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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三章 撕破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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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父親那里,只說女兒請他來喝茶,旁的不用說。(鳳凰)”景盛蕪將手掌背在身后,冷聲說道。

“是。”

看著冷羽遠去的背影,景盛蕪轉身走到了自個兒的房中,看著那分別躺在榻上的兩道人影,景盛蕪只咬緊了自個兒的牙齒并沒有說話。

孫氏,你欠我的,我都會讓你一一的還回來!

“宴大夫,可能治好么?”景盛蕪平復了自個兒的心情,看向了那正在王嬤嬤身旁忙碌著的宴大夫說道。

“三小姐,老夫已經盡力了,但是這王嬤嬤能不能扛下來,只怕是老夫也不能確定,不過就算是她能夠活下來,這眼睛和雙手,卻是已經廢了。”宴大夫收好了自個兒的醫藥箱子,拱手說道。

聞言,景盛蕪向著那榻上緊閉著雙眼,不知道生死的王嬤嬤看去,輕嘆了一口氣。眼下,也只能盼望她挺過來這生死攸關了,若是盡了人力,還不能保命,也是沒有法子了。

眼瞧著景正明便要趕來,景盛蕪只端坐在了正堂前那把檀香雕絲纏枝兒木椅上,雪月悄然上前將桌兒上的冰露霜換了下去,拿了普通的清茶上來,看到這一幕,景盛蕪莞爾一笑。

景盛蕪自個兒心里也是有的,只是,她并不準備讓景正明看出來。

畢竟,日后還要用到她這位祁安侯父親,現下,自然是要和父親大人打好關系的。

“盛蕪,聽冷羽說你要請我喝茶?”大老遠的,就聽到了景正明那爽朗的聲音,景盛蕪微微一笑,淡然的走上前去。她要親自迎接自個兒的這位父親大人。

“女兒見過父親大人。”景盛蕪柔柔的對著景正明福了一福,說道。

“快起來吧,盛蕪,你現下已經是公主了,我們又都是自家人,何必這么客氣。”景正明看到景盛蕪行禮,趕緊上前將她攙扶起來。滿面笑容的說道。

父女兩人當下客氣著。進了西偏廂的正堂,雪月低著頭恭敬的將那茶碗給景正明端了過去,“侯爺請喝茶。”

景正明微笑著將那青瓷雙繪細紋茶杯放到了唇邊。還未喝一口,便是臉色都變化了,看著景盛蕪的眼里滿是疑惑,這清茶雖然也能入口。但是普普通通毫無起眼之色,這分明是府中下人才會喝的清茶。

“怎么了。這茶可有什么問題么?”景盛蕪倒是看到了景正明那疑惑的臉色,當即柔婉的問道。

“盛蕪,這就是你請我喝的茶?這分明是劣質的普通茶水!”景正明將茶碗放到了桌子上,冷聲說道。

“哦?怎么會是這樣。我明明是拿了上好的茶葉來請父親大人喝的!”景盛蕪很是慌張的樣子,將桌兒上的清茶端了起來,在口中細細的呷了一口。慢慢兒的咽了下去。

“罷了罷了,盛蕪。你什么心思為父還是知道的,有事兒直說便是。”看著小丫頭雪月一副不樂意的樣子,景正明擺了擺手,直視著面前的女兒,景盛蕪。

“果然還是瞞不過父親的眼睛。”景盛蕪輕聲嘆了口氣,仿佛很是無奈的樣子說道,“父親大人,女兒這才進宮去不到三個月,回來之后便是物去人非事事休,還望父親大人給女兒一個明示。”

說著,景盛蕪冷然抬起了眸子盯著滿前的景正明。只見在她的問話之下,景正明臉上竟然難得的出現了一絲兒慌亂,看著景正明如此的反應,景盛蕪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感。

難道,王嬤嬤真的遭人毒手了?

“父親,還望父親能夠明白示下,到底是為了什么,女兒回府只見王嬤嬤和風月都被打入了刑牢中去受苦,就連姨娘身邊兒的王嬤嬤都被鎖在了刑牢最深處,幾乎要死,若不是女兒去的快,只怕是這條人命就沒有了!”

景盛蕪看著景正明搖擺拿不定主意,立刻冷聲接著逼問到,景正明看到底也是瞞不住了,只好嘆了一聲,將實情說了出來。

原來,在景盛蕪進宮之后不久,孫氏和陳管事便將王嬤嬤的許多把柄都握在了手里,說是她貪墨府上公庫的銀兩,將這主母的位置又做了回去,不久,孫氏又說王嬤嬤在府中對她行巫毒詛咒之術,將王嬤嬤和風月都抓了起來。

并且對東院進行了大規模的查抄,將所有的東西都給收到了府庫中去,但是王嬤嬤抓著一件兒衣裳不放手,被陳管事跺了一腳,正正兒跺在了肚子上,當即便痛倒在了地上。

而等到景正明回府知道這事兒之后,已經是來不及了,雖然景正明吩咐了讓人給她好好兒養著,但是這病勢卻一天兒比一天兒強了。

眼看著王嬤嬤就要咽氣兒了,孫氏說她若是死在了府上,便是最為晦氣的事情,況且她還行過巫毒詛咒之術,對孫氏下手,所以當即便讓人將她送到了莊子上去。

“至于如今……王嬤嬤應該是在莊子上養病,不過這確切的情況,為父卻是不知道了。”說到這里,景正明看著那坐在高位之上,身形散發的寒氣越來越重的景盛蕪,不由得愧聲說到。

“父親的意思,便是不知道王嬤嬤現下到底如何了,對么?”

“盛蕪,你也不要怪為父當時不曾庇佑王嬤嬤,這巫毒詛咒之術是大罪,我朝歷代都是嚴厲禁止的。”

看著景盛蕪那越來越冰冷的神色,景正明只得惴惴說道。雖然盛蕪血脈上是他的女兒,并且還在私下里叫他父親,但景正明明白,她如今已經是楚國的大公主了。

名入玉碟,封了金冊寶印,便是名副其實的楚國大公主,這位份兒可不是孫氏這二品誥命能夠相比的,更何況景盛蕪如今還頂了皇命在身,要替皇帝楚恒上暗龍山去祭祀天地鬼神,豈是以前的景盛蕪所能夠相比的?

所以。若是景盛蕪執意要對孫氏下手,他景正明恐怕也只能巴巴地看著罷了。

“呵呵,父親大人,女兒能夠對夫人做什么呢?難道女兒還要去怪罪這當家主母么?”景盛蕪看著景正明那慌亂的神色莫名的笑了笑,只將桌兒上的清茶端起來呷了一口,咽了下去,仿若在喝誰的血一般。

“盛蕪。孫雅琴雖然做事兒有點偏激。但到底是你的兩個妹妹的親生母親,在這府中多年了,也未曾犯過什么大錯。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兒,還請女兒看在為父這把老面子上,能夠放她一馬。”

景正明抖了抖袖子,看著景盛蕪很是誠懇的說道。

但奈何。他卻是已經忘了,當日二月十七。本該風光出嫁的景盛蕪卻是被逼迫著到御王府門前退婚,后又在路上遭遇截殺,他的生身父親非但沒有一絲難過,卻是立刻讓她那四妹妹代替她嫁進御王府。

那個時候兒。景正明根本就沒有為盛蕪多說過一句話,如今景盛蕪封了這大公主,身負皇命到了這祁安侯府中。便是要對她好言相待,甚至求情了么?可當日景盛蕪落魄身死的時候。除了雪月和王嬤嬤,誰還管過她的死活?

當真兒是諷刺至極!

這樣的生死大仇,她景盛蕪豈能全然忘懷,對孫氏放下了仇恨?更何況,如今孫氏只怕是將她當做了眼中釘肉中刺,只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父親說的是,但現下女兒說到底也是那皇室中人,臨來時候兒父皇已經告訴女兒了,若是在這府中有人欺負了女兒,斷不能輕易放過,畢竟女兒代表的是皇家顏面。”看著景正明一臉乞求的看著自己,景盛蕪喝了一口茶水,眸色不明的說道。

“而且,風月畢竟是女兒身邊兒的下人,王嬤嬤等人,也是女兒將賣身契贖了出來,現下在女兒這里放著,如今夫人卻是對她們打殺在身,這不是打女兒的臉么?”

景盛蕪說完,看著景正明沒有言語,她話里的意思已經很明了了,這個大仇她是一定要報復的,不管是誰來說情阻攔,都不行!

“盛蕪,你這是要用皇家帽子來扣壓為父嗎?難道你忘記了,當日在府上,你還是景家三小姐的時候兒,為父是如何維護你的,雅琴又是如何待你的?”景正明聞言,不由大怒說道。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被人頂撞過了,雖然看到景盛蕪封了大公主回來,但是他心底里還是將盛蕪當做以往的那個聽話的女兒。所以,景正明陡然被景盛蕪頂撞,當下便生氣說道。

“是么?父親大人莫不是忘記了,當日在這府上,女兒身死在外,亡姐尸骨未寒,庶妹便代替亡姐出嫁,還有那以往的種種,我身邊兒只風月王嬤嬤這幾個可心之人,若是沒有她們,只怕是女兒早已不在這人間了幾百回了吧?”

景盛蕪倒是也不害怕,只怒目和景正明對視著,“當日女兒未曾進宮前就說過,王嬤嬤待女兒如親如長,若是母親在地下有知,看到父親大人竟然這么偏袒孫氏,恐怕也不會瞑目的!”

聽到景盛蕪提起了母親,景正明立刻便仿若那泄了氣的皮球兒般癱倒在了椅子上,景盛蕪早已經發現了,只要提起自個兒的母親,景正明便會面有愧色,對自個兒態度也軟和下來。

這些年來,孫氏雖然每每抓了景盛蕪的錯處去景正明面前告狀,但只要景盛蕪梨花帶雨地提起自個兒的母親,景正明都會最終扶著胡子和景盛蕪服軟。

過去未曾細想,但現下看來……“唉……”

長嘆一聲,景正明看向了那端坐在那里的景盛蕪,只見她一身兒正紅繡著金線的百蝶穿鳳長裙,頭上只斜斜的攢了一個海棠并蒂金絲兒簪子,長長的流蘇垂在她的眉心,一顆碩大的貓眼石不偏不倚的安在了那發髻中間。

她面容含怒,嬌紅動人,但是就是這樣的面容,讓景正明仿若看到了當年那個同樣嬌媚美麗的女子,只是,那個女子的面容永遠都是溫柔謙遜的,而眼前景盛蕪的面容,卻是囂張跋扈的。

“盛蕪,你這是執意不肯放過雅琴了么?過去的事兒都過去了,為父只求你,看在為父已經年老的份上,饒過她一次吧。”景正明帶著哀求的神色,看向了景盛蕪。

看著自個兒父親那年老的面容,景盛蕪心里也抖了一抖。但是當她想到那莊子上生死不明的王嬤嬤,還有當日那讓人寒心的事情,景盛蕪不由得又狠下了心腸。

“父親,女兒說過,女兒并不想和任何人作對。這些年女兒是怎么過來的,父親大人也是看在了眼里,心里跟明鏡兒一樣。更何況,父親大人只怕是比女兒更加明白,就算是女兒不去招惹夫人,她們也會將女兒當做最大的阻礙。”

說到這里,看著景正明那瞬間蒼老下去的臉龐,景盛蕪將和荷包中的寶印拿在了手里,“若是父親大人再過阻攔,只怕女兒就要不孝了。為了咱們相府的名聲兒,還望父親大人能夠三思。”

“這是,金冊寶印,如朕親臨?”景正明呆愣的看著景盛蕪手里的那方寶印,渾身都在顫抖著,接著,他頹然地起身,對著那寶印深深的拜了下去。

“罷了,盛蕪,當初也是為父和夫人對不起你,如今若是你要將這債給討回來,為父不再說任何阻攔的話語,只是看在往日父女之情上,希望你對雅琴網開一面!”

看著深深彎腰下去的景正明,景盛蕪眼里抹上了一抹悲傷的神色。

父親大人,到如今,您還是顧念著您的那位夫人,顧念著您和她的夫妻之情。那么我呢,我這個您親出的嫡長女,又該置身于何地?

景盛蕪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中的寶印收了起來,淡然的看著景正明道,“父親,還請您先起來吧,女兒不會拿這寶印來對付府上任何人,但是若是有人不長眼來招惹女兒,只怕是女兒也不能再過忍讓了。”

話已至此,景正明自然看到了景盛蕪心中的底線,當即也不好多說,只低嘆了一聲負手而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