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另一家酒店接了艾香，三人就在酒店吃飯，席間，唐小囡說起了徐向華夫婦當跨國婚姻中介的事，“說認識很多青年才俊，家世優越，能力卓越，還有好工作，反正吹得天花亂墜。”

唐愛國冷笑了聲，嘲諷道：“條件如果真的那么好，哪還用得著出國找，本地的姑娘早搶走了。”

唐小囡不住點頭，“我也覺得這些人好蠢，明明是非常拙劣的謊言，她們居然深信不疑，還對徐向華夫婦感恩戴德的，說事成之后要重謝，等去了國外他們肯定哭都哭不出來了。”

“那也不值得同情，這些人都是奔著綠卡去的，以為外國的月亮更圓，水更甜，想去那邊好好日子，拿到綠卡后，再把全家人接過去享福。”

唐愛國已經看透了，八十年代中期開始，淞城興起了出國熱，很多人都想方設法要出國，去美國，去日本，去歐洲，反正就是不想在國內待，覺得外國哪哪都好，地上都有黃金撿。

為了出國不惜變賣家產，有些姑娘甚至出賣身體，極盡所能地去外國發展，但去了外國的人，又有幾個是真正混出頭的？

像徐向華和孟麗雁夫婦，在國內也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如果留在國內肯定會有很好的前途，可他們到了國外，文憑根本沒用，人家外國人瞧不上，也不承認，唐愛國不用問都知道，徐向華夫婦在國外干的是什么工作。

除了清潔工和洗盤子外，基本上沒有其他選擇了。

因為他剛去國外的頭兩年，也是去飯店洗盤子賺生活費的，而且徐向華的手，一看就是常年清洗盤子洗出來的，寧可在國外洗盤子，都不愿回國，唐愛國是真的不同情徐向華。

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唐小囡不住點頭，她也覺得那些受騙的人不值得同情，連家鄉都不愛，想方設法拋棄祖國，那就去外國受苦吧，挺活該的。

艾香說道：“我最近正在調查一個黑心跨國婚介所，已經有不少姑娘受騙上當了。”

唐小囡感興趣的問是怎么回事，艾香說了幾起案例。

“婚介所專門介紹跨國婚姻，交五萬手續費，他們就負責介紹國外男士，承諾一定能拿到綠卡，那些想出國的姑娘跟飛蛾撲火一樣，賣房賣首飾湊錢，可去了國外就發現上當受騙了，介紹的那些男人不是酒鬼就是混混，別說一年，連一天都待不下去。”

艾香氣憤地喝了口水，又說道：“她們到了國外孤立無援，也不敢報警，怕被移民局遣返回國，而且當初簽合同時，只是名義夫妻，不履行夫妻之實，可那些男人卻強*了女人，女人只能忍氣吞聲，還要忍受毆打羞辱，每天都生活在地獄之中。”

“這些女人怎么那么傻，就算被遣返也好過受折磨吧？“唐小囡想不明白這些人的腦回路，寧可受虐待都不肯回國，外國真有那么好？”

“她們當然舍不得，花了五萬塊才出去，可能在親戚朋友面前都夸下了海口，怎么好意思灰溜溜地回來，而且她們肯定也存著僥幸心理，想著熬過一年就能拿到綠卡解脫了。”唐愛國一針見血地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