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寡婦娘潑辣彪悍不賢良

第二十一章:姐她累了,還想睡

“嚓…嚓…嚓~”

鐮刀割斷麥稈發出了嚓嚓聲。

天空陰沉沉的,一絲風也沒有,汗流進眼睛里,扎得不行。

兩個女兒合力捆著一捆麥子,小臉憋得通紅。

小寶拿著籃子拾麥穗。

天要下雨,家家戶戶都在搶收麥子,如果淋了雨,今年的夏收算是完了。

聶薇薇喘著粗氣,拼命地割著,這個時候一點時間都不能耽擱。

割完最后一把,就去捆把,捆完讓小寶在地里看著,她就開始挑,兩個女兒也幫忙背。

母女三人咬著牙來回往家里搬,房子不夠,就把堂屋的東西挪到一角,其余的地方用來堆麥子,好在就一畝地,多了還真堆不下。

起風了,地里的人動作更加快了,雨點開始落,玉兒急得哭,腳步更快了。

三人到家丟下就返回,還有兩趟,一定不要下大了。

可天不遂人意,大雨嘩嘩地下來了,地里人還在搶收。

家里勞力多的收完了自家的開始下地幫忙一起搶收。

母子四人淋成了落湯雞,最后兩趟麥子被單獨放在一邊。

玉兒眼都哭腫了,一家人好不容易收上來的。

堂屋里已經沒有能下腳的地方了,亂得不行。

“燒水給你們洗澡,把濕衣服都脫了,好好洗,這麥芒扎在身上癢得很。”

聶薇薇坐在小板凳上,使勁地搓著面前木盆里的衣裳,污水不停從她手指縫中流出來。

此時她十分想念洗衣機。

衣服洗完放在一邊,她洗了洗手,把堂屋打掃了一下,火塘邊不能有麥稈,萬一不小心引著了,那就真的是欲哭無淚了。

外面的雨沒有停,天越發黑了。

三個小的已經累得睡著了,稀飯在鍋里咕嘟咕嘟地冒著泡。

外面傳來追雞攆狗的聲音,孩子被打的哭聲,雨打樹葉聲。

她坐在火塘邊也開始昏昏欲睡。

外面的雨小了,天也亮了些,她戴上斗笠把衣服拿到籃子里挎著,一手提著盆往門口的河邊去。

走到河邊,將臟衣服倒在石板上,籃子和盆擱在水里沖沖,放在一邊,就開始提著臟衣服在河中來回擺動,再將衣服放到石板上,用棒槌捶幾下,揉一揉擺一擺再捶幾下,最后再擰干放進盆里。

忽然她看見不少魚在那浮頭,黑壓壓一群,魚嘴一張一張的。

就想拿籃子去撈,站起來試了試距離,只得放棄,真是看得著吃不著,讓她心里不得勁。

她再次蹲下身子捶衣服,想著家里有漁網就好了,今晚就能喝魚湯了。

洗完衣服,她提著籃子去收蓉蓉放的魚簍子。

還真收了一條筷子長的鯽魚,其余的都是長不大的小雜魚和幾乎透明的小蝦米。

到了家把衣服又擰了一遍晾在屋里,就去屋后菜地里割了把韭菜。

三個孩子醒了,是被魚湯香醒的,桌子上點著油燈,聶薇薇把魚肚子上的肉分給三個孩子,一人一碗魚湯。

“娘,我不愛吃蝦米,戳嘴得很。”小寶挑著韭菜炒蝦米里的韭菜吃。

蓉蓉夾一筷子蝦米道:“我愛吃,香得很。”

玉兒跟著點頭,表示她也愛吃。

小寶嘴上說著不愛吃,可也沒少吃。

聶薇薇吃著魚背上的肉,鮮甜鮮甜的,比起前世的魚要好吃多了。

陽光照進院子。

一家子昨天累極了,早上一時都沒起得來。

等起床時都日上三竿了,聶薇薇穿上衣服,頭發利索地挽起來,就把屋里的濕衣服拿出去曬。

一夜之間院子里之前掉落的菜籽都發芽,長出了兩片小葉子。

一院子星星點點的嫩綠,她去把雞放出來,讓它們把油菜苗吃了。

孩子們直接累得起不來床,聶薇薇吃完早飯后,就帶著小寶去了老宅,她今天要幫著移栽紅薯苗。

自家的旱地也打好壟了,趁著下雨地濕栽上,好活。

婆媳倆去了菜地剪紅薯藤,婆婆秦氏就說有媒婆給吳燕說婆家了。

“娘,會不會太早了,燕才十三呢?”

“是早了點,可以先看著,真有好的先定下也行。”

聶薇薇:“………”

當時她穿來知道原主十五嫁人十六生娃,就驚呆了她,當時她覺得吳長庚不是人,對一個孩子怎么下去手的。

這里都說虛歲,原主嫁人其實都沒有十五,真是造孽,原主命也大,連生三個都沒事。

秦氏教她怎么剪藤,到了地里又教她怎么種,婆媳倆栽,父子倆挑水澆。

不到晚也就都栽完了。

吳老爹挑著水桶道:“茗香今年育秧還在一起,到時讓你婆婆來喊你,我教你怎么育秧。”

聶薇薇恭敬道:“行,我一定好好學。”

吳老爹對這個大兒媳很滿意,她一個讀書人家的女兒,說自己養孩子就自己養孩子,地里活干得不熟,也肯下力氣用心學,從來沒有抱怨過。

想到這就覺得大兒子沒福氣,唉!

“等再晴兩天,地干透了,麥子就好打場了,你那門口窄,等著我和貴生幫你拉到村里大場地去。”說完他好像又想起來什么問道:“那幾捆淋了雨的,拿到院子靠在墻根下站著給它曬上,就是人吃不成還能喂雞。”

“出門的時候都曬上了。”

到了老宅,接上小寶就回家了。

到家只有蓉蓉在院子看著雞別吃麥子,她就問:“你姐呢?”

蓉蓉:“姐說她睜不開眼,還想睡。”

聶薇薇把小寶往地上一放,顧不上鞋子泥不泥了,進了屋就摸玉兒的腦袋。

滾燙滾燙的,這下壞了。

她背起玉兒,出門讓蓉蓉帶弟弟,就去了大夫家。

“大夫怎么樣?”

“被雨淋了,受了風寒,我開兩副藥你回去煎給她喝,兩碗水煎成半碗水,一日三次,喝完如果還沒好再來。”

花了五百文,果然有什么別有病。

到家她就把藥罐子拿出來煎藥,然后用溫水給她擦脖頸,腋窩手心腳心,大腿根。

前世弟弟發燒,醫生就是這么教的。

“娘,大姐怎么了?”小寶站在床邊問。

聶薇薇手上動作不停:“你姐生病了,寶你能去外面幫娘看著藥罐嗎?滾了就來告訴娘。”

小寶答應了一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