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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當乳娘不久,男人和二兒子就相繼病死。父親沒了,母親長期在府里奶小主子,十五歲的大兒子何取便無人管束,被人引著吃喝嫖賭。把家里的銀子用完了就借,借了又去嫖和賭,賭了又輸,如此反復,利滾利,不到半年就欠下五百多兩銀子。賭坊要剁他的手腳,他嚇得去求宋氏。
正在宋氏和何取一籌莫展的時候,柴俊的貴妾小沈氏找到宋氏,說若聽話她就給他們八百兩銀子的報酬。聽了那個計劃,不僅能把賭債務還清,還能落下近三百兩銀子,關鍵是孩子出事表面看他們不在現場,能把他們從那件事中摘出來。宋氏咬了咬牙,表示愿意做。
宋氏休假回家,老沈氏的人又悄悄找上門。說柴老夫人已經知道小沈氏和宋氏要做的壞事,只要宋氏把柴子瀟多留半年,就給她和她兒子兩千兩銀子,還會找人在荊昌府的郊外給他們上戶,讓他們以另一個身份在那里當地主過富貴日子。若不同意,柴老夫人就會把她和小沈氏的計劃告訴南陽長公主……
那人又嚇唬又許以重利,再加上何通看上更大的利,宋氏最終站在了老沈氏一邊。他們母子順利帶走了柴子瀟,卻在荊昌碼頭不注意讓孩子走失了。
他們不敢再在荊昌呆下去,只得逃到了南平縣的山里。怕被人認出來,何取把臉劃傷,宋氏抹黑了臉,還在臉上弄出一個大痦子。山里的村落消息閉塞,也沒有人認出他們。他們不置產不買地,只在村子旁搭了個草棚過日子。偶爾何取會弄些山貨去小鎮上賣,沒想到被當過捕頭的章黑子識破了……
秦氏咬牙罵道,“老天有眼,惡有惡報,那兩人的好日子要到頭了。”又來到窗邊,含淚對著上天說道,“姨娘,你聽到了嗎,找到了證人,害咱們的人就要倒霉了……那個惡人,他不配為人,不配為父。”
趙無嘆了口氣,又說道,“那兩母子招供的都是小沈氏和老沈氏及她們的幾個下人如何唆使他們,卻沒說柴正關。閩大人再三確認,那母子二人的確不知道柴正關參與了此事。若老沈氏嘴咬得緊,不供出柴正關,光憑這個案子,柴正關得不到應有的懲罰。”
秦氏氣道,“那個人一貫如此。當初我在柴家,所有壞事看似都是沈氏所做,他還會在我面前扮好人。我也是在上吊前一刻才想通,若沒有他的默許和,沈氏也沒有那么容易得逞。”
許蘭因冷哼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能抓住狡猾的老沈氏,也就能抓住更狡猾的柴正關。”
趙無又說,何家母子是在京城犯的案,必須把他們押去京城交給京兆府發落。閩戶派他帶兩個人押送,讓他歇息兩天就啟程。
許蘭因想了想,說道,“我跟你一起去京城。這個案子審完,看官府和南陽長公主、柴駙馬如何發落那老沈氏。若可行,我就跟他們說說我娘的事,請他們幫忙。怎么說,說不說,我見機行事。我舅舅沒有時間,讓表哥一起去京城。”
即使不提秦氏還活著,秦澈和秦儒也可以質疑柴正關和老沈氏圖財害命,害死秦氏生母秦慧娘。秦慧娘是貴妾,不是任由主子買賣的賤妾。還要討要秦家陪送的嫁妝,總不能一直便宜那兩口子或是他們的后人。
趙無也想讓許蘭因一起去。看她主動提出,連連點頭。
路上有趙無,京城有許慶巖,秦氏已經不擔心許蘭因的安全問題。而且她也迫切地想要替姨娘報仇,把老沈氏重辦。她很痛快地放人,囑咐道,“因兒萬莫操之過躁,哪怕把那個惡人和老沈氏揭發出來,娘的身份也不宜隨意透露……”
秦氏最怕的還是北陽長公主和王翼。只要王翼不松口,即使柴正關和老沈氏做的所有壞事都大白于天下,在律法上她依然是王翼的女人。若王翼惡心人,她大不了一根繩子吊死,可幾個兒女的身份就尷尬了。還有許慶巖,他九死一生才脫離暗衛,成為正大光明的武官,她哪怕再氣他怨他,也不愿意他倒霉……
許蘭因道,“娘放心,我不會冒然行事。”
這時,趙無皺眉吸了一口氣,許蘭因才看出他似乎一直駝著背。
她忙問,“你怎么了,受傷了嗎?”
趙無笑道,“沒什么。就是不太熟悉山路,又是晚上,在追何取的時候摔了一跤,被石頭硌了一下。”
許蘭因急道,“什么叫‘沒什么’,受傷了還敢沐浴。”又一疊聲叫丁固,讓他趕緊去醫館請善外科的大夫來看診。
見她急得臉通紅,心疼地看著自己,趙無樂得嘴咧老大。安慰道,“姐,真的沒什么,在山里的時候已經敷了止血草……”
許蘭因更急了,鼻尖都冒了汗,說道,“都用止血草了,可見沒少流血。”
若不是秦氏在這里,許蘭因已經把趙無的衣裳掀開了。
秦氏也著急,說道,“看看你這孩子,有傷怎么不先去醫館。”
等到大夫來了,秦氏把許蘭因拉去了側屋。
半刻多鐘大夫處理完傷口,許蘭因和秦氏才去了廳屋。
大夫說,傷口無大礙,已敷了藥,結疤前不要碰水即可。
聽說趙無真的沒事,許蘭因才放下心來。
趙無已經請了閩戶晚上來這里吃晚飯,秦氏又讓丁固去請秦澈一家下晌來,共商議懲治柴正關和老沈氏的事。
晌飯后,趙無和李洛回家。
許蘭因還是不放心趙無的傷情,悄悄出門去了趙家。
趙無正在家里等她,他篤定許蘭因肯定要來看他。
許蘭因道,“讓我看看傷口,若嚴重,就用點如玉生肌膏。”如玉生肌膏不止美容,還能幫助肌膚快速愈合。
趙無道,“不需要,用那種藥神屬于殺雞用牛刀了。”他用手揪著衣領,不想讓許蘭因看。
許蘭因還是固執地拉開他的衣襟,解開繃帶,看到傷口糊著黑藥糊糊,大約一寸長,不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