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明亮的辦公室里,冉載正在處理著一些菲比斯家的賬簿細節,對面坐著的張旸正在給冉載說著一些東西,冉載時不時的搖搖頭,而后開始修改了起來。
張旸正在手寫著一本賬簿,需要做一本新的手抄賬簿,能夠和電腦里儲存著的賬簿對得上,這些賬簿里都可以找得到菲比斯家的資金莫名其妙的流失掉的方向,只要稍微查查就知道了。
“你真的覺得值得嗎?”
冉載處理完了大部分的賬簿,問了一句,而后馬上笑了起來,眼神有些邪惡的盯著張旸。
“抱歉了,我不是在質疑你的行為,而是想要知道你的本心是什么。”
冉載說著雙手托腮的看著張旸,張旸沒有說話還在奮筆疾書著,這些手抄賬簿到時候都是要送審的,所以冉載已經配置好了一些能夠緩慢輕微腐蝕掉紙質的化學藥物,只需要分階段的涂抹,就可以讓張旸所寫的這本賬簿看起來好像是隨著年月的增長而寫下的。
“明天你就會背下一切,失去一切,而你一輩子里為菲比斯家盡心盡力,甚至不惜使用這樣的方法,想要在菲比斯家出問題的時候把火引向自己,這樣的行為,對于一個人來說,應該給與最崇高的敬意,只不過你的本心是這樣的嗎?”
張旸停了下來,他抬起頭來看著眼前這個危險的小子,此時張旸的內心里想到的更多的是自己的家人,雖然行事科會幫自己家人修改信息,然后讓他們搬離原本的地方,但張旸還是有些擔心。
冉載靜靜的看著一旁光影屏幕上的新聞,現如今已經深夜了,但目前還有著菲比斯酒店莊園的報道,一些記者還在挖掘著一些東西。
“唯一對不起的便是從一開始就被我誤導的一些員工,他們明明是”
冉載站起身來,搖了搖頭。
“不對,那些家伙的確從菲比斯家撈取到了好處,這是事實,雖然是通過你的手,但卻不知道這只不過是你為了能夠在菲比斯家即將被大火吞噬之際,使用的救火手段,他們也會和你一樣成為替罪羊,甚至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只能夠在監獄里度過一些年月,但他們是實實在在的從菲比斯家的金庫里拿到了金錢,我覺得你做得很對。”
冉載走到了張旸的身邊,張旸沒有說話,只是面無表情的低著頭,繼續寫起了賬簿來。
“負罪感是身為人的我們需要跨越的最大障礙,你也是,菲比斯家知道情況的人也是,明天一切都會變了,就在剛剛區議員和律師們已經回去了。”
馬上張旸就抬起頭瞪大了眼睛,此時房間的門直接被推開了,杰威爾一臉火大的走了進來。
“處理好了沒有?”
冉載點點頭,杰威爾看了一眼冉載,再看看張旸有些沉重的面色,吉恩之前給過他電話,讓他務必盯好冉載。
張旸繼續處理了起來,杰威爾直接躺在了沙發上。
“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議員們會撤退就表示他們已經得到了他們想要的,至于你,明天一早就變成蠶食菲比斯家的罪魁禍首,淪落為可憐蟲。”
張旸沒有回答,杰威爾點燃了一根煙吐出了一口煙氣。
“小子,出來說說話。”
杰威爾說著,冉載跟著他走了出去。
“杰威爾科長,是不是吉恩先生吩咐了什么額外的事。”
杰威爾無奈的笑了笑,吐出了一口煙氣。
“你就當是聽我廢話好了,之前我曾經做過某件有些不當的事。”
“好說,杰威爾科長,這樣好了,我挺中意你老婆的,要不要作為交換條件”
杰威爾馬上笑了起來。
“還真是和你爺爺一樣歹毒,喜歡試探人心這一點。”
杰威爾說著掏出了一枚紅色的錢包,遞給了冉載。
“幫我查查后面的人是誰,查到了只準告訴我,開個價。”
冉載接過了錢包,一根手指頭拖著下巴,眨了眨眼。
“幫我脫身!”
杰威爾比了一個OK的手勢,冉載揣起了錢包來,而后眼神冰冷的盯著杰威爾。
“我爺爺已經靠不住了嗎?”
“那個死老頭,老子會結婚都是他害的,底層的那三個家伙這一次栽了大跟頭,剛剛我們科長已經收到了報告了,你爺爺作為搭橋牽線者,已經讓底層的家伙們幫忙處理事情了。”
冉載稍微想了想就明白了過來。
“原來如此,你害怕被我爺爺坑,所以進而想要向我求助?”
杰威爾吐出了一口濃煙。
“你是聰明人小子,監獄科的大門說不定以后會為你敞開,多一條門路難道不好嗎?”
冉載點點頭。
“對啊要是哪天我做出了像我爺爺一樣的危害城市的事來,吉恩先生肯定會把我投入監獄里,我聽說進入監獄里,菊花會”
“是一定會被捅爛掉的。”
冉載捂著肚子哈哈大笑了起來,而后點點頭,眼中帶著笑意的看著杰威爾。
“那么回到剛剛的問題,假如我對你的老婆有興趣,你會給我嗎?”
杰威爾轉過頭來,咧嘴笑了起來。
“抱歉了,繼續試探下去也沒有結果的,請自行想象。”
杰威爾說著轉身快步的走了起來,冉載眼神冰冷的盯著杰威爾,猙獰的笑了起來。
“已經開始被影響了嗎?呵呵,人心還真是容易變,原本行事科的大淫棍竟然轉性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杰威爾剛進入到電梯便露出了猙獰而憤怒的臉頰,如果不是冉載對他還有用的話,他已經把那小子揍趴下了,只不過他已經計劃好了,等那小子幫他找出幕后和他交易的人,他就連這小子一起干掉。
很久之前赤色神就親自找過自己,他覺得冉載太過于危險,想要找個理由把他抓到監獄里,然后就地處決掉,然而就在打算找到理由的時候,吉恩卻突然間帶著他到處的閑逛。
“吉恩那混蛋,拉著那種小子做什么,明明是個怪胎,總有一天你會后悔的吉恩。”
冉載靜靜的站在辦公室的門口,靠著墻壁,他有些明白了吉恩為什么會一休假就開始拖著他到處走,而且言令自己絕對不準離開他的身邊,要是離開的話,就把他揍到兩個月爬不起來。
“很陰險的做法啊吉恩先生,為什么不能直接和我好好說個明白。”
冉載只手拽著兜里的紅色錢包,有些憤怒的轉過身,打開辦公室門,走了進去。
“怎么了?有什么不順心的嗎?”
“我們生活在這座城市里,你覺得我們是什么?”
冉載說著,張旸苦澀的笑了起來。
“只不過是棋子罷了,作為上位者們的,只不過不用質疑我為菲比斯家族所做的一切,因為我和你不同年輕人,畢竟我和洛克從很久以前便是親密無間的死黨,你只身一人是不會明白這種感情的,并且你也會永遠的孤獨下去的,我見過很多人,但你是頭一個勾起了我內心里不滿的家伙,因為你孤獨,因為你那份發自骨子里的不認同感,對這個世界不認同,對身邊的一切不認同,甚至連你自身都要否定,所以注定你只不過是好像漂浮在宇宙里的碎屑一樣,沒有歸所,終有一天會自我毀滅掉的!”
冉載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但馬上他就明白了過來。
“原來如此,你真的很聰明,你這樣的人如果沒有了還真是一種損失。”
“所以你到死都不會明白的,年輕人,這世上雖然人出生都是孤獨的來,孤獨的離開,但也許有一天你會遇到讓你傾盡全力去保護,去付出的人!”
張旸說著合上了賬簿,站起身來走到了房間門口。
“接下去的偽裝工作就交給你了小子,我現在得離開了,明天一早我應該會在某個旅店里被逮捕。”
冉載靜靜的低著頭,他的臉上左半邊顯得有些陰沉,右半邊則沐浴在燈光下,顯得有些明亮。
“很遺憾,我究其一生都不打算擁有這樣的東西,因為這樣的東西只存在于幻想中!”
一陣劇烈的喘息聲,音彩靜靜的靠坐在一根樹干處,她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全身上下都極度的疲憊,而離著自己不遠處的蕾蒂也是一樣的,兩人早已褪去了外套,身上的坎肩都被汗液浸染,粘附在了皮膚上。
兩人的戰斗已經將近1小時了,音彩捂著發痛的右手臂,骨頭應該裂開了,她現在動動手指頭都困難。
“我說不要再掙扎了,只需要一擊,你就會爬不起來的,讓我們早點結束這場戰斗好了。”
蕾蒂高喊了起來,音彩微微的笑了笑,顫抖著站起身來,四周圍的林子已經被他們毀掉了一大片了,一片狼藉。
“我是不會輸給你的,在這種問題上,你所謂的人所創造出來的律法是無法解決的,能解決這些問題的始終是我們人。”
音彩說著,攥緊了拳頭緩步的跑了起來,蕾蒂興奮的笑著,她沒想到眼前的行事科秘書里戰斗力倒數第二的音彩竟然能夠堅持到現在,音彩也只是比顧寧寧那個渣滓強了一點點。
“正好,讓我把你揍得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