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囡微微皺眉，她對程母實在沒什么好印象，幾年前的第一次見面，程母給她的印象，就是個愚蠢固執還自以為是的老太太，耳根子還軟，看起來對兒子程曉偉，好像也沒什么太多的感情。

這老太太打電話給表姐干什么？

直覺不會是好事。

“老板娘不在，出去送貨了，您有什么事嗎？我可以轉達給老板娘。”唐小囡禮貌地說。

“你是哪個？”程母口氣不太好。

“我是上班的，你要是沒事我就掛了，有生意來了。”唐小囡依然客客氣氣地說。

“過會兒我再打過來！”

程母咣當掛了電話，話筒傳出嘟嘟的聲音，唐小囡聳了聳肩，并不怕程母告狀，她算看出來了，程曉偉對他媽也沒什么感情，并不像其他的寡母和獨子，感情特別深，這對母子之間疏離的很，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一個小時后，柴玉香騎著三輪車回來了，滿頭大汗，不過臉上卻洋溢著喜悅，今天去一家長期送貨的公司結賬，對方很滿意她的花，愿意再簽一個月的單，柴玉香決定爭取這個長期客戶，最好一年一年地訂，這樣她掙的錢就更多了。

“剛才程曉偉他媽打電話來了，我說你不在，她就掛了。”唐小囡說道。

柴玉香愣住了，自言自語，“她打電話給我干什么，我和她都不熟。”

對這個未來婆婆，柴玉香也就是幾年前見過一次面，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她以前提過去程曉偉老家拜見未來婆婆，但程曉偉說沒必要，她也就不堅持了。

唐小囡嗤了聲，嘲諷道：“肯定沒好事，我跟你說啊，以后和程曉偉結婚了，這老太婆要是刁難你，你可別忍著，我家的女人，可不是嫁到別人家受氣的。”

“我才不會當受氣包呢，放心吧。”

柴玉香嗔了眼，心里卻暖暖的，她當然不可能委屈自己，哪怕她很愛程曉偉，可她也有底線。

小時候她媽受了那么多委屈，換來的只是她奶奶和爸爸無休無止的得寸進尺，她很小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忍讓絕對不會換取和平，必要的時候，以暴制暴更有效些。

不過她相信程曉偉，她也覺得，在程曉偉心里，她的位置比程母更重要些。

唐小囡心里放心了，看樣子柴玉香并沒被愛情沖昏了頭，腦子還是拎得清的，這樣就好。

電話響了，唐小囡就在電話機邊，順手接了電話，還沒等她說話，那邊就響起了程母沙啞的聲音，“你們老板娘回來了沒？”

唐小囡皺緊了眉，捂住話筒，對整理貨架的柴玉香說：“程曉偉他媽，你接不接？”

柴玉香也皺緊了眉，猶豫了會兒，還是決定接電話。

“我是柴玉香，您找我什么事？”

柴玉香很客氣，但口氣疏離。

“曉偉開公司當老板了？”程母直接問。

“不算當老板，出錢的是其他人，曉偉也是幫別人打工的。”柴玉香小心地斟酌詞句。

話筒里程母輕哼了聲，口氣不善道：“你們別瞞我了，曉偉就是當老板了，哼，根本沒把我放在眼里，這么大的事都瞞我。”

柴玉香沒吭聲，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不過很快話筒里就咣當一聲，程母掛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