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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香,你如今與我已經沒了關系,錢二用十兩銀子從我這兒買走了你,還記得嗎。”
斗篷上的白色狐貍毛被風吹得直晃,襯得南枝一張小臉越發小巧玲瓏。
可她說出的話,只讓荷香失了神。
她如今,還是奴籍。
“你和錢二背后散播謠言,往我的身上潑臟水,如今又想讓我幫你,荷香,你莫不是把我當成傻子了?”
地上的石板冰涼刺骨,荷香只覺得膝蓋疼得很,錢二卻是被剛剛荷香的動作嚇著了。
他如今已然是個廢人,若是荷香也跑了,自己可就真的只能餓死街頭了。
“城主夫人,還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這件事都是我的錯,是小的生了一張破嘴,喜歡四處噴糞,還請,還請您莫與我計較。是打是罵認您喜歡,只求,只求莫要拆散了我們夫妻兩個。”錢二臉上滿是討好的神色,只想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他怕再待下去,荷香真的會離開自己。
他已經是個爛人了,自然不愿意一個人落進這泥沼里。
便是成了那里頭的爛泥,也得帶了一個下去才行。
荷香的臉色從剛開始就沒好過。
面前的是堂堂城主夫人,想從錢二手里拿回自己的賣身契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她這話,分明是不愿意幫自己。
“麻婆,你看著來吧。”
風吹得南枝有些涼,只微微理了理毛領,隨后便沒再說什么。
“是。”麻婆應了聲,這才踱步到了哪里兩人的面前。
家丁給麻婆讓開了路,手里的棍子卻依舊沒有放下過。
城主說過,不論如何都要保證夫人的安全。
“荷香,你的事情我早早便聽說過了。起初不過是農家女,被賣做奴隸后是夫人心善將你買了回去。
不僅沒有苛責打罵,夫人還交了你們手藝,替你們請了夫子,每日只需要做些茶果點心招呼女客便是。
你不僅不感恩,甚至還恩將仇報,絲毫不顧及夫人那鋪子的名聲,私下與外男接觸后定下了終身。
夫人勸你的話你不但不聽,還大言不慚說你不愿意再做低人一等的奴才。
夫人心善,見實在勸說不動這才了了你的心愿。
可如今你又是做什么?
放任你那新主子在外敗壞夫人的名聲,隨后又賣慘想要博取同情,難不成是將堂堂城主府當做了你唱戲的戲臺子不成?”
“你,你莫要空口白牙污蔑我。”荷香知道南枝不會幫自己,心下沉了幾分。
啪——
清脆的巴掌印自荷香的臉上傳了出來,驚得一旁站著的趙氏瞪大了雙眼。
她從來沒想過,今天還能看見這些。
橙月的身形也瑟縮了一下,低著腦袋偷偷瞧著這邊,心里卻是泛起了嘀咕。
幸好,幸好自己今日沒說錯了什么話。
青蓮本就因為今天報信的差事被趙氏派給了橙月而生氣,這會兒看見了這一幕心里的不平衡這才退下去了些。
“你于錢二來說不過是個通房,甚至連妾室都算不得,剛進錢家大門就攛掇了錢二逐父出門行那不孝之事,你做的這些事情,隨便哪一條都夠你吃上三十個板子死上幾回,你年歲不過十六,做出的事情卻是樣樣惡毒,若是再放任你繼續下去,只怕終會成了個禍患。”
麻婆揉了揉自己有些發疼的手,這才對著一旁的家丁說道。
“把這兩人綁起來,送到縣衙里去。”
“是。”
幾個家丁齊齊應聲,一擁而上將兩人都給捆了起來。
一直到被送進了縣衙大門,荷香這才像是回過了神。
“完了,完了……”錢二已經被嚇傻了,嘴里只喃喃著這兩句話。
他本就只是偷雞摸狗的小混混,上次進縣衙被打了個半死不說,還差點斷了自己的子孫根。
這才兩個月不到,自己就又進來了。
錢二一張臉上沒了丁點血色,心里對荷香更是多了幾分怨恨。
自從這個女人來了后,他就再沒有安生過過好日子了!
都是她……
都是她……
瞥見錢二那惡狠狠的眼神,荷香后背一涼,剛想說什么,就被衙役給拽著往旁邊走了過去。
動作一大,荷香額頭上的傷又被扯開了些,血便順著額頭往下淌了些,看起來好不狼狽。
南枝回屋子里的時候天色已經亮了,看著自己這院子里的景色,她只覺得連空氣都更新鮮了些。
果然,放松最好的方式,就是將心里的那一丁點刺給拔了去。
她一直暗示自己不要在意荷香的事情,可一個東西越壓抑,它再彈出來的時候只會更讓人生氣。
“夫人,小心著涼。”麻婆見她想脫了斗篷,只趕忙阻攔道。
夫人的身體并不算差,但是有些體虛,氣血不足便不能再著涼了。
“麻婆,我沒事。”南枝笑著搖了搖頭,只覺得渾身輕松了些。
果然整日待在家里還是有些太過無聊了。
廚房里趙氏的臉上緩和了些,這會兒正端著瓷碗大口大口喝著熱湯。
昨天一晚上沒合眼,她這會兒只覺得頭昏腦漲的。
可一想到剛剛城主夫人并沒有怪罪下來,她就覺得自己做的這些事都值了。
“趙嬸,你再喝些吧。”青蓮見她的瓷碗空了,趕忙帶著笑意給她遞了一碗過去。
怎料趙氏只是瞥了她一眼,并沒有接過,而是繞過她看向了一旁的橙月。
“橙月,今天的事情做的不錯,算你一份功勞。”
原本正喝湯暖身子的橙月被趙氏的話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后這才面露驚訝。
“多,多謝趙嬸,都是我應該做的。”
小姑娘面上帶著些靦腆,看得趙氏心里直搖頭。
要不是說為什么這一年里怎么青蓮比橙月更受人喜歡呢。
還不是這丫頭太死心眼了些。
至于那青蓮……
趙氏心里有些鄙夷。
從一開始就想拉著橙月那蠢丫頭一起去淌渾水,結果發現橙月不是一般的蠢,又想方設法和她搞好了朋友,只為了能用橙月襯托自己。
這些小伎倆放在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年輕身上還行,可她都已經活了這么些年了,哪里會不明白?
兩個丫頭都不見得是好的,可真要選一個,她還是愿意選橙月那個蠢丫頭。
畢竟蠢雖是蠢了,至少心腸還沒黑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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