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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被徐生拉著聊天的時候小七都會靜靜坐在他的身邊,聽著那位孤獨一生的老人徐徐說著他的過往。
三人在院中坐了一會兒,徐婆這才杵著拐杖緩緩出了房門。
「這個,就是千金酒的方子,你們拿去吧,替我告訴他,這輩子我不欠他什么了。」
接過了酒方,池盛帶著小七準備告辭,卻聽見徐婆又開了口。
「桃桃,你也回去吧。」
蘇桃看著徐婆如此自然是不放心離開,可到底拗不過她,最后只能說好過兩天再來看她。
得了徐婆的保證,蘇桃這才和池盛他們一起出了村子。
路上池盛看著蘇桃的模樣到底沒忍住心里的好奇,還是問出了疑問:「蘇姑娘怎么會,會同徐婆相識?」
他自認識蘇桃后也悄悄打聽過她的身份。
可得來的都是一陣夸贊。
夸贊她是燕城為數不多的女商中的一人,夸贊她有一顆菩薩心腸,夸贊她才貌無雙。
那些人口中的蘇桃太過完美,倒真不像是個普通姑娘。
「早年我逃難來了燕城,那時流民眾多,我進不去城里,是徐婆瞧著我一個小姑娘可憐,這才帶我回了牛牛村,后來我得了貴人相助,在燕城落戶后也想著帶徐婆婆一同到城中養老,不過她不愿意,怕她一個人孤單,我時不時的這才會來村子里看看她。」
蘇桃說這話時一臉輕松,好似當初那場逃難不過是一場游戲,并沒什么可怕之處。
池盛卻是微微抿了抿唇。
那年的逃荒如何,他再清楚不過。
四處他們下山捉人的時候總會遭到謾罵,可漸漸地,那些被帶上山的人沒了反抗的意識,更多的是跪地磕頭求他們收留。
能讓好好的百姓求著上山入匪,和那些吃人的妖怪又哪里能脫得了干系?
倒是沒想到,這位蘇姑娘當初也是那樣過來的。
池盛眼神有些復雜,看向蘇桃時帶著些說不清的情緒。
「你這樣看著嘛?」蘇桃被他看著有些不大習慣,眼珠一轉又看向池盛勾唇調笑道:「難不成是愛上我了?」
少女今日只穿了一套嫩綠色的衣裙,頭上梳了兩個發髻,雖說出的話有些露骨,可那副景象卻是讓池盛愣在了原地。
記憶里模糊的那個人影漸漸的清晰了一個輪廓,那人仿佛也在勾唇輕笑,他想看清,卻始終像是有一團霧氣,將那人包裹在其中。
叮——池盛好感度5
目前好感度為25,請宿主繼續努力——
系統的聲音突然在腦海里響了起來,蘇桃的一雙美眸兀得睜大了些。
好感度加了五點?
一路上三個人沒再說過話,村口常有村里的百姓給自家的牛綁上板車在那兒等著拉客。
從牛牛村到燕城只要兩文錢一個人。
那車夫見著有人過來頓時打起了精神,特別是在看清來人是蘇桃時更是熱情了幾分。
「蘇姑娘,這是要回燕城了?」
車夫是個四十歲的中年男人,皮膚有些黑,咧嘴笑的時候還能瞧見他有些發黃的牙齒。
「嗯。」
蘇桃笑著點了點頭,借著車夫放在一旁的小凳子上了牛車。
「公子要坐牛車嗎?兩文錢一個人。」
車夫看見池盛和小七沒有動作,趕忙招呼道。
池盛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小七,這才點頭讓小七先上了牛車。
又等了一會兒,來了兩個婦人,那車夫這才拉著牛晃晃悠悠往著燕城的方向趕去。
「蘇姑娘呀,這
是又去看徐婆了?」
一個婦人看了看池盛,眼里閃過一絲驚訝,隨后又看了看他一旁坐著的小七,這才笑瞇瞇的和蘇桃說起了話。
「是。」
對于這個婦人蘇桃沒有給太好的臉色,只是禮貌的微微點了點頭。
「要我說,蘇姑娘你還是離那徐婆選些吧,她可是個出了名的煞星,不然怎么當初她男人說走就走,連那孩子也……哎喲,當真是造孽!」
婦人說著還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臉上的表情更是一副可惜的樣子。
「她的孩子怎么了?」
聽見那婦人說起徐婆的孩子,池盛側頭看向她問道。
兩個婦人對視一眼,又看了看池盛,這才開口道:「那孩子從一生下來就是個怪物!村子里的人都說她命里帶煞,是個注定孤老的命哩!」
「對呀對呀,誰靠近她都得倒霉!當初村里的李二媳婦,村里人都勸他們兩口子搬到村西頭去,她不聽,非說自家的風水好,結果沒出一個月,就活活淹死了喲!」
另外一個婦人一臉悲痛的神情,看得一旁的小七厭惡的皺了皺眉。
這種表情他太清楚了,當初那兩個人死后,村里的很多人也是這樣看著他和月月的。
可最后自己家里的糧食,不都是被他們給偷走的嗎?
兩個婦人這會兒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吐沫橫飛的把因為徐婆才發生的那些「晦氣事」說了一通。
蘇桃越聽臉上的神情越淡,到最后一雙眼睛里像是結了一層冰霜。
她不信那些鬼神那套,就算她這會兒穿越了,可徐婆那樣好的一個人,又怎么可能是這些人嘴里的煞星?
池盛的臉上同樣并不好看,一直到到了燕城,那兩個婦人這才停了嘴,一人掏了兩文錢給了車夫,這才往著城里趕去。
「蘇姑娘,你別聽那兩個人胡說,徐婆是個很好的人,不過是村子里的人看不慣她。」
車夫今年四十六歲,當初徐婆和徐生兩個到牛牛村落腳的時候他不過兩歲,雖然小,但是對他們的印象也有一些,那時候村里的娃娃都喜歡去徐家,因為總能分到一塊糖吃。
后來他四歲的時候徐叔叔突然就不見了,自那后村里人總攔著不讓孩子們再去徐家,他偶爾的會偷偷溜到徐家敲門,卻再沒分到飴糖。
本來還都相安無事,直到徐婆生產那日,接生婆說她生下了一個怪物,那之后村里人避她如蛇蝎,連著娃娃們看見她時也都會快步溜走。
可他性子皮,經常闖禍被阿爹打,每次被打后蹲在角落里哭,就會遇上徐婆,徐婆也沒了從前的笑模樣,卻又會在給他上藥的時候輕輕吹一口氣,讓他好受些。
雖然每次上了藥都會被阿爹再打一頓,可徐婆是個好人,他也記住了。
「我曉得的。」蘇桃臉色好看了些,給了車錢后下了牛車,只留著池盛和小七在車上。
「公子,這已經到了。」
車夫見他們還不動,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