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沒受傷,幺妹在躲什么?
想到這,魏香兒盯著幺妹睡著時,顯得乖巧迷人的小臉蛋——
倆人是親姐妹,五官上很相似。
然而倆人臉部輪廓卻差別極大,她臉形像父親,因是女性,揉和了線條,算是蘋果臉。
不如幺妹,與阿奶一模一樣的瓜子臉形,再配上精致五官,自小就是個嬌弱小美人,一家子親人看到她,就能發自內心地開懷愉悅,怎么可能不疼她呢——
因而,當魏香兒發現幺妹左臉比右臉更紅,剎時,氣息微頓,第一個念頭就是:
謝美芳那個毒婦,居然敢摑她家幺妹!
魏香兒重重鎖起眉頭,謝學民早年借著機械廠子弟儲備人才的名頭,成功混進總工會成為干事,去年還借此進入委會成為上層常委領導。
看似要職,但對于真正的縣級領導來說,他不過是邊緣人物。
她是見過謝學民的,誰讓她家公紀老能耐大,又是地道老革命、老黨員,雖然年紀大了,已經不理事。
但她家公去年中風時,整個縣城新、老干部都聞風過來探望,可見她家公往年名望深厚。
謝學民是跟著霍主任一行人來,站在最邊緣,連靠近紀老說一句的機會都沒有!
魏香兒記性一直很好,將來者都記得清清楚楚!就這么說吧,魏家人智商都高,就沒有真正的蠢貨——
她家公紀老名下一女一子,長女嫁惠市,獨子留在身邊。
做為紀老唯一的兒媳婦,魏香兒照顧紀老是她責任,這么一來,她時常會見一些縣城重量級人物,謝學民在紀老面前,稱不上號。
魏香兒雖然不愛在外說自己夫家、丈夫背景,但是縣級領導中,但凡在她家公面前有牌面的,哪個不認識她?
謝學民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讓他閨女來招惹她妹子?!
“喀嚓”
客廳一聲開門響,驚醒了魏香兒,瞧著幺妹還睡得香,她悄悄退出客房,抬頭一眼,就看到出差半個月的丈夫歸來——
“你回來了,吃過午飯沒?”
因著之前動了肝氣,魏香兒此時神色沉郁,對于丈夫她也盡量語氣平和詢問。
“沒,還有飯菜嗎?”
紀士杉點頭,提著行旅包往臥室走去,一邊走,一邊松著中山裝上的風紀扣。
“還有,留給秀兒的,她午間沒回來吃,正好有剩余,我去熱一下飯菜,你先去洗一下澡,我再給你煮個蛋花湯。”
魏香兒自覺上前接過他手中的行旅袋,放在臥室書桌邊上,然后邊交代邊往廚房里走去。
“嗯,麻煩你了。”紀士杉正有此意,滿意點頭,挑了干凈的衣服就進了衛浴——
沒有注意到,魏香兒扭頭后,臉上冷意更重……
魏香兒心底嘆了一聲,男人心捂不熱,她早就不貼他冷臉了。
反正她現在日子過得充實,兩兒子很快就能讀出身,她再熬個十來年,也就能退休,過她想過的生活!
說起來,紀家真沒虧待她!
紀家老中兩代男人都有本事。
祖上也是大戶人家。
目前她家住地這座獨立的老樓房,原先就是紀家祖產之一,后來政策改了,感嘆紀老忠國,又將這棟最小的洋房還回給紀家。
當然,也是紀老識趣,要了這一處最小的房產,這房產才能如此順利落戶回歸。
之前被充公的祖產,就沒辦法再要回來了。
雖然是紀家祖產中最小的,但院子也占了二百多平方,主體是西洋式是二層樓房,建國前建筑物。
第一層面積有一百六十多平方米,一個大客廳,一個飯廳,一個廚房,一個公衛,還有四個房間,其中兩個房間是套間房,后加裝了衛浴。
第二層是八間套房。
最大兩間主套房是她兩個兒子的。其中有兩間也是固定給紀家長女和她獨女的套房。
余下四間,一間是舊書房,三間塞滿了不用的老物件。
一樓四個房間,除了老爺子住的套間外,就是他們夫妻套間,剩下兩個客房,一個改成了書房,給老爺子充當會客室。
另一間客房,正是魏秀兒常來午睡的客房。
可就算魏香兒嫁得這般富裕人家,葛燕喜仍都不喜歡紀士杉這大女婿。
一直覺得他面相太高冷、太嚴肅,早些年因夫妻沒感情,倆人又沒孩子,對魏香兒這妻子并不和善!
到底年長了,魏香兒也不象剛結婚時,那么害怕紀家兩父子。
嫁入紀家二十多年了,她現在都能跟老爺子談笑坐下來,泡一壺茶,喝喝笑笑下兩局象棋呢。
只有對紀士杉這個丈夫,魏香兒盡量客套著,不敢冷著他,卻也無法對他熱呼……
在心底,她確實害怕他。
不光是他職位越坐越高,還因他氣勢,隨著他見識資歷和文化累積,越發嚴肅犀利,讓她不能在他面前放松一縷——
利索地煮好蛋花湯,將飯菜都擺好在飯桌上,魏香兒就去家公房間喚他,聽他應了,魏香兒才進去,幫他穿衣服,嘴里自覺稟告:
“爸,士杉他剛剛回到家,正在洗漱,我給他煮了碗蛋花湯,正好秀兒正午沒回來吃,省了我不少麻煩了。”
“慣得他,讓他自己做就是,你等會就要上班,哪能事事顧著他吃喝!”
紀士杉站在老父親房門前時,就是聽到他嫌棄自己的話……
“沒事,爸,煮碗湯又不難。我等會兒就要上班了,你老可別到處跑,再等一會,峰叔就過來陪你。”
自從去年老爺子中風后,每當她上班,就會請隔壁的林峰過來照顧他,就怕他跑外頭去有個閃失。
幸好老爺子通情達理,要不然,魏香兒怕是要辭職在家,專門照顧老家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