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惡女后每天都在洗白

第237章 秦桑的清醒和退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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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竹筠進屋去,晉王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唐竹筠:告辭了!

求求,正常點。

晉王大概也意識到自己太過露骨,便道:“來坐,我是和你說正事的。”

唐竹筠離他遠遠地坐下。

晉王:“……去薛家,不要輕易展露你的醫術。”

薛老夫人的眼睛,唐竹筠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但是這就夠了,旁的事情就別管了。

“還有,你今日突然頭暈,到底為什么?”

他竟然從來不知道,糖能治病。

唐竹筠無奈道:“王爺,您現在不會以為我是馬妖吧。”

她想起了自己吃奔雷蜜糖的事情……

晉王被她逗笑,道:“我總會知道的!總之我不在身邊,你多注意著些。別哪天,真讓一盆狗血破了功。”

唐竹筠聽得直翻白眼。

“家里這么多事情,我最多兩三日就回來了。”想了想,她還是決定告訴他,免得他偏要弄出一副不知何年何月再相見的模樣。

然而后來的事情證明,她還是白說了這話。

與此同時,秀兒正和秦桑在茶樓說話。

“桑桑,你怎么那么久沒來了?”秀兒拿著帕子一邊蹭桌面一邊道,“嘖嘖,這桌子上的油,能刮下來二兩。”

秦桑消瘦了些,顯得眼睛更大,也……有些憔悴。

“前些日子病了一場,”秦桑把鬢角的碎發別到耳后,即使這樣尋常的動作,她做起來都帶出來幾分風情,“又兌了個鋪子……”

“兌鋪子?”秀兒眼神亮了,“桑桑,你當東家了啊!”

秦桑笑道:“只是一個小胭脂鋪子而已。”

“那你媽媽那邊……”

“已經不去了。”

秀兒道:“也行,反正那事吧,時間長了也沒意思,該見識的都見識過了。”

秦桑笑了笑,沒做聲。

秀兒小聲地道:“桑桑,老爺生病了。”

秦桑臉上笑意頓時褪得干凈:“唐大人怎么了?”

“你大概不知道,這兩日我們府里發生了好多事情……”

秀兒一五一十地把事情都說了。

秦桑放在桌下的手,緊緊擰住帕子,斂聲屏氣,緊張萬分地聽著她說話。

“然后明日我們娘娘就得去薛家了。”

“唐大人,沒事吧。”

“沒事了。”秀兒道,“就是精神頭不太好,我猜這事一時半會過不去。”

“那是自然。”秦桑道,“畢竟唐夫人,也是唐大人念了幾十年的人了。”

秀兒忽然往前探了探身,壓低聲音道:“桑桑,你是不是想跟著老爺?”

秦桑一愣,隨即道:“那怎么可能?唐大人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我便是給他提鞋都自慚形穢。”

但是實際上,她不是沒做過這種夢的。

她甚至想過,她不要任何名分,她做個丫鬟服侍他就行。

能留在唐家,她愿意付出所有,不計得失。

然而理智終究占了上風。

“不是不愿意,是覺得不配嗎?”秀兒問道。

“是。”秦桑苦笑,“也曾做過白日夢,后來自己就醒了。秀兒,我從小在青樓長大,什么人間冷暖、世態炎涼都見過……”

她一腔真心,然而對唐明藩來說卻是一盆潑在身上的污水。

別人會說他假清高,會說他是衣冠禽獸,會說他晚節不保……

“我對大人,真的只有仰慕,可是別人不會相信。”秦桑低頭。

其實她在歡場這么多年,心機手腕都有,才能混出名堂。

她如果挖空心思想進唐府,無論裝可憐也好,還是其他手段也罷,去做個丫鬟還是能行的。

可是她不能。

她不能用自己的仰慕去毀了唐大人的一世英名。

現在聽了秀兒的話,退縮的理由又多了一條。

——她不能毀了他對亡妻的一往情深。

她做過花魁,這就是她這一生都無法洗掉的恥辱。

這恥辱,她自己背負就好了。

所以今日,她都沒有進唐家的門。

她也沒給媛姐兒任何禮物,直接給了銀子。

——來自她的任何禮物,恐怕也會為人詬病。

秀兒道:“你自己想通了就好。我今日原本也想勸你,現在薛家來了,把大人一頓痛罵,我怕大人,以后也不會有其他念頭了,別耽誤了你。”

秦桑笑道:“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終究是我癡心妄想。”

她現在已經想明白了,不能接近他,但是可以變成他喜歡的那種模樣——哪怕他對她,只是對晚輩的期待。

所以她決定從良,開個小鋪子,也能很好地養活自己。

“還能嫁個好人!”秀兒補充道,“嗐,其實你就是被仰慕蒙了眼。”

“怎么說?”

“要是從看男人角度來看,老爺他……不就是個糟老頭子嗎?”秀兒嘀咕道,“你要是看上大爺,我都不覺得奇怪……”

秦桑道:“秀兒,唐大人救過我。”

“啊?”

“十五歲那年,一個恩客死在我床上,渾身發青,別人都說我給他下了藥……”

“老爺還你清白了?”

“嗯,雖然我根本沒有見過唐大人。”

大理寺負責最后的核定,把案子發回重審,最后證明了她是無辜的。

所以她對上唐明藩,仰慕許久。

所以她想,飛蛾撲火。

然而最后退卻——

是因為飛蛾覺得,自己會弄臟了燈罩。

“桑桑你別想了,”秀兒道,“我和我娘,當年不也是受了老爺的大恩嗎?可是也不必以身相許……”

“嗯,我想明白了。”

她希望唐明藩一切都好,她默默看著;倘若不好,她可以付出一切。

她見慣了男人的薄情寡義,應該最冷靜;然而事實證明,她最沖動。

“或許很快就能遇到良人。”秀兒安慰她,“你住在哪里,以后我有空去找你玩。”

“我的名聲,還是算了。”

“沒事,娘娘馬上要進王府了,王爺的名聲也夠不好的,他也不在乎。”

秦桑被她逗笑:“你這樣說話,王爺知道不打你嗎?”

“他才不會呢!”秀兒神氣地道,“我是娘娘的人!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真的桑桑,”秀兒在桌下抓住她的手,“咱們好好的,都好好的。”

秦桑點點頭,微笑,笑著笑著就哭了。

她對自己說,她不是求而不得,她是忍痛割愛。

可是到底,她沒有得到,她很痛。

“真是個傻子,哭吧哭吧,我知道你和我說這些,是為了徹底斷自己的念想。”

秦桑抱住秀兒,失聲痛哭。

宋景陽進來就愣住了。

——咋,他來得不是時候?

秦桑要和他搶人了?: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