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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合高級VIP病房,以環境優美,服務態度好,而頗有名氣。
裴玉逸頭上的傷疤并不嚴重,縫針過后,當天就可以出院了,但為了等夏家人來道歉,他和上面的人打了個招呼后,就住在病房里了。
現在……看看夏天祥的臉,恍惚中,他覺得對方比他更需要住院啊!
“那你要怎么才肯原諒我?”小少年聞言,霎時急了,眼睛水潤潤的,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似的,“我要是就這么下去,我姐一定會打死我的。”
“這是你姐打的?”裴玉逸抓出槽點。
夏天祥:“……”日常想哭。
“噗,姐姐真是女中豪杰哈哈哈哈哈。”裴玉蘭看熱鬧不嫌事大,歡快的在一邊兒湊熱鬧,將幸災樂禍這個詞,演繹到了極致。
至于夏天祥暗戀期間,腦補的甜美、溫柔、善良?
嗯,只能說想太多。
少年那顆脆弱的玻璃心,‘咔嚓’一聲,全碎了。
“對不起。”他再次低頭道歉,只想獲得青年的原諒,逃離這里。以前,他闖禍,父母都會幫他扛著,如今第一次,自己去解決,卻發現除了干巴巴的話語,他什么也不會做。
這就是夏祈的目的。
一件事,若是自己沒有出力,那么他便永遠不知道其中的困難;唯有經歷過,才會成長。
“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做什么?”裴玉逸輕哼一聲,眼神冰冷的打量著少年,當看到那張臉時,表情差點崩不住,幸虧他及時轉移了視線。
夏天祥:“只要你肯原諒我,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不需要,滾。”
“不!我不走。”反正臉面早就沒了,少年自暴自棄的坐在床旁邊的椅子上,青澀的小臉寫滿了倔強,“你不原諒我,我就不走了。”
在這里呆著,總好過下去被打吧。
“……”裴玉逸無語,“這就是你道歉的態度?”
“……”夏天祥沉默兩秒,幽幽道:“要不……我去外面撿一塊兒石頭,你在我頭上砸一下,咱們就算扯平了?”
裴家人簡直快被這個小智障給氣笑了。
之前夏天祥砸人,還能說是不知者無罪,彼此拿個喬,商談一下,再讓夏家人大出血一番,這事就算是過去了;但他要是砸一下,那就真的成仇人了。
“想獲得我哥的原諒是不是?”裴玉蘭靈機一動,竄了過去,在少年期待的目光中,干脆利落的塞給了他一個果籃,“去把里面的葡萄給我洗了,剝皮去核放好,我哥要吃。”
“好。”
裴玉逸:“……你挺厲害啊!”
“多謝夸獎。”裴玉蘭挑挑眉,看著少年消失在病房的背影,笑瞇瞇道:“我這叫科學利用,唉!之前多中二傲氣的一孩子,現在竟然這么乖,好想見見他的姐姐。”
“暴力女。”裴玉逸牙疼,腦補了一個身材壯碩,肌肉猙獰的硬漢形象。
裴玉蘭:“……”
當日,為了取得在場二人的原諒,夏天祥一直呆在病房里忙碌著,但直到晚上,兩個人也沒松口,往好處想想,至少他們態度和善了許多啊!
勝利有望。
他出了醫院后,就興奮的給夏祈打電話,嘰里呱啦的說著今天的事:“……不過你放心,明天為絕對能成功,對了,姐,你在哪兒?來醫院接我回家吧唄。”
“我在家里。”
“……”夏天祥聽到了對面‘咔嚓’的咬薯片聲,想想自己今天給人當牛做馬,對方卻悠閑的享受著保姆的伺候,心里……好痛嗚嗚嗚。
“你自己打個車回來,我就不過去了。”
少年:“……哦。”
掛斷電話,他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只感受到了森森的寂寞,世界之大,卻沒有絲毫的溫暖情誼,又一輛車行駛而過,噴了他一臉的尾氣。
少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布滿青紫的臉,憂郁難過。
路人‘呸’了一聲:“……神經病啊!要進醫院就趕緊進去的,站在大門的地方干嘛?”
夏天祥:“……”
春日的黃昏格外的漫長,太陽落下一半,天邊的云彩染成耀眼的暖紅色,翠綠的樹葉隨風搖擺,花骨朵兒靜靜綻放著。
夏祈整個人窩在沙發上,手里端著一杯熱乎乎的蜂蜜牛奶,茶幾上放著切好的水果,銀色的水果叉閃耀著冷凝的光芒。
她自顧自的做著一切,完全無視了對面的二人。
湯芳焦急的來回走動著,雙手緊握,頭發亂糟糟的,嘴里不停的抱怨著夏祈不對:“不管怎么說,他都是你弟弟,你怎么能讓他一個人去道歉,萬一對方生氣打人怎么辦?”
“這一次,是你魯莽了。”夏建國深深的嘆一口氣,頗為滄桑道。
“都怪那場雨,害得我們飛機延機。”湯芳沒好氣斜窺了眼女兒,見她依舊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樣子,更是氣炸了,“你弟弟都這樣了,你還這么冷漠?太過分了。”
夏祈吞下嘴里的草莓,抬頭,半垂的眼眸,睫毛卷翹濃密如鴉羽,在下眼瞼的地方留下一小塊陰影,精致的面容冷漠如冰:“嘖!有些話,上次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咱們彼此安好,互不干擾OK?”
“我們是一家人!!!!”
“哦!知道了,下一個。”
“即使我們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但我生了你,養大了你,給了你富裕的生活,你還有什么好氣的?”湯芳就想不明白了,好好的女兒,怎么就養成仇人?
“那些財產,我可以退回給你們。”夏祈掰著手指頭算著,“房子車子我都不要,至于你們養育我花費的錢財,我可以按照市場增長的情況,酌情多給一些……”
“你你你……”湯芳伸出右手的食指,指著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女人,半天說不出話來。
夏建國:“夏祈!你太過分了。”
“有些事情,在你們腦海中根深蒂固,我無法改變你們的思想。同樣的,你們也不可能改變我,與其呆在一塊兒彼此折磨,不如相忘于江湖。”
女人說話的語氣很平靜,沒有痛苦、掙扎以及不甘,仿佛只是在陳述事實。
湯芳心中猛地一悸,莫名其妙的預感升騰而起,她有預感,今天若是處理不好,她可能真的……要失去這個女兒了。
婦人張張嘴,想說點好話:“小祈——”
與此同時,別墅的大門被推開,少年大喊一聲:“姐!我回來了。”
湯芳:“!!!啊啊啊啊!!!兒子你的臉怎么了?誰打的?是不是那個裴家,我夏家雖然比不上他們,但也不怕他,大不了咱們回S市,看他能拿我們怎么辦?”
“裴家,欺人太甚。”夏建國咬牙切齒。
夏天祥瞥了眼不遠處的女人,腦袋一抽:“不!是我自己摔的,和裴家沒關系。”
“嗚嗚嗚嗚,兒子你辛苦了。”湯芳捂著嘴,啜泣起來,心疼的摸著少年腫起來的面龐,眼淚嘩啦啦的往下面掉。
夏建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別怕,裴家……我和他們勢不兩立。”
夏天祥:“……”
求不腦補!
“是我打的。”悅耳的女聲在身后響起,漂浮到耳畔。
“哦哦……嗯???”悲傷哭泣中的湯芳,就像是一只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鴨子,突然說不出話來了,僵硬的轉頭,不可置信道:“你說什么?”
此時天邊的太陽早已經落下,只留下幾絲余暉,散發光亮。
昏暗的室內,女人緩緩的站起,身姿纖長,氣質優雅,他們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只能瞧見那白皙的下顎微抬,露出一個若有若無的笑容。
“他不聽話,我打了,怎么了?”
“你怎么能這樣?他是你弟弟。”婦人嗓音尖銳,聲線顫抖,“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氣,覺得我們給天祥的更多,可我們能怎么辦?你一個女人,總要結婚生子,難不成還讓你來繼承公司嗎?”
“嘖!和你們說,你們也不懂。”夏祈擺擺手,連解釋都不屑了,“行了,既然人都接到了,你們就趕緊走吧!”
他們之間的思維,隔著一個銀河系,完全無法溝通。
“你打了人,心虛了吧。”
“沒有,再見,不送。”女人昂著頭,眼神漫不經心的掃過,宛如看著不相干眾人,“這就是我的處理方法,如果你們覺得不舒服,正好,我也懶得插手那點破事,以后別再聯系我了。”
湯芳捂著胸口:“你這是什么態度?我……我真的是要叫你氣死了。”
“媽,你別說了。”夏天祥不知為何,心中有些發虛,他猛地站了起來,擋在了二人的中間,眼睛一閉,大吼道:“是我先打人的,都是我的錯,你別只罵姐姐一個人啊!”←→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