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九娘收手時,張東生已經被揍趴在地上,有氣無力地哀嚎著。
她輕喘了一口濁氣,雙眸無辜地看向徐聿,“燕王殿下,我揍了他一頓,沒死,要緊嗎?”
徐聿瞧了她一眼,隨即挪開眼。
不是揍得挺嗨的嗎?
揍之前沒問自己,現在揍完了之后,才來問,假惺惺。
眼神落在張東生身上:
“一個將死的人渣,想揍就揍。你想動手殺了他,也有本王給你兜著,怕什么?”
“好嘞,燕王殿下,有你這句話就行,我就知道你人好,”林九娘眉開眼笑,給了他一個大大的贊賞,蹲下身體:
“張老板,聽到沒有。”
“最好說出我想知道的事情,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性。
燕王喜歡給人一個痛快,而我不是,我喜歡折磨人,懂嗎?”
張東生扭頭,雙眼憤怒地盯著林九娘:
“你敢!
林九娘,你若是敢碰我,張家絕對不會放過你!”
該死的賤人,打了自己,還想從自己嘴里知道一些事情,休想!
林九娘手中忽然出現一把匕首,而匕首對著張東生的手掌狠狠插了下去,直接把他的手掌釘在地上。
抱歉了,她這個人最不喜歡被人威脅。
張東生疼的慘叫,冷汗從額頭滑落,眼神恐懼痛苦地盯著林九娘。
“當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嗎?”林九娘笑,笑得格外的邪魅。
忽然又猛地把匕首拔出,帶給他第二波疼痛。
聽著他的慘叫聲,林九娘心情那叫一個爽,“這酸爽,爽不爽?”
果然虐渣,能讓人心情愉快。
而此時,除徐聿外,其他人均是一臉恐懼地看著林九娘,像是見到惡魔一般。
李少波此時才覺得,自己犯二時林娘子對他有多寬容。
果然,顧六他們說對了,別看林娘子是女人,她狠起來沒男人什么事。
得罪誰,千萬別得罪林娘子。
李少波打了個冷戰,決定要把這句話牢牢記在心里。
徐聿雖沒說話,但雙眼卻閃過一抹贊賞,她還是她,該狠時比誰都要狠。
林九娘拿著染血的匕首,在張東生身上擦拭著,“都說了,讓你別挑釁我。
問你什么話,你乖乖說出來,少受點折磨,不就好了嗎?
現在啊,這個罪,你自找的,懂嗎?”
擦干凈匕首后,林九娘耍著匕首玩了下,最后目光落在疼得直冒汗的張東生身上,輕笑:
“想好說了嗎?”
“不說?那你自己選擇的,你說接下來我捅你哪里好?”
“手臂?”
“大腿?”
“還是腹部?”
“夠了!”張東生一臉痛苦,“我說,我說,行了嗎?”
這個女人的狠,跟燕王徐聿有的一拼。
她有燕王撐腰,啥事都敢做。
該死的。
張東生只能強忍著劇烈的疼痛,把事情都給說了出來。
而他說完之后,林九娘站了起來。
“嗯,燕王殿下,你可以動手送他上路了。”
這話一出,張東生被嚇得差點暈厥過去。
徐聿翻了個白眼。
他殺人的興趣都被她打斷了,哪里還有興趣再臟了自己的劍?
冷笑。
直接讓人把他給拖下去,送到大理寺去交給那位。
剛好,那位最近沒啥事,對于虐人渣的事情,他很有興趣才是,他不想臟了自己的手。
林九娘好奇,他怎么就不動手了?
一劍殺了這張東生,多好的事情啊。
這廝,絕對是罪魁禍首之一。
“放心,去了大理寺,他能活著出來,本王算他手段通天,”徐聿擱下一句話,轉身去處理其他事情。
林九娘挑眉,是么?
她有些期待呢!
轉身正想找李少波時,卻瞧見正準備被押解到大理寺的錢鵬飛。
瞧他臉色慘白的樣子,忍不住調侃:
“錢老板,莫慌呀,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對不對,淡定!”
瞧他瞪自己,樂了:
“你給謝宏志下毒,那是為民除害,是英雄,值得嘉獎。
你看看你,肯定是知道對方作惡多端,所以不惜以身犯險,想將對方繩之以法,壯舉啊,英雄。
錢老板,我甘拜下風,佩服佩服。”
錢鵬飛臉漲得通紅。
若是情況允許,他恨不得沖上去撕爛她的嘴。
該死的賤人,遲早要她好看。
很快,屋內不相干的人很快都散了去。
林九娘帶著李少波也想離去,折騰了一天,午飯沒吃,總不能連晚飯也錯過吧。
她餓了!
但看到伸手攔住自己的某個狗子時,嘆氣,讓李少波到外面去等自己。
然后揚起燦爛的笑容:
“恭喜燕王除掉一個奸臣,又立下大功勞,可喜可賀!”
“請問燕王殿下,還有事嗎?”
這狗子不能惹,得討好!
他若是忽然一劍朝自己揮來,無處可躲啊!
徐聿皺眉,這女人怎么怪怪的?
剛才不是好好的嗎?
朝其他人看了一眼,示意他們出去后,徐聿才看向林九娘:
“你……被嚇到了?”
可又不像。
她看著也不像那種這么容易被嚇到的人,能毫不猶豫用力把對方的手釘在地上的女人,會被嚇到才叫奇怪。
但現在的她,怎么看起來感覺怪怪的?
林九娘搖頭。
有,也不能承認。
清了下嗓子,“燕王殿下,還有事嗎?
你讓人傳消息給我,我盡量拖延時間,咳,我做到了。
接下來是王爺領功受獎的高光時刻,我就不參與了,呵呵!”
徐聿翻了個白眼,領功受獎,哪來的怪詞?
搖頭,“以后,你不用擔心謝家、張家再找你麻煩,他們自顧不暇。”
徐聿雙眸閃過一抹幽光。
張家,差不多該收網了。
林九娘點頭,“那就行,我可不想天天有個大官盯著我這顆腦袋。他被你殺了,我腦袋安全了。”
徐聿雙眸一冷,“沒人敢動你腦袋。”
林九娘挑眉,所以,自己這顆腦袋,他準備留著自己砍?
往后退了幾步,保持距離!
一臉防備,“燕王,你也別想砍我腦袋。”
徐聿臉扭曲,誰要砍你腦袋?
要砍,他早就砍了,好嗎?
瞧她那一臉防備的樣子的,氣結,二話不說,立即揮手讓她趕緊走。
瞧著就頭疼,再讓她呆下去,他怕自己要被氣吐血。
“你說的,那我走了,”林九娘二話不說,轉身就走,那著急的樣子,像是身后有狗追似的。
徐聿再次被氣到了。
這女人,過河拆橋。
為了她的事,自己連軸轉忙了好幾天,暗中收集證據,想著怎么弄到謝宏志。
現在,人殺了,她卻啥都沒說就走了。
沒心沒肺的女人,就沒考慮過他的心情?
抑郁!
算了,徐聿吐了口濁氣,那女人向來沒心沒肺,不能指望她忽然有良心。
眼神從謝宏志的尸體上挪開,這種人渣,該死!
正準備離開時,卻不知道林九娘何時又折返了回來。
徐聿皺眉,“還有事?”
林九娘挑眉,“剛才是不是在心里罵我,罵我過河拆橋?”
“沒有!”徐聿板著臉。
“不誠實,”林九娘搖頭,“但算了,原諒你了,誰叫你幫了我這么大的忙。”
“你要是忙完了,跟我走吧。”
徐聿好看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去哪?”
但腳步卻很誠實地跟上。
“賣你,換肉吃,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