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r君郡
一束微弱的月光照進漆黑的小屋,月光里翩翩飛出一只絢麗的鳳蝶,妖嬈的翅膀閃著熾熱的光芒,鳳蝶左翼的花紋是個美人,右翼赫然顯現出一個詭異離奇的骷髏,振翅之間依稀有欣喜與恐懼交替重現。
小屋里,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的眨也不眨地盯著墻上的電子掛鐘,黯然空洞的瞳孔里清晰的倒映著電子鐘的時間:2017年6月17日,還有一刻鐘便到凌晨4點整,那雙眼睛的主人依舊無法入眠。
屋里的呼吸聲越來越沉重,心臟跳動聲響如雷鳴。鳳蝶悄無聲息地落在主人的身上,不停地扇動著它的右翼。
頭頂的燈突然亮了,側身躺在床上的是個短發的女人,濃濃的倦意如野草般在她的臉上肆意生長,她精致的五官與灰藍色的囚服形成鮮明的對比。顯然,突如其來的燈光并沒有在她的瞳孔里驚起絲毫漣漪,直到她在這間堅實的牢房里看見一位深夜訪客。
那是一個瘦高的年輕男子,穿著一襲裁剪精致、款式時尚的白色風衣,戴著一雙純白色的手套,英俊的五官如同雕塑一般,在熾熱的燈光里反射出英氣逼人的光芒。
“你是誰?”女囚從床上坐了起來。
風衣男子微笑著從兜里掏出一個公,那是一個手持巨鐮、頭頂一對長角、面容猙獰恐怖的死神。男子把公舉到自己的面前,微笑著問,“你覺得我跟他長得像嗎?”
“不像!”女子如實說。她心里不得不承認這個神秘的男子生得太英俊了,尤其是他的微笑,溫暖到可以融化堅冰。即便他出場的方式如此離奇,卻沒有帶給人絲毫的驚恐,她覺得眼前的一切要么是場夢,要么是自己失眠太久所產生的幻覺。她使勁揉了揉眼睛,這一揉,她眼中的血絲卻更紅了。
當她再一次睜開眼睛,身穿風衣的男人依舊站在她面前,沒有消失,而且更加清晰。他溫柔地詢問:“能讓我看看你掌心的那顆痣嗎?”
女囚有些遲疑,但依舊張開了手,掌心出現了一顆鮮紅的朱砂痣,但是這顆朱砂痣竟然在一點點的變小,變黑……定睛一看,原來與他心心念念的那顆朱砂痣截然不同,它只是一顆普普通通的黑痣。
“周悅然,出生于濱城,2014年因過失殺人罪入獄,今年剛滿36歲……但是很遺憾,你的人生已經走到終點了。”說到這里男子將手中的死神公仔隨手扔到囚室的角落,“它是贗品,我是真的。別害怕,我叫李白,接下來的路我會一直陪你走到最后。”
女囚周悅然對李白的話深信不疑,因為一年前她就領到病危通知書,她未曾告訴過任何人。這幾天她總感覺心臟隨時都會停止跳動,一種莫名的恐懼如江水般在她的身體里奔流不息,她整夜整夜地不敢閉上眼睛。想到這些,周悅然情不自禁地看著面前這個男人,心想這個人若不是死神,平常的人誰又會穿墻術?墻角處那個死神公,那把巨鐮寒光四射,在她的眼里這似乎就是用來收割她的腦袋的。
“李白先生,是不是我閉上眼睛,就再也不會睜開?”
李白抬起手腕,昂貴的腕表露出袖口的一剎那,外圈的巴黎釘紋反射出一圈隱約的光芒,襯得頭上的卡拉卓十字標識盡顯儒雅內斂的貴族氣質。他仔細看了看流淌在手腕上的那圈瑰麗時光,說道:“是的,你只剩下最后三十四小時。”
女囚沉默不語。
“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嗎我可以幫你完成。”李白詢問。
“真的?”周悅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當然,這是我的職責,鑒于你一生善良仁愛,在你去天堂之前,我可以幫你實現一個心愿。”說這些話的時候,李白在觀察女人的眼睛,那雙曾經明亮又清澈的眼睛,早已被生活、被命運無情地腐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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