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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綰抬頭望去,只見一個穿著白色錦衣,腰間掛著數個玉佩和腰牌的男子信步走了進來。
他看到眼前的場景后也是微微蹙眉,隨后將一個腰牌解下,丟給了最近的一個官兵。
官兵狐疑地檢查了下腰牌,隨后臉色一變,慌張行禮道:
“參見二皇子殿下。”
在場的其他人同樣驚訝萬分,齊刷刷地跪下行禮。
尤其是那些平日里見不到皇子的平頭老百姓,更是深深低著頭顱,生怕惹禍上身。
二皇子?
葉綰站得筆直,盯著眼前的男人,腦海中終于有了點印象,她是見過他的。
朱祿灝此前也曾見過互換身份的燕瀛和葉綰,當時還是商量江萬林案的相關事情,在朱祿灝的印象中葉大小姐應當是一個深謀遠慮、謹言慎行的女子,怎會做出此等事情?
若不是他剛剛路過,聽到里面傳來“晉王府世子妃”之類的話語,想著進來看一眼,恐怕是永遠發現不了這個葉大小姐如此……張狂放肆的一面。
不過,如今該改口叫世子妃了。
“這里發生了什么?”
朱祿灝這話是對葉綰說的,領頭的官兵聽出了朱祿灝話語中的熟捻,心中一沉,心道他們恐怕是惹了大麻煩了。
這個女瘋子還真是世子妃不成?
葉綰攤手道:
“他們故意找茬,我就教訓了他們一下。”
地上跪著的人們抖得更厲害了。
朱祿灝略微一瞟,心中有了計較,轉頭吩咐道:
“把他們都帶走審問,沖撞世子妃不能輕饒!”
“是!”
皇子發話,官兵們自然只能聽從,賭坊伙計更是欲哭無淚,他這個報官的人反而被官抓了,這叫什么事啊?
朱祿灝走到葉綰身邊,輕聲道:
“這里不方便說話,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
葉綰自無不可,跟著朱祿灝走出了這個令人煩悶的賭坊。
朱祿灝看了一眼葉綰的裝扮,又對身邊的侍衛吩咐了幾句,侍衛領命快步離開了。
朱祿灝將葉綰帶到了附近的一個茶樓,葉綰身上血跡明顯,前來迎客的茶樓伙計臉上滿是懼意。
朱祿灝解釋道:
“剛在旁邊遇上了點事,官兵們已經把賊人抓起來了,她是被無辜牽連的。”
伙計向門外賭坊的方向望了一眼,發現卻是有許多官兵押著人往外走,便松了口氣。
“兩位客人里面請。”
朱祿灝和葉綰的步伐不快不慢,他們在雅間坐穩后,此前離開的侍衛便帶著包裹趕了過來。
朱祿灝將包裹遞給葉綰,道:
“是披風和面簾,我想你也許需要。”
葉綰打開看了一眼,說了聲“多謝”,然后將披風穿在了身上。
但她實在不想戴這個面簾。
為什么女人要戴面簾呢?真是離譜。
朱祿灝同樣注意到了葉綰對面簾的嫌棄,他心中奇怪,據他所知,世子妃應當是戴面簾的。
或者說,怎么會有女子不戴面簾呢?
“你這樣出門很危險,燕世子沒有派人跟著你嗎?你的丫鬟呢?”
葉綰含糊地說著:
“我就是出來散散心。”
朱祿灝奇怪地反問道:
“散心?”
晉王府的大婚才剛剛過去幾日,怎么就需要出來散心了?
“恕我冒昧,你和燕世子……吵架了?”
葉綰連連搖頭道:
“沒有,就是我心情不太好,想出來轉轉,桃兒非要攔著我,我就只能避開她自己出來了。”
朱祿灝面上的表情很是奇異,說道:
“這……似乎不像是你會做出來的事情,是發生了什么嗎?”
葉綰挑眉,好笑道:
“說的像是你很了解我一樣,我們才見過幾面啊?”
朱祿灝正了正神色,說道:
“雖然我們確實沒有見過幾次,但你給我留下的印象很深,你和尋常女子……不太一樣。思慮很多,見解也很獨到,不像是這么……”
葉綰笑著幫朱祿灝補完了剩下的話語:
“這么魯莽?”
芯子都換了自然是不一樣了。
朱祿灝點了點頭,再次問道:
“是發生什么事了嗎?你為何要去那種地方?”
朱祿灝突然想到了此前發生過的事情,燕瀛似乎很喜歡往賭坊跑。
“是在找燕世子?”
不知為何,朱祿灝對眼前的女子產生了些許憐惜。
即便是這樣運籌帷幄的女子到頭來還是要被感情沖昏了頭腦。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葉綰否認了他的猜測。
“不,就是單純想去玩玩,誰知道那里的人這樣‘排外’。”
“排外……”
朱祿灝咀嚼著這個詞語,一時有些茫然。
葉綰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轉而說道:
“你不也是在外面瞎溜達呢?”
朱祿灝被葉綰粗魯的話語震驚到了,輕咳了一聲說道: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郡王府的事情,我是剛從那里回來。”
葉綰自然是沒有聽說,便問道:
“郡王府?朱祿恪發生什么了?”
葉綰差點把葉晴是朱祿恪媳婦的事情給忘記了。
她恍然道:
“因為葉晴死了?”
朱祿灝沒有糾結葉綰言辭中的不敬,如今朱祿恪的身份還真沒有燕瀛高了。
他聽聞這個消息后大驚,連忙追問道:
“葉氏也死了?怎么回事?”
他本來還要上奏給元順帝,追查葉晴的下落,結果葉晴卻死了?
“也?郡王府還死別人了?”
朱祿灝沒有隱瞞這件已經傳播開來的消息,說道:
“是郡王側妃程氏,據郡王和府上下人所說,很有可能是葉氏所為,可憐程氏腹中的胎兒,很快就要出生了卻……”
葉綰覺得這葉晴恐怕是真的受刺激了。
“葉晴死了,她想殺……想和我同歸于盡。”
這個解釋倒沒有讓朱祿灝有多少驚訝,這兩姐妹之間的齟齬幾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了。
朱祿灝面上帶上了擔憂的神色,慶幸道:
“還好你無礙。”
葉綰只是淺笑著,她不喜歡朱祿灝,直覺上就很不喜歡。
朱祿灝像是戴著厚厚的面具,真面目被很好的隱藏了起來,但又和朱祿恪那種陰狠不同,葉綰說不明白這是種什么感覺,總之和她不是一路人便是了。
朱祿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轉而又提到了當今的局勢:
“你可聽說了云、白二國的動靜?”
這種問題葉綰自然是從未關注過。
事實上,她花了很久才想起來白國是胡族人的國號。
“怎么了?要打仗了?”
葉綰說著原先聽燕瀛分析過的局勢。
朱祿灝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說道:
“是的,有消息傳來,綺羅·阿巴德已經統一了白國,正在大舉動兵準備進攻我們。云國也在集結戰艦和兵馬,恐怕……這兩國已經聯合起來了。”
葉綰隱隱有些激動,卻突然又泄了氣,她如今這個身體實在是太不爭氣了,就算上了戰場,恐怕也玩不痛快。
朱祿灝觀察著葉綰的表情,見她頗為失落,便以為她已經得知了相關的消息,說道:
“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會沒事的。”
葉綰并沒有體會到朱祿灝言語中深層的含義,只是神思不定地點了點頭。
朱祿灝猶豫了一下,又說道:
“還有一件事,我想問一下你的看法。是今早剛剛發生的事情,這個消息目前還沒有擴散……”
葉綰抬起頭,疑惑地看向朱祿灝。
朱祿灝語氣沉重地說道:
“有人向圣上奏報,蘭氏一族意圖謀反,并在蘭府搜出了大量兵器,蘭少夫人方氏作證,兩位蘭大人經常在深夜遣開旁人商討機要,口口聲聲要扶持太子提前登基。”
葉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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