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家辦了賞花宴,給各大世家和官家小姐們發了賞花帖。
名為賞花,實則是相親。
整個京城都沸騰了,家世好的不想去,怕被苗家看上,家世淺的恨不得立馬嫁入苗家。
當然這一切聶薇薇她們都不知道。
蓉蓉已經在莊子上玩瘋了,光著腳在泥地里瘋跑。
難得的是女先生竟然也沒有不快,反而面帶微笑地看著她。
她越是這樣,聶薇薇越擔心她的精神狀況。
“玉兒,你先生這樣真的沒事嗎?”
“娘,我也很擔心。”
母女倆看著女先生笑得越來越大聲,就上前問:“先生,您不生氣吧?”
女先生轉過臉給母女倆一個燦爛的笑容:“生氣?我為什么要生氣,如此這般肆意灑脫……好,挺好的……呵呵…灑脫好呀!”她呵呵笑著進了院子里。
母女倆手握著手互相對視了一眼,“先生剛剛笑得挺瘆人的。”
吳燕從院子里出來問:“先生這是怎么了?”
母女倆沒有回答只是看著笑哈哈的蓉蓉。
吳燕看過去就明白了。
“她這是怎么了高興成這樣?”
玉兒:“釣了只老鱉上來。”
吳燕點了點頭,就進院子了,她挺同情先生的,畢竟這樣的小姑娘少,偏偏還是她的學生。
聶薇薇和玉兒也進院子了,聶薇薇對著狗子說:“姐姐今日釣了只大老鱉,咱們紅燒來吃。”
“好吃,要吃。”狗子也歡呼起來。
聶薇薇轉頭朝女先生愧疚地笑了一下。
本來想和女先生說她兩句好話,蓉蓉大嗓門地喊著跑了進來。
“娘快看,快看…我釣了兩只,兩只呢!”
女先生扶了扶額。
“先生,我娘燒甲魚可好吃了,還有這個鱔魚,我娘炒的鱔絲最好吃了……先生~先生你怎么了先生。”
本來蓉蓉抓著甲魚,她把甲魚帶進魚簍里抓了條黃鱔出來炫耀娘親的廚藝。
女先生看見那軟滑亂動的鱔魚在蓉蓉胳膊上裹纏,嚇得花容失色急跑回屋里關上了門。
聶薇薇深深地嘆了口氣,想著等會大顯身手把飯菜做好吃點,算是向先生賠罪了。
漸漸地女先生也放任了,并在其中找到了些樂趣。
這日幾人在河邊釣魚,狗子乖乖坐在旁邊吃著綠豆糕。
這邊日子過得愜意,城里伯爵柳家老夫人沒了。
頭天晚上都是好好,晚飯還吃了半碗燕窩粥,誰知一早丫鬟上前伺候時發現人已經沒了。
柳大從祠堂放了出來,柳二開始準備喪儀,柳三也辭去官職在家守孝。
老夫人七天的靈還沒有停滿,柳老伯爵也跟著去了。
這一下柳家是塌了天了,現在圣旨未下,柳大是不可能襲爵的,如今這爵位給誰,還給不給都是皇上的一句話。
如果柳家沒有了爵位那么他們的日子就很難過了。
所以三個兒子在靈前哭得格外傷心。
后院柳二夫人主持,柳大夫人協助,柳三夫人養胎。
錢嬤嬤這時候把院子守得死死的。
柳三還有一個尚書岳父提攜,三年丁憂后還有入朝為官的時候,可柳大和柳二岳家雖然是世家,可在朝并無實權,能幫他們的也有限。
就在聶薇薇和吳燕做金絲糕時,柳家爵位沒了。
在聶薇薇做了幾次都失敗的雞蛋糕時,柳如意回到了京城。
在聶薇薇在地里刨花生時,柳家在鬧分家。
最后柳家族老過來發話,要分家也要等到三年孝期滿了再說,最后由柳二暫時當家。
之后柳大更是混得不成樣子,幾乎連家都不回了。
柳大夫人就安心在家守著兒子,偶爾和柳二偷偷摸摸。
柳二夫人如今掌家,一心算計著從官中的鋪子里撈油水。
只有柳三院子里清凈,他自己無事看書,柳三夫人在窗下做針線,或是撐著腰在院子里走走。
柳如意一個人帶著女兒回來,看著女兒在院子里舞棍弄槍的,她心里十分地難受,她總覺得心里堵得慌,現在有些后悔當年執意嫁給余顯了。
說到舞棍弄槍的,蓉蓉先是拿著彈弓打鳥,后面背著弓箭射野雞。
當然她什么也沒想到,一天到晚地練,手磨破了也不停。
女先生嘆氣:“如果禮儀規矩能下如此狠心,早就是京中閨秀典范了。”
她一個商戶女兒禮儀再好也不可能成為閨秀典范,就是可以她也學不下來。
女先生在嘆氣中轉身開始教起吳燕來。
一場雷陣雨后,幾人提著籃子背上背簍去撿蘑菇。
最后蘑菇沒有撿到幾朵,撿了不少地耳。
地耳,又稱地木耳、地皮菜、雷公耳,是菌和藻的混合生物。它的生長環境多樣,隨遇而安,無論是裸露的巖石上、低矮的草叢中,還是路溝旁的田埂邊,都能見到地耳的身影。
撿回家可以包包子,炒雞蛋,也可以曬干了保存,營養價值很高。
女先生挎著籃子蹲著撿地耳,偶爾抬起頭看看雨后的田野,天空、青草、野花,心情也隨之變得輕松和舒暢。
玉兒和蓉蓉又唱起了采蘑菇的小姑娘,女先生對這種輕松俏皮的小調很喜歡。
等她們到家時,發現齊勝找了來,他還帶了兩簍杏子。
熟透的杏子淡淡的金黃色,還沒吃就聞見了淡淡的甜香。
聶薇薇嘗了一個,沒有想象的甜,酸多甜少,兩個小姑娘倒是喜歡。
而狗子吃一口就酸得甩兩下頭,然后就不肯再吃了。
呂氏倒是撿著那青那硬實酸澀的吃,石頭看見心就涼了一半,看樣子小棉襖又沒希望了。
女先生會做果脯蜜餞,就拿了一簍子杏做了杏干。
聶薇薇才知道為什么果脯蜜餞賣的貴了,這不但做麻煩,還要大量的糖。
晶瑩剔透的果肉一口咬下,飽滿爽口,整個口腔瞬間杏子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