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村又開始變得忙碌了起來。
解決完了下葬的事,他們也得忙著修繕自家的屋子了。
南枝看著村里人一大早的就組著隊往村尾走,有些好奇。
“丫頭,你這是干啥呢。”桂花嬸子跟著自家人往著村尾走,就看見南枝在門口伸著個脖子張望。
“桂花嬸。”偷看被人抓了包,南枝有些不大好意思,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自己心里的疑問。
“你們這是干啥去呀?”
桂花嬸看著南枝不好意思的樣子笑了笑,指著長長的隊伍說道:“我們這是去西山上砍樹做梁,地牛翻身家里的屋子都塌的差不多了,得要大修呢,不過你家屋子咋樣了?前兩天看著你家兩個哥哥是過來幫你修屋子的嗎?”
南枝一愣,讓開了些身子好讓桂花嬸能看清自家院子的模樣:“我家的屋子還好,塌了半邊的頂,我家兩個哥哥過來幫我給修好了。”
看著那屋子桂花嬸子有些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臉上都是驚訝:“呀,你家兩個哥哥的手藝這么好?我瞧著跟以前的沒啥區別呀。”
南枝干笑了兩聲,也沒說什么。
多說多錯,就當自己哥哥的手藝好了。
大石村剛剛坐好準備吃早飯的林一成突然打了個噴嚏。
林母有些嫌棄的瞪了他一眼:“這大熱天的難不成伱還著涼了?別惹了豆豆和毛毛。”
被自家阿娘嫌棄了,林一成撓撓頭,不會吧,這天氣他就是中暍也不會著涼呀。
林二成剛想笑話兩聲,結果就覺得鼻子一癢,連著打了兩個噴嚏才停下。
看見自家大哥幸災樂禍的樣子,林二成撇撇嘴,只繼續吃飯。
說了兩句桂花嬸也就跟著去了西山,南枝煮了兩碗土豆糊糊才去叫了狗兒起床。
“阿娘,困困。”狗兒打了個哈欠。
“那狗兒還要不要再繼續睡會兒?”南枝看著狗兒問道。
反正現在也還早,讓他多睡會兒也沒事。
“要起床,和,和阿娘一起。”
看著狗兒迷迷糊糊的小模樣,南枝只搖搖頭,哄著狗兒繼續睡了,才去吃了土豆糊糊。
把狗兒那份放在鍋里溫著,南枝又去了后院。
木盆里的大河蚌露著些白肉,偶爾的還會吐出兩個泡泡。
看了看河蚌沒什么問題南枝才又去了水缸邊,水缸里的河蝦可算的上是家里的儲備肉類,不能出事。
揭開了蓋在上面的木板,水缸里突然變亮,驚得河蝦們紛紛亂跑,都聚在了南枝從河里扯回來的水草下面。
確定了河蝦都還活著,南枝才洗了把手去看昨天下午她晾在外面的板栗糊糊。
簸箕里的板栗糊糊現在被晾干了,成了一大塊的褐色硬片。
看著那顏色和自己以前吃過的栗子面窩窩差不多,南枝才放了些心。
應該是成了吧?
用手小心翼翼的掰了一小塊下來放進嘴里嘗了嘗,只覺得有些微微的甜味,接下來只需要把這些板栗硬塊給磨成了細粉,差不多就成了。
狗兒睡醒的時候發現阿娘不在身邊,連忙光著個小屁股下了床四處找人。
“阿娘!阿娘!”
南枝正推著石磨折騰,就聽見狗兒聲音有些驚慌的喊她。
知道小家伙心思敏感,連忙出了雜物間揮揮手,“狗兒,阿娘在這兒呢。”
狗兒看見南枝朝著自己揮手,頓時不說話了,只光著腳噔噔噔的沖了過去。
“阿娘,狗兒以為阿娘不要狗兒了。”
聽見狗兒撒嬌的話,南枝想用手揉揉他的頭頂,又怕手上的板栗面會沾在他的頭發上,只輕聲說道:“阿娘怎么會不要狗兒。快去洗漱,阿娘給你留了早飯。”
“嗯嗯。”狗兒只抱著南枝點點頭,才松開手去了后院洗漱。
說是洗漱也就是拿著帕子擦擦臉,因為這兒沒有牙刷牙膏,南枝就教著狗兒拿著棉布條沾了鹽水擦牙。
洗漱完,狗兒才又回了房間穿衣裳和褲子,最后自己穿著小布鞋去堂屋等著。
南枝則是早就把鍋里溫著的土豆糊糊端出來放好,這樣狗兒洗漱好了就能直接吃早飯。
她則是又去了雜物間磨面。
狗兒乖乖吃完了飯,才拿著個小凳子去找南枝。
看著南枝一邊擦汗一邊不停磨面,狗兒有些心疼自家阿娘。
“狗兒想不想吃栗子面窩窩。”南枝怕狗兒坐在那兒無聊,笑著問道。
“想吃。”狗兒點點頭。
“那好,中午阿娘給狗兒做栗子面窩窩吃。”
南枝笑著點點頭,又磨了一刻鐘的時間才算是磨完。
看著有些黃褐色的栗子面,南枝心里高興。
中午試試能不能做成栗子面窩窩,要是行,她下午就去把這件事告訴里正。
南枝顛了顛最后磨出來的栗子面,她記得自己用了能有十多斤的板栗,去了殼后應該也有個十斤多一點,現在磨成粉了大概只有五六斤的樣子。
出粉量只有三分之一,南枝也不清楚這出粉量是多是少的只想著中午去問問劉大娘。
把栗子面放進了廚房,南枝才又帶著狗兒出了門。
既然板栗能磨成栗子面,她也得多去東山上摘些板栗回來。
她跟狗兒現在沒有田地,家里也沒有能賺錢的人,總不能指望著靠那個河蚌吐珍珠來養活家里。
看著現在這年景,多屯糧總不會有錯。
問了狗兒是去劉大娘家里找豆豆玩,還是跟著自己去一趟東山,狗兒想了想說道:“狗兒跟阿娘去撿板栗!”
南枝這才點點頭,背著背簍牽著狗兒進了東山。
現在的天氣比著自己剛穿過來那會兒又漲了幾度,一路走著南枝生怕狗兒中了暑,好不容易到了東山的板栗林,南枝才趕忙給狗兒脫了外面的衣裳。
“狗兒乖乖的,不要跑到太陽底下去,知道了嗎?”
南枝看著小臉被曬的通紅的狗兒細細囑咐道。
“知道啦,阿娘。”狗兒也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
外圍的板栗被村里人撿了個干凈,哪怕是這幾天又熟了一些掉下來也還是稀稀拉拉的沒有多少。
“南枝。”
撿了會兒板栗南枝只覺得自己腰酸腿疼的,剛伸了個懶腰就聽見有人叫自己。
再一轉頭看過去,不是吳氏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