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小公子似是不信邪,也不管賀福了,快步去了書房。
“爹!爹!”賀小公子也沒再外面叩門,只急急闖了進去。
結果正好瞧見了自己的兄長。
“大哥,你也在啊。”賀小公子腳步頓了頓,有些訕訕開口。
“整天毛毛躁躁的,哪里有個少爺樣子。”賀老爺見他這樣冷哼一聲,再不搭理,而是拿了賀家玉牌遞給了自己的大兒子。
“這些事暫時就先交給你了,不要讓我失望。”
感覺到手里的重量,賀公子心里一陣狂喜,面上卻依舊是鄭重模樣:“多謝阿爹信任。”
“行了下去吧。”
賀老爺擺擺手,有些疲累。
看見自家大哥走了,賀小公子這才有些不知所措,囁嚅半天還是只開口道:“阿爹,你找我什么事?”
“那個蘇桃,是什么來歷?”
賀老爺看著自己的小兒子只淡淡來了一句。
“是,是農家女。”賀小公子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隨后又趕忙解釋道:“但是她很厲害,那些胭脂方子和冰肌霜都是她自己琢磨出來的。再說了,咱們醉亭軒當初也是靠著她的法子才起來的,我本也是傾慕于她,若是當初尚集會的時候沒有阿娘出來拿她的身世做文章,她的冰肌霜說不定已經入了貴人的眼,咱們也能搭上關系……”
看著他越說越有底氣的樣子,賀老爺眼里卻已經滿是失望。
“咱們賀家家大業大,需要靠著個女人搭關系嗎?
是,醉亭軒是用了她的法子,那我是不是也給了她好處?
胭脂莊我全權交給了你負責,可你卻背著我用了別人的方子,怎么,你救過她的命?人家上好的方子給你隨意用?
從前我暫且不說,就說如今,胭脂莊虧損了兩萬兩,你在干嘛?”
隨著賀老爺的話音落下,賀小公子的臉上已經沒了血色。
“我,我……”
“行,那我問你,你說你傾慕蘇姑娘,當初你娘當著那樣多人的面讓她下不來臺,你做了什么?”
賀老爺臉色陰沉,看著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只覺得諷刺。
自他兒時起自己就一直說要待他嚴苛些,免得往后擔不起擔子,偏偏自己那夫人明里暗里說自己待他不夠好,現在倒是好了,堂堂賀家的嫡子,成了個這樣的軟骨頭。
“阿爹!”
賀小公子的臉色蒼白,似是不相信自己阿爹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當初為什么不攔住自家阿娘?
為什么要任由自家阿娘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上蘇姑娘下不去臺?
心里的小九九只有他自己知道。
“胭脂莊和醉亭軒我都交給你大哥打理,你要是想繼續絕食,那你就鬧著,那蘇桃雖說身世差了些,可就你這樣的人,哪里能算計得了。”賀老爺冷哼一聲,下了逐客令。
賀小公子走出書房的時候只覺得渾身冰涼,他也知道自家阿爹是看穿了他那些小把戲。
蘇桃便是身世再差,可她手里握著的方子和燕城百姓如今對她的敬重,便是哪家的公子少爺娶了她,也能得到不少好處。
他呢?
無非是想讓她對那些人都失望透頂,自己才好獨占了她的好。
三味居中南枝正和沈妙妙算著賬。
“妙妙,你看,咱們上個月賺了三十三兩,分下來是你得九兩九錢,我得二十三兩一錢,如今把二樓的包廂給開放出來,這個月應該能破百才是。”
南枝比比劃劃一通后看著本子的上數字格外滿意。
“可是咱們酒樓投入的多呀。”沈妙妙心里擔心的是裝潢成本和其他的費用。
只這酒樓盤下來就用了一千兩呢。
“這第一個月能盈利就不錯了,慢慢來,總會都好起來的。”南枝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醉亭軒被停業了半個月,那些客人選擇的也都是洪福樓,并沒有到自己的三味居來,也不過是因為不愿意在大堂當著這樣多人的面用餐。
如今二樓包廂開了,生意總會好起來的。
沈云天如今性子沒了當初的開朗,整天只悶頭做事,看得南枝和沈妙妙兩個心里都不是滋味。
“云天,你也歇會兒吧。”南枝看他背上被汗浸濕透的模樣神色有些復雜。
“嫂子,我沒事。”沈云天搖搖頭,只用脖子上搭著的毛巾擦了擦汗,繼續忙活。
他現在不能閑下來,只要一閑下來,就會想起自家阿娘離開時候的樣子。
見勸不動,南枝也只能搖搖頭離開。
她知道失去家人的痛苦,哪里有這樣好放下。
酒樓漸漸走上了正軌,留著平叔在,南枝和妙妙兩個也就不用再整天待在酒樓里。
兩個小姑娘除去了時不時的瞧瞧客人的反應,便是在屋子里琢磨三樓該做些什么。
眼看著開業一個月了,三樓卻還是空空蕩蕩的一片,也是讓人頭疼得很。
“南枝姐,實在不行咱們就把三樓擺些桌椅板凳,中間留個位置出來請人唱戲曲。”
沈妙妙如今也是被這件事給愁的有些吃不下睡不著。
“不大行。”南枝搖了搖頭,不免有些頭大。
南枝在燕城頭大,沈溫辰則是在京都發愁。
“將軍,那位大人留我在這兒到底是個什么意思,我如今還急著回去呢。”沈溫辰看著一旁嘴角噙笑的人有些煩躁。
獎賞也下來了,從六品升為正六品,白銀千兩和黃金百兩,他本想著獎賞下來后就歡歡喜喜回去娶媳婦兒,可這一留就被留到了現在。
“你急什么?那位大人的心思我還敢去猜不成?”宋濂抿了口茶,看著沈溫辰快要發狂的樣子只覺得有趣。
“我還得回去娶媳婦兒呢。”沈溫辰干脆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開口道。
“你這是有心上人了?”宋濂沒想過會是這個理由,頓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當初自己想讓他來京都任職,他死活不來,這才兩年,就放下了不成?
“將軍,你就同我透個底,我這當真是急事。”沈溫辰也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了,要不是因為有了兒子,他說不定還能拽著宋濂的袖子甩一甩。
“你真有心上人了?”宋濂卻是一臉訝異地瞧著他,心里有些猶豫。
這大人的意思是想替軍中未婚配的人指婚,會拘著不讓他走便是有了合適的人選,可如今這樣倒是有些不好說了。
“有。”
沈溫辰連連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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