一次搶先道。
“誒,這可是不能拒絕的,我叫一聲老兄,你可不能給我使絆子啊。
我知道你家規嚴,也知道嫂夫人脾氣不好醋勁大,但是你有所不知,這進王宮的沐浴焚香可和普通的沐浴焚香不一樣。
這穿什么樣的浴衣,用什么水,撒什么花瓣,在水里泡多久,還有沐浴之后要焚什么香,還有什么形式要走,這都是又規矩的。
你說我要是真的聽你的,打發了這些女仆,你說這些講究怎么辦?
邢老兄,我是真心引薦你進王宮嗎,見王后。但是兄弟,你也不能坑我對不對?
這要是你們不管不顧就進宮了,到時候真的就是隨便哪位言官的一句話,我這全家上下的性命就都保不住了。”
雖然邢德端也承認,西維斯說的這些確實有道理,而就單從這一個月的相處來看,西維斯對他們夫妻也確實不錯。
只是可惜,邢德端二人從未真心對過西維斯,西維斯也亦是如此。
可雖然這是雙方心知肚明的事情,但表面上,誰也沒有捅破。
故而,邢德端也沒有太考慮西維斯的立場,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脫著。
“可是...”
于是,邢德端的話還沒來得說出什么,就又又又又被西維斯打斷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說這些禮節都是沒用的對不對?
但是那也不行,王宮就是講究規矩,又講究吉利的地方。
所以邢老兄,咱們如今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就麻煩你,配合一點。
只要今天進宮結束,我保證,我保證立刻把這些女仆遣散,絕對不會讓嫂夫人覺得有任何的不舒服。”
“算了,讓她們進來吧。”
屋內,傳來了白沐瑤的聲音,聲音中伴隨著些許的無奈,卻成了西維斯耳中的天籟。
“好的嫂夫人,我這就讓她們安排起來。”
西維斯熱情回應,邢德端卻是在一旁冷漠的看著他身后的女仆,不住的暗道:相貌,身段,氣質,都很好,這到底是女仆?還是禮物呢?
但不管怎么說,邢德端可絕對是不敢有半分其他的想法。
至于屋內的白沐瑤嘛,心里也清楚,所謂入鄉隨俗,自然沒有不守規矩的道理,哪怕這些女仆一個個看起來并不是很老實的樣子。
而隨著西維斯一聲令下,女仆們也開始各司其職。
有的布置場地,有的前來服侍邢德端和白沐瑤,只是讓白沐瑤沒有想到的是,都是女仆服侍,就她和邢德端兩個人,還要分開兩個場地沐浴焚香?
對此,白沐瑤可是在心里翻了好大一個白眼,心里默默的吐槽道:這王后是不是婚姻生活不幸福啊,所以一定要弄一堆女仆過來,非得弄得人家夫妻起了爭執,離了心,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