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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綰自然是不知道古人規矩竟然那么多,她甚至覺得目前的進度對于“談戀愛”來說已經算慢的了。
但她一直秉持著入鄉隨俗的觀念,且她和燕瀛的情況有些特殊,便也只是順其自然。
她笑著說道:
“那……就拜托父親和母親去提親了?”
丁琬仿佛頭一回認識自己孩子一般,覺得很是驚奇。
她和燕韶軍長期在邊關,很少回京,即便回來,燕瀛對他們兩個也是淡漠。
但這次回來,“燕瀛”不僅給他們兩個準備了禮物,甚至好像變得更加開朗了一些。
丁琬心中種種并沒有宣之于口,而是沒好氣道:
“臉皮倒是越來越厚了。”
燕韶軍和藹地笑了笑,然后猶豫片刻道:
“我與你娘早就達成了共識,只要你愿意成親,女方是什么人家都是無妨。
“只不過……你可聽說了圣上要給你和大公主賜婚的事情?雖然我在圣上面前一直拖延,但這事圣上心中已有了主意,這個時候去葉家提親,會不會有些冒險?”
丁琬聞言有些生氣地踢了燕韶軍小腿一腳,丁琬可是常年從軍,一直廝殺在前線的,雖然收著力道了,但還是讓燕韶軍不由得“嘶”了一聲。
“你真是越活膽子越小了,你當年求娶我的時候,怎么沒想過五哥會不會生氣?”
提到元順帝,丁琬心中又生出一絲哀嘆,她想盡可能去幫他,但卻已經無從下手了。
燕韶軍默然,給自己娶媳婦和給兒子娶媳婦的心境又怎么能一樣呢?
丁琬“哼”了一聲道:
“我不管,我今年一定要看到新媳婦過門,你自己看著辦吧!”
燕韶軍那仍能看到年輕時俊朗樣貌的老臉一耷,他對于丁琬的要求向來是沒有辦法拒絕,盡管說他內心認為成親這事還可以徐徐圖之,但丁琬都已經發了話,他硬著頭皮也得上了。
但他還是跟葉綰正色確認道:
“瀛兒,你已經確定要娶葉綰這個姑娘了嗎?這事可不興反悔的。”
葉綰想,燕瀛應當是很確定的,或者應當說是迫不及待,他在回京的路上時已經不止一次強調了讓晉王夫婦趕快提親的事情,生怕葉綰一回京,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后。
葉綰摸了下無名指上的枝條戒指,枝條已經起了一些分叉,戴著很是不舒服。
“當然。”葉綰頗有信心地答道。
燕韶軍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冒點險又有何妨?本來他與丁琬都已經做好晉王府絕后的心理準備了,現在這情況已經比最差的情況好上許多了。
“那我明日就去找個媒人,一同去葉家提親。”
見此事談妥,丁琬原本輕松的表情一變,轉而嚴肅問道:
“瀛兒,你一向通透,娘這次自打回京后,便覺烏云滿布,看不清前方道路,你一直待在京城,可知道現下形勢究竟如何?”
葉綰沉默了,這讓她怎么說?雖然她平日里也聽燕瀛嘀咕了不少,但唯一知道的就是慶國好像要完蛋了。
“這個……江南那邊是云國在插手,另外慶國還有許多胡族奸細……對了!”
葉綰突然想到了燕瀛此前的交代,說道:“派一些暗衛去殺掉趙文衍吧,他已經刺殺我那么多回了,而且他是胡族在慶國的重要安排,還是提前殺掉吧。”
葉綰嘴上說的云淡風輕,但內心其實還蠻郁悶的,因為她很想去執行這個刺殺任務!
可燕瀛覺得她的傷還沒有完全好,暫時不要冒險才好。
葉綰已經在偷摸計劃跟著暗衛一起去刺殺趙文衍了。
“趙文衍?”丁琬和燕韶軍同時訝異道。
這個情報是葉綰告知燕瀛的,并沒有在晉王府的情報網中流轉,因此丁琬和燕韶軍對于趙文衍的身份依舊不知。
葉綰從來也沒將趙文衍身世之迷當作多么重大的秘密,反正也說了這么多遍了,就又跟晉王夫婦二人說了一遍。
二人面面相覷。
燕韶軍眉間皺成川字,一直喃喃道:
“不可能啊……圣上怎么會有機會……在邊關我一直跟著他啊……”
丁琬卻是陷入了深思,思量許久后才緩緩道:
“不……他是有機會的。你那年受傷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你的傷勢上面……”
想到這里,丁琬體內一股怒火涌上心頭。
燕韶軍為了保護他差點丟了性命,又確實廢掉了子孫根,結果他在那個時候竟和敵國女子濃情蜜意?
燕韶軍還是不愿意相信,質疑道:
“可一個敵國女子怎么可能靠近我軍營帳?這怎么可能發生?”
丁琬冷笑一聲,說道:
“或許,他早就和那女子眉來眼去了呢?你還記不記得,他剛登基那年御駕親征,胡族有一個將軍便是個女子!”
和誰不好,竟然是和與慶國有血海深仇的胡族女子!
“而那趙文衍就是他保護在京城的胡族血脈……五哥真是好樣的,我還從來不知道兒女情長對他來說比國恨家仇還要重要!”
丁琬眸中透出一股兇光,作為長期和胡族作戰的一線將士,她更加知道胡族人是多么的兇殘暴虐,但凡被他們殺死的士兵,都會被割下耳朵,串成珠串,當作他們炫耀的資本,但凡被他們凌虐過的城池,都會在城墻前壘起驚駭無比的京觀!
這可都是他的土地,他的人民,他怎可做出如此令天下人寒心的事情!
燕韶軍沉默無比,他的心頭也涌上了強烈的哀傷之感,下體的已然痊愈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過去無數次的征戰,仿佛都如同泡沫一般虛幻無比。
他開始動搖了,他究竟是在為了什么而戰斗?
丁琬將手按在葉綰的肩膀上,目光堅定地說道:
“瀛兒,你放心吧,我定不會讓趙文衍繼續活在這世上。雖然他還是個孩子,或許他是無辜的,但我們不可能給敵國留下任何操控慶國的機會。
“即便,這是圣上的孩子。”
葉綰撓了撓頭,道:
“他倒也不是無辜的。”
趙文衍在里的殺人表現雖然描寫不多,但他確確實實是踩著鮮血登上的帝位,他皇位座下的枯骨又何止皇室血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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