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睜開眼,四處還是黑漆漆的,她想動一下,可實在沒有力氣。
后背,她蹭了一下,不疼?為什么不疼?不是被刀砍了嗎?
啪嗒一下燈亮了,她被突如其來的亮光刺得眼睛瞇了瞇。
燈?為什么有燈?
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醒了?”
她努力地抬頭去看,是前夫,她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看什么,不認識我了?世上哪有夫妻離婚了,前夫還來照顧的。”
聶薇薇混亂了,這怎么回事?
“我怎么了?”
前夫不耐煩地說:“自己把自己喝到酒精中毒,也真是有本事。”
酒精中毒?
她舉起手看了看,肥如豬蹄。
“我這是回來了?”
前夫收拾著東西:“是,我要回去了,我對你仁至義盡,別再纏著我,也不要打電話給我,咱們一別兩寬。”
說完就提著包走了。
留下她一個人躺在病床上,沒一會一個護士走過來,給她量了體溫,測了血壓,掛了水。
“護士,我什么時候可以出院?”
護士收拾著東西說:“如果沒有問題,明天應該可以出院了,等明天早上醫生查房時會告知你的。”
怎么回事?怎么好好地回來了,奇怪了,這……!
她左右看了一下,旁邊病人在睡覺,一個陪護人員靠在床邊玩著手機。
對了,手機,她朝自己的柜子看了看,上面只有紙巾和水杯,并沒有看到手機。
她試著動了動身體,最后還是放棄了,沒力氣。
難道這一切都是夢?
一想到這里她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孩子們,之前她還嫌他們煩人,如今心里空空地好難受。
她摸了摸自己輪胎一樣肥的肚子,這輩子怕是沒有希望了。
雖然醫生說讓她減減肥,還是有希望可以有孩子的,可她就是瘦不下來。
會不會自己太想要孩子了,所以才會做這個夢。
“你這水沒了。”旁邊一個大嬸說道。
聶薇薇感覺關了,然后按鈴,很快護士就過來了拔針。
聶薇薇看著她的眼睛,怎么這么眼熟。
“吳燕?”
護士愣了一下,看向她:“你認識我?”
看她不說話,護士忽然反應過來,看了看自己的胸牌,上面有她的名字。
“有什么事按鈴。”說完就走了。
水掛完她緩了一會,硬撐著坐了起來,頭又疼又暈,她在柜子里找到了手機,可惜已經沒電關機了。
她呆呆地坐了好一會,嘶~她低頭一看,手上忽然疼了一下。
她看了看也沒看出什么,就揉了揉,扶著墻去上廁所。
看來爸爸媽媽真的嫌棄自己,自己進了醫院他們都不來看看。
她推開廁所門,等上完廁所才發現對面洗手臺有一面大鏡子。
她過去洗手,看著自己臃腫的身材,滿臉的痘痘,看著看著鏡子里變成了魏茗香的樣子,她甩了甩頭再看,還是魏茗香的臉。
這是怎么回事?
忽然燈滅了,突如其來的黑暗,讓她嚇得尖叫了一聲。
她想摸門把手開門出去,手一聲一下落空人跟著摔了出去。
她重重地摔在地上,她抱著胳膊哎呦了一聲,睜開眼天光大亮。
這是?
“香兒,你終于醒了。”
“娘~娘~”
“大姐/嫂子。”
魏書珩上前扶她,讓她繼續躺在床上。
她聽見齊勝在外面喊:“夫人醒了,終于醒了。”
花來福:“我這就去請大夫。”
三個孩子哭成了淚人,劉氏也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吳燕和胡芊站在一旁擦著眼淚。
很快大夫進來把脈,點著頭說道:“我再開幾副藥吃著也就無事了。”
魏書珩:“多謝大夫,這邊請。”
等大夫走了,三個孩子又圍了上來。
“娘~我再不調皮了,你別死,我害怕。”小寶哭著說。
“娘~你嚇死我們了。”玉兒也哭著說。
“娘~你還疼不疼?”蓉蓉問。
劉氏:“醒過來就好,菩薩真人保佑,菩薩真人保佑,你沒事就好了。”
聶薇薇想問她怎么了,可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
蓉蓉見此說道:“娘,你現在不能說話,你昏迷不醒時,大夫用了猛藥,說可能會傷到喉嚨,方心養養就好了,只是暫時的。”
聶薇薇點了點頭,她現在已經糊涂了,她已經分不清這是不是也是一個夢。
她好累好累,慢慢地又睡著了,等她再次醒來,劉氏還在,孩子們也還在。
劉氏端了藥來喂她喝,一口下去嗓子如砂子打磨過一般地疼。
她皺著眉頭哼了一聲。
劉氏心疼得不知道怎么好。
不過她還是堅持把藥喝完了。
蓉蓉便說了當日燈會的事。
那日他們找不到她時急得不行,到處都找不到人,巡街的衙役也幫著找。
說來也巧,二河在去往富人住的那條巷子發現了她的釵子。
他就回來喊人,所有人分頭往各個巷子去找。
就看見兩個人從馬車里,把她往一個宅子里抬。
齊勝大喊了一聲,他們還沒有當回事,可發現不知道從哪里來了幾個人他們才慌。
一下子把她摔到地上就架起馬車跑了。
好巧不巧,她頭就砸在了凸起的石頭上,加上又被下了極重的藥。
大夫到的時候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她就這樣昏睡了六天,三個孩子和劉氏守了她六天。
大夫又是扎針,又是灌藥,人參也用上了,可人就是不醒,最后沒有辦法了,大夫才用了猛藥。
她摸了摸耳后,手碰到還是疼,她現在確定之前的一切都是夢。
又過了一個月,聶薇薇躺在院子里的竹椅上曬太陽。
花來福來說,衙門還是沒有查到那伙人,那家宅子也是空了很多年,是個沒人的空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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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關將軍府。
“沒用的東西。”柳意歡一腳踹翻了來人。
男人不顧疼痛立馬重新跪好。
她站起來在房間里來回踱步,想著她查到的夫君的秘密,著實把她嚇得不輕。
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把參與此事的人,都秘密處置了。
她知道夫君回過鄉,她以為他還忘不掉那個女人。
她拿起杯子越想越氣,自己伯爵府的小姐,居然和一鄉下女人做了姐妹。
抓起桌子上的杯子就砸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