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釗哥,你說我姐那、”
魏秀兒跟丈夫笑說了兩句,心里仍是惦記地輕聲問道:“沒問題吧?”
之前就知道姚嬌嬌有些怕生人,但是沒想到,這小姑娘嬌嬌小小的,被人一激,還會跟人鬧起來!
幸好被大彥和小亶及時護住了,好歹沒鬧大,但是徐益友和他帶來的兩個孫女就慘了,終于沒法厚著臉皮在呆婚宴現場了,匆匆離席。
因著姚嬌嬌這無意一舉動,還意外間隔了徐益友去找表姐母子三人,魏秀兒感嘆又傷心難受——
紀士嫻真的是個糟糕的母親。
徐家人真沒個是善良的!
倆個孫女,一個二十歲、一個十七歲了,居然合起來欺負明顯反應慢了好幾拍的姚嬌嬌,真的太惹人生氣了!
而且,姚嬌嬌身體不壯,這不,被徐如意一撞,用力推了姚嬌嬌一把,硬是讓姚嬌嬌受了外傷,頭部被撞破流血了!
為此,大家人都嚇了一大跳,大姐夫和大姐和大外甥,匆匆帶著姚嬌嬌去醫院。
正因為如此嚴重,徐益友當場就黑了臉,給了二孫女一個大巴掌又跟霍家、紀家賠禮,見倆家人根本不搭理他,只能灰溜溜的帶著兩個孫女匆匆離開。
當然,離開前,還是給了一筆錢,賠姚嬌嬌醫藥費。
徐益友還多給了,可后來紀家一分不少的送回給徐家,然后還報了案,愣是讓徐家在縣城里成了被指點的對象——
這且是后話。
現在魏秀兒就是想到姚嬌嬌,滿頭是血的被大彥背著去醫院,她心里就不太好受,要不是大姐和大姐夫喝住了她,不許她離開宴地,她都要跟上去。
紀伯伯也嚇了一跳,但老人家見過的事情多,穩著。
見到小秀兒難受,他就探出老手拉住魏秀兒,直說今天最重要的是她的婚事,而且,直道魏秀兒不是醫生,去了醫院也沒用,好好在這里當新娘,伯伯看著你出嫁……
直把魏秀兒聽地眼都紅了,被葛月梅勸住了,霍立釗也一直在勸慰她說,李世叔有跟著一道去了醫院,姚嬌嬌不會有事。
姚嬌嬌剛剛就是后腦勺砸到水泥地上,好在地面打掃的干凈,沒有小石頭,受傷程度雖不輕,但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姚嬌嬌被大彥背著離開時,人還清醒的望向魏秀兒,目光清澈,看起來真的只是外傷,就是這姑娘可能也是第一次受傷,有些傻眼,懵懵的望著人,明明流血了,應該很痛了,她卻連哭都不會!
“媳婦,你放心,姚嬌嬌縫了針,止了血就好了。這事、得怪我忘了跟你說,我這都忙忘了!”
霍立釗一邊給小妻子擦頭發,一邊懊惱的解釋:“大姐和大姐夫一道送了姚嬌嬌先回家,由大彥留在家守著,他們夫妻又回過來,只是你那會兒在午休了,我這一忙,都忘了跟你說這事。”
大姐夫和大姐是吃過酒宴,然后先扶紀老回家,留下小亶幫忙,后面大彥也過來,確定他們小姨是在午休,人沒啥大事,又幫忙收拾宴席,忙完了他們兄弟倆才回家。
魏秀兒聽著丈夫的解釋,問清楚,姚嬌嬌就是磕到后腦勺,有點腦震蕩,但是不嚴重,就是有點暈眩,連嘔吐感都沒,倒是被縫了三針,動針時才嚇得掉眼淚……
幸好當時大姐跟著進去一起摁著,要不縫針的醫師,都要被姚嬌嬌見到針時的反應,給嚇懵了!
可以說,這是姚嬌嬌第一次看到針,特別是旁邊床位上,也有位老漢在縫小腿,她看了幾眼,才明白她自己的情況,一嗓子大喊,可把魏香兒和紀士杉都嚇著了。
還是大彥反應地快,及時握住表妹的手,這才算是將她按住,然后魏香兒哭笑不得上前摁住她,一家人合作,將讓姚嬌嬌安分下來。
可就算如此,還是讓縫針和幫忙的醫師護士,累出一身汗來。
“她一個小姑娘家家的,第一回受傷,能不被嚇著!都怪徐益友一窩子的豺狼!要不是徐家那倆姐妹可惡,姚嬌嬌怎么會破了頭,徐家真的讓我好恨!”
“媳婦,徐家是這兩年才生活條件好了些,最主要的是從德一堂拿回來后,這些徐家人才有了底氣。”霍立釗拍拍妻子肩頭,安撫:
“這人啊,驟然富足了,那劣根性子才會冒出來!徐益友將子孫都教的這么狂傲,結果好不了,媳婦不必生氣。”
“這徐益友真的厚臉皮,不請自來不說,帶要帶著明顯不是好姑娘的倆孫女到場,他是什么意思?”
“還能是什么意思,心頭大著唄!”
霍立釗俯首親了親愛妻臉頰,給她提醒:“有我大伯在場,他職場很多同僚給面子,要員都在這了,徐益友能不眼巴巴的湊上來?要不是徐正浩被調到外市去了,他能帶著徐家人都過來!”
“……果然是一家人!”
一想到徐益友帶著倆孫女過來她這婚宴,是打著拉皮條的主意,魏秀兒簡直要被惡心死了!
“好了,媳婦不生氣,徐家是‘秋后螞蚱,蹦跶不了幾天’了,跟他們這些失德之人較真,沒必要。”
魏秀兒無辜的望了眼丈夫,低聲喃喃:“這人吃五谷雜糧,哪能不生氣!”
“不氣不急,咱們且看徐家自尋絕路。”霍立釗見妻子頭發差不多揉拭干了,小腳也一片通片,他親了下她,“媳婦,拭干了腳上床倚著,我去倒了這水去。”
“呃,不用吧,我自己來?”
魏秀兒沒好意思,之前她睡著了,還能說不知道,可現在她醒著呢,結婚第一天就讓丈夫倒洗腿水,不知道她娘知道了,會不會打她一頓!
“不許下地,坐好!”
霍立釗瞥了眼尷尬笑的小妻子,“等著。”
他先是倒了洗腳水,知道妻子愛干凈,順手就將毛巾、腳盆等,清洗了晾好,回房時,見到小妻子已經蓋好小被子,正乖乖坐在床頭上,撩拔著仍有微些濕氣的頭發。
“媳婦,我現在就出門,你先睡,別等我。”霍立釗靠近,干燥微熱的手掌揉了揉她青發,邊說邊坐下:
“頭發還沒干透,這床頭柜下有書,媳婦你自個兒翻翻看,可有喜歡看的。”
“我知道了啦,你快去!”
魏秀兒臉有些微紅,這男人話不對心啊,說要走,可那雙眼睛跟帶火似的盯著她,她又不是木頭,被窘的心跳都加快了兩分了。
“嗯!”
霍立釗真不想離開婚房,可是不走又不行。
他俯首在妻子嘴角上親了兩回,“我先了。”
對上小妻子清澈含笑的目光,霍立釗不得不郁悶先暫時離開。
從霍家老宅到宴地并不遠,霍立釗心口發燙,直接跑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