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下堂妻

第四百九十六章浪花

紅紙封里是一片小小的“參片”,當初南枝交給她的那片。

“干爹吃了這個就會好了。”

元寶十分肯定道。

這個參片周圍不是瑩瑩的白光,而是一種很朦朧的淡黃色光暈。

只有在能夠救命的藥材上,她才見過這樣的光。

沈之玉也不墨跡什么要不要去洗手,直接干脆地伸手就去掰自家阿爹的嘴。

沈溫辰在黑暗中蜷縮成一團,好似嬰兒在母體中一般。

正意識朦朧時,他好像在虛無之中聽見了什么細碎的聲響。

“我去倒水……”

小七看著元寶和沈之玉大膽的樣子抿了抿唇,到底沒有去阻攔。

只是轉身準備去倒些水來。

參片含在嘴里也是好的,就是怕沈將軍會噎著。

“不用。”

沈之玉喊了一聲,像是怕元寶生得矮沒辦法將參片丟進去,又鼓了口氣把自家阿爹的嘴掰得更大了些。

元寶瞅準了時機,踮著腳尖伸手一丟,薄薄的參片順勢就落進了沈溫辰的嘴里。

小米的膽子沒有小七的大,看著兩個弟弟妹妹這樣,他心里止不住的后怕,額頭上也是冒出了不少的汗珠。

他還真是不好說什么……

“之玉哥哥,接下來我們要干什么呀?”

元寶拍拍手,費力爬上了床,和沈之玉坐在了一塊兒。

小七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只小聲對著小米說道:“這位兄長,還麻煩你看著些他們兩,村子里有些事我得去處理一下。”

他不認得小米,但是在村口的時候看著他對沈之玉的維護,也能瞧出并不是外人。

加上他比自己高些,叫一聲兄長,他也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好。”

小米點點頭,應下了。

偷偷出門前他們還去看了林子翰和林澗兩個。

之前大病一場導致他們倆的身體有些差,雖然痊愈了,但是林母一直不讓他們在外頭活動。

知道他和之玉要偷偷出來,林子翰還悄悄和自己說過。

有的時候要是不曉得該怎么辦了,就聽之玉的,他總能想出些辦法來。

小七不是什么良善的聽話少年。

對于柱子這個討人嫌的家伙,他心里頭自有打算。

往常沒有影響到自己他也懶得去管,昨日他用彈弓射阿呆惹了元寶和月月不高興自己也記下了,可今日的事情,到底是惹惱了他。

小少年陰沉著臉去了村尾。

那里是柱子和他那幾個跟班最喜歡待著的地方。

果不其然,離著村尾還有一截的時候他就已經聽見了那小畜生的叫罵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哭喊求饒聲。

柱子的臉高高腫起,眼睛已經被臉上的肉擠成了一條縫。

只要輕輕一碰,就能讓他疼得滿地打滾。

“尼跑,尼跑啊!”

柱子眼里滿是兇光,絲毫沒有孩童應該有的稚氣。

他手里拿著一根家里抽驢的時候才會用的鞭子,一邊罵著地上的人,一邊狠命地抽打著他。

像是地上躺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打了自己的水生一般。

二牛在地上躺著,棉衣被鞭子扯破,舊棉絮一團一團滾落出來,沾染上了地上的泥污。

寒氣從縫隙鉆進去,混著身上的傷口疼得二牛險些暈倒。

太疼了。

他太疼了……

柱子還不解氣,看他要暈過去了,又伸腿踹了一腳,這才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到他臉上。

“你就是個賤種!我讓你跟著我是你的福氣,你還敢跑!”

其余幾個人只是默默地站在后面,臉上又是奚落又是嘲笑地看著他們。

他們跟在柱子后頭當了好些年的跟班。

小的時候是怕他家的大人,這才委屈自己跟著他跑。

就算現在他們里頭已經有兩個比他還高些了,可整天受他的欺負好像成了一種習慣,從來沒有想過反抗的事情。

可現在他們不想了。

柱子能感覺到他們幾個的變化,可他惟一能做的,只有想方設法樹立起自己根本不存在的“威信”。

不是剛剛溜的最快的人,也不是平日里已經開始擠兌他,不聽他發出的那些所謂命令的人,甚至不是一直到如今還比他矮半個頭的人。

是二牛。

那個憨憨傻傻沒有依靠,又木訥的心里頭還有些善意的二牛。

柱子把自己的憤怒和不甘發泄在了這個弱者身上,他心里頭還妄想著自己的舉動能震懾住自己的那些“跟班”。

站在他身后的少年們只是環臂抱著,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們不再怕柱子了,也不怕他手里的鞭子,他們人多,可以把柱子按著打一頓。

但是二牛和他們并不熟悉,他們也不愿意動手。

二牛疼得哀嚎連連,嘴角已經淌起了血漬。

“我打死你!”

柱子的眼球開始充血,語氣里帶著難掩的興奮。

在虛幻的夢里,他是那個強者,腳下的二牛只是螞蟻一樣的存在。

小七沒有動劍,只是撿了顆石子,朝著柱子的眼球甩飛出去。

和二牛無關,他只是厭惡柱子這個人。

他不是什么大善人,也不是什么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義之徒。

眼睛傳來的痛意險些讓他暈死過去,柱子再也站不住了,只能丟下了沾血的鞭子,捂著眼睛哀嚎起來。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二牛只覺得耳旁鞭子快速抽打的聲音消失了,費力睜開眼的時候,只看見了小七冷漠而來的身影。

沒有人阻攔,大家漠視著眼前的一切。

小七沒有手下留情,任由柱子如何求饒,他手下的動作絲毫沒有收到影響。

柱子的血沾染在了他的衣角上,看著剛剛還猖獗不已的人這會兒氣息奄奄,小七只是嫌惡的嘖了一聲。

隱藏的太久了,他心里的惡實在沒有地方宣泄。

他不是好人家養出來的孩子,好不容易碰到的善意也被一場逃荒打破。

他也曾埋怨過上天,為什么不是他和月月有那樣好的家人和娘親。

除去了月月,元寶便是他唯二在乎的人。

小少年冷漠的來,又冷漠的走開。

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只有村尾的那條河里濺起了一個大大的浪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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