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霜刃的話,不知簡直都給氣樂了。
“喲,聽你這話的意思是,你也很委屈咯!?”
“女主人,委屈不敢當,只是,希望您不要讓我們難做。”
“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看劍!!”
說著,不知又再次提劍上前,一副是要不死不休的架勢,與且戰且退,并沒有正面與她相戰的霜刃,再次斗在了一起。
橫刀與風去并沒有上來幫霜刃的忙,而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不知與霜刃兩人纏斗。他們不去,不是他們不能去。而是,大概在他們的眼里,處理不知,僅是出動霜刃一人...足矣...
不知的劍法,一直是出神入化登峰造極的那一種,雖然她身上并沒有任何靈力可言。但,僅以這jing湛的劍法來說,都已然可以同擅長霜花暗器的霜刃對上一對了。
兩人的身形,不斷在這片空曠的草坪上,上下翻飛,身形調轉著,兵刃相擊之聲源源不絕于耳。
霜刃的暗器本就對這些草木有著極大的殺傷力,他與不知這一番交手下來,不知沒被他傷到半分,反倒是他們腳下的那些草地遭了殃。每當不知落腳一處,霜刃的暗器就會緊隨其后的散落下來。不知將將閃開,這些霜花形狀的暗器就會直接扎進不知剛剛所在的地方。
如此反復,這片蔥蔥郁郁的草地,不到十來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完全狼藉一片,根本無法得見其本來的面貌。
由于不知他們這邊的動靜鬧得實在太大,導致那邊庭院里原本要舉行婚禮的一幫鬼怪,不得不中止了婚禮的進程,將注意力投轉到了他們這邊。
這個時候,不知也在閃躲霜刃的空檔里,看清了那個已經轉過頭來的新娘子,究竟長什么樣了。
“怎么會...額!!”
就在不知看清那個新娘子的容貌后,整個人都傻楞在了當場。因為那個新娘子,居然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可還未待她再下細觀察,后背上就突然傳來了一陣寒徹脊骨的刺痛感,暗器擊中她帶出的慣性,讓不知根本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直接向前栽倒了下去。
眼前,是那一汪湛藍的湖水。
不知能清晰的在湖面上看清自己逐漸接近湖水的臉...
“撲通!!”
冰涼的湖水,猶如那陰狠的毒蛇一般,迫不及待的從不知的袖口,領口,逐漸往里浸濕了她全身的衣衫。
不知臉面朝下,不斷的朝著湖底沉了下去。
她仿佛能瞧見此刻在那湖底之下,已經有著無數雙等待著替死的人下來換取自由的水鬼鬼爪,在朝著自己不停的召喚。
此刻,不知感覺自己的眼皮突然變得好重啊。她能清晰的感覺到冰涼的湖水,在從自己的鼻腔里,不斷的朝著她的心肺里灌涌了進來。她的神志,已經變得越來越模糊。
恍惚間,她好像聽見了身后傳來了一道重物落水的聲響。不知很想翻轉身形回頭看看,可是因為霜刃的暗器擊中了自己的脊骨,所以,她現在根本動彈不了。
解蓮塵...會是你嗎?會是你下來救我了嗎...
聽見這個動靜,不知下意識的就在心里冒出了這個想法。
不行了...她的眼皮好重,好想睡覺...
此時,底下的那些水鬼的鬼爪,已經有手長者拽住了自己的手腳,在不停的將她往下拉拽而去。一張張從模糊到清晰的鬼臉,赫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不知最后的意識,就停留在了此處,此后,她便眼前一黑的徹底昏死了過去。
時間不曉得過去了幾多長久,不知感覺自己好像一直處在一片混沌當中一樣,她好想睜開眼睛看看,可那眼皮卻好像是有千斤重一般,叫她如何也睜不開。
“不知...不知...醒醒,快醒醒。”
迷迷糊糊中,不知好像聽見了拾秋的聲音。
拾秋!?怎么會是拾秋呢?他不是在咸魚道觀養傷嗎?
“不知,不知!?”
嗯!?難道當真是他?
一想到這里,不知心下頓時一陣激靈的猛然間睜開了自己的雙眼。一股短暫的窒息過后又恢復了呼吸的急迫感,讓不知下意識狠狠的大喘了幾口粗氣。
“呼,呼...”
“不知!?你怎么樣!真是太好了,你終于醒了。可把我們給嚇壞了。”
尚且還在調整呼吸當中的不知,再次聽見拾秋的聲音傳進了自己的耳朵里,她連忙捂著動蕩不已的心口,滿是疑惑的扭頭一看。拾秋那張仿佛成熟了許多的俊臉,就印入了自己的眼簾。
“拾秋...拾秋先生...”
不知當真是有些遲疑的從嘴里吐出了這個好像許久都沒有提及過的名字,聽見她叫自己,拾秋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一抹喜色。
“太好了,萬幸你無事。除非道長,請你替不知瞧瞧她哪里可還有大礙吧!”
除非!?順著拾秋的聲音,不知一抬頭,就瞧見了站在他身后不遠處的除非,和看起來依舊那么冷清的錦官兒。不知有些迷茫的轉頭環顧四周,發現這里竟然是她先前和解蓮塵兩人進到榕樹林的入口處。自己身后靠著的,是他們進去時并沒有看見過的一塊石碑。石碑上,以狂放的字體寫著“逍遙林”三個大字。
等等,解蓮塵!!解蓮塵呢!?
還有從覓他們呢!?
原來,當時她在從覓的身后悄悄說的幾句話,其實,是同時說給了他們五個紙人兒兵將聽的一個計劃。
當時,不知計劃的是,讓從覓找一個借口去高處戒備,以試探那庭院有無貓膩的借口,讓他先占領了扶桑樹上的制高點。
再然后,就是想辦法讓霜刃他們與自己起爭執,制造一種窩里反的場面。她甚至做到了以假亂真殺了無過的假象,實際上,她的長劍,根本就不能對無過他們造成傷害。這么做的目地,就是因為他們進不去解蓮塵布下的護院大陣,既然進不去,就只有想辦法引他們出來了。
可是,她的計劃才實施到一半,眼看著已經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力。可是自己卻因為那新娘子轉過來的那張與她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從而分了神。導致她一時呆滯,讓身后追著她打的霜刃來不及預判收手。誤傷了她,之后的事...她感覺自己好像記得一些什么,但偏偏卻又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