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蘭因又想了一下,驚道,“難不成是曉染?”
王三妮笑著反問道,“是他很奇怪嗎?”
許蘭因笑道,“真的是他?”又解釋道,“不是奇怪,而是他在我眼里還是個孩子。也是,他今年已經十五歲了,是該說媳婦了。”
心里暗道,又一對姐弟戀,還是辦公室的戀愛。不過,他們兩個在一起還真是取長補短,再合適不過。王三妮精明,強勢,會左右逢圓,適合找個性格偏軟的丈夫。丁曉染太過漂亮,性子靦腆,除了下棋好不善于處理其它事情,也適合找王三妮這樣的妻子,能幫他處理好各種俗務,也能幫他瓦解掉惡意的欺負。
這事丁曉染應該還沒有告訴家長,否則丁固和盧氏肯定會跟柴氏說,柴氏也會告訴她。
王三妮又問,“我和他不合適嗎?”
許蘭因笑道,“不,你們非常合適,也非常般配。祝賀你們。”又問,“你們什么時候辦事?需要我幫什么忙?”
王三妮笑得極是甜蜜,說道,“我們商量著這幾天就跟丁叔和丁嬸說,若他們同意,我們先把親事定下來。曉染還小,當以學業為重,目前我也想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茶舍,等到后年再成親。”
后年丁曉染滿十七歲,王三妮十九歲,這個年紀成親挺好。而且,許蘭因也想王三妮這兩年多把心思放在生意上。
許蘭因笑道,“我希望你成親以后還能繼續當這里的掌柜。放心,你生孩子我會給產假,你成親我再送你們一座京城里的宅子。若以后曉染有了更大的出息,我也不會耽誤他。”
她隱約聽說,若是丁曉染棋藝和學問再精進一些,香山書院愿意聘請他當教授西洋棋的先生。香山書院是除國子監以外大名朝第二好的書院,第一好的在江南。去那里教棋掙錢肯定比在棋舍少但身份要高得多受世人尊敬。
王三妮道了謝,說道“我也舍不得這里若蘭因姐不嫌棄,肯定會一直做下去。”
兩人正說著丁曉染來了。少年個子沖了一大截,清瘦白皙俊秀雅致。
他猜到兩人正在說自己紅著臉給許蘭因躬了躬身,笑道,“大姑奶奶。”
許蘭因笑道,“以后叫我許姐姐即可。恭喜你們二位了。”
丁曉染的臉更紅了如打了胭脂一般又躬身道,“謝謝許姐姐。”
許蘭因下晌才回家,趙明希正爬在二進院廊下的大席子上玩,許蘭月拿著波浪鼓在逗他。
小家伙見娘親回來了,伸出小手要抱抱嘴里哇啦哇啦叫著。
許蘭因抱起他親了一口,進屋里喂奶。
趙無和李洛兩人在外面吃了晚飯才回來他們是在一個僻靜的酒樓請周梓峻喝酒。周梓峻曾經幫過李洛,也一直跟趙無玩得好。
兩人回家又去書房密談。
亥時末趙無才回屋。見許蘭因還沒睡,笑嗔道“真是個操心婆這么晚了還不睡。”
許蘭因起身笑道“把這件事操心完了,我就只管享福,其它萬事不管。”
她親自服侍趙無洗漱,兩人上床親熱后,相擁著說話。
“聽周梓峻說,周梓眉上個月生了個閨女,還大張旗鼓派人送信過來報喜。周老太師和周侍郎氣得要命,成親剛剛八個月就生孩子,說是早產,誰信。”趙無譏諷地笑了笑,又道,“古望辰還不知道,他是兒女雙全了。”
許蘭因冷哼道,“那兩個人,一個自認為找了個好升官的梯子,一個自認為找了個才貌雙全的好女婿,當然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如何幸福美滿了……算了,不說他們了,沒來由的掃興。”又笑道,“你絕對想不到,王三妮和丁小染成了一對。”
這的確令趙無意外,說道,“他們兩人脾氣稟性都不搭,小染小了那么多,三妮又強勢。小染娶了她,不一定有好日子過。”
許蘭因道,“你也比我小,”又伸手揪了一下好久沒揪過的耳朵,說道,”我也強勢,咱們過得還不是這樣好。”
趙無搖頭道,“他們怎么能跟我們比。我們郎才女貌,樣樣般配,年紀只差了一點點。你揪我耳朵,不是強勢,是知道我喜歡被你揪。”
許蘭因被逗笑了,說道,“三妮長得好,小染下棋好,也算得上郎才女貌,樣樣般配。子非魚,焉知魚之樂。說不定小染就是喜歡三妮的強勢,就像你喜歡被我揪耳朵一樣。”
趙無聽了也樂起來。又道,“泰華銀樓里那三件燕上釵都賣出去了,一個買家是平南侯府,一個是兵部侍郎府,一個是商人。端看桃花宴那天會不會有人戴去了。”
“但愿有人戴去。”許蘭因道。
其實她更想自己戴去參加桃花宴,方便聽蒲老夫人的心聲,也保證蒲家人能看到。但趙無幾人都不同意,怕她把蒲家的目光引來這里,更怕她有危險。就只能寄希望于別人能戴了。
燕上釵有許多種類,但造型、大小、寶石的鑲嵌有非常大的區別。趙無母親留下的燕上釵,用料上呈,造型別致,且做工極精細,許多銀樓的師傅沒有這種手藝。大名朝,手藝最好的就是內務府的工匠,但那支釵并沒有有內務府的標記。
許蘭因請朱壯讓麒麟閣最好的師傅秘密仿制了幾支,比蘇晴仿的那支更好更像,要非常仔細看才能看出其中的差別。當然,特殊的位置肯定沒有那個“穎”字,這是不能示人的秘密。
次日,許蘭因帶著趙明希和許蘭月去閩府,在李氏的陪同下拜見了閩老太君。
閩老太君對救過孫子和重孫女的許蘭因非常熱情,留了飯,還送了趙明希一個稀世白玉蓮花擺件。
吃了晌飯回家。一起回家的,還有閩嘉。
“梅園四君子”在趙家聚齊了三位,許蘭因又派人去長公府把柴子瀟接來,四君子終于湊齊了。
院子里又熱鬧起來,有些像兩年前寧州府的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