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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綰笑了,說到底明云還是因為某個原因不愿意殺她,什么不喜歡血腥,葉綰可不信這一套。
其實剛剛若是葉綰盡全力躲避還是有機會躲過的,但太過狼狽,葉綰也沒有感覺到殺意,僅僅一招就向對方交了老底太不劃算了。
畢竟她現在的老底真沒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不過葉綰也不會再小瞧明云,他的速度確實非常快,葉綰也毫不懷疑他的箭術同樣精妙。
“那你打算帶我去哪里呢?”
葉綰神色輕松,絲毫沒有性命被他人拿捏的感覺。
明云將弓箭和箭支重新放了回去,仿佛剛剛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般。
“回部落,阿巴德部落。”
幽州,平塘城。
城門緊閉,城墻上滿是戍守的將士,所有人都面露疲憊,沒有絲毫戰意。
城墻外是云國的大軍,將城池圍起,但卻獨獨留了西邊城門,似乎并不想趕盡殺絕。
燕瀛便是從西邊城門入城的,他快馬加鞭趕到,沒有片刻休息,剛剛入城,便下令將將領們全都召集起來詢問當前的局勢。
“他們不像是來打仗的。”
說話的人名叫秦啟明,在燕瀛到來之前,都是他在指揮戰斗,以前也是丁黎的副將。
燕瀛也同意秦啟明的看法,但他說的片面,準確來說,云國的主戰場并不在幽州。
他已經大概猜出了云國和胡族達成的合意,很大可能便是瓜分慶國,南北分治。
云國安排在幽州的軍隊不過就是障眼法而已,同時為胡族的進攻分擔壓力。
燕瀛面色沉重,丁黎和郭無央的壓力恐怕會非常大,但愿他們能撐住。
尤其是郭無央……燕瀛難以想象郭無央那個嬌氣、貪圖享受的少爺能上戰場,這大約比要了他的命還難受。
“不要大意,即便這不是他們的目標,但若是有拿下平塘城的機會,我相信他們也不會放過。”
秦啟明點了點頭,但就算他們不大意,那些大頭兵的士氣可不是那么容易提高的。
“云國每隔一個時辰便會派人前來叫陣,罵的很難聽,但又不攻城,我雖然下令讓士兵們緊守城門,但這也讓他們的士氣十分低落。他們恐怕也知道這仗輕易打不起來,一些滑頭的已經開始懈怠了。
“還有,他們雖然沒有封鎖西城門,允許我們隨意出入,但能出入的只有人,但凡有押運糧草的車馬進城,就會立刻被他們攻擊燒毀。
“燕世子,平塘城的糧食……已經開始短缺了,若是士兵們聽說這件事……”
那必然會引起兵變。
幽州的軍隊可不像燕家軍一般紀律嚴明,若云國趁這個機會在城內散播流言,平塘城恐怕就要不攻自破了。
一直困守在平塘城內只是死路一條。
主動進攻,還是放棄平塘城退守后方,擺在燕瀛面前的無非就是這兩個選擇。
或許放棄平塘城對燕瀛來說是個不錯的選擇,要知道,元順帝如今對燕瀛十分忌憚,若燕瀛斬獲戰功,得到的可不是什么嘉獎和榮耀,而是皇帝更深的猜忌。
燕瀛從未真正領兵作戰過,戰前失利可謂是十分正常,借口都是如此完美。
但燕瀛卻不愿意在這個地方讓步。
這是生他養他的土地,豈容他國踐踏?
自打從江南回來后,在燕瀛心中與元順帝的君臣情分便已盡了,他不是為了元順帝,而是為了慶國子民而戰。
“糧草還夠撐多久?”
“若是省著點吃,半月應當是可以。”
秦啟明打量著燕瀛的神色,猜測著他會給出什么樣的命令。
在秦啟明看來,燕瀛作為一個將軍,實在是太年輕了,就算他是燕韶軍和丁琬的兒子,也不過是一個從未上過戰場的、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而已。
且看那丘常,不也是同樣的情況,走馬上任沒多久,原本被晉王夫婦守得如鐵桶一般的雍州短短幾天就全面淪陷了。
秦啟明想,說不準那群赤胡人就是看準了晉王夫婦被調走的機會,才選擇這個時候進攻慶國。
總而言之,秦啟明此時對燕瀛的能力還是十分懷疑的。
“不,不要省,一切照舊。”
秦啟明語氣沉重地說道:
“若是這樣,恐怕連五日都撐不到。”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尖利嘶啞,拖著長調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且慢!”
聽到這個聲音,秦啟明面色一變,顯然已經預料到了解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他低聲向燕瀛介紹道:
“這是監軍李公公。”
說著,李德海一手揮著拂塵,一手扶著小太監,捻著步子走了進來。
燕瀛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做作的太監。
他早就聽丁黎不止一次吐槽過太監監軍有多么令人反胃,估計他特指的就是李德海李公公。
燕瀛維持著表面上的客氣,說道:
“李公公可是有什么高見?”
李德海掐酸拿調般哼了一聲,道:
“哎呦,可是談不上什么高見,不過就是見得多了,也懂得多了點。”
燕瀛心中嗤笑,面上卻依舊是那副客氣的樣子,若是可以,盡量不要和監軍鬧掰,不然接下來的戰爭恐怕是不好打了。
“李公公直說便是。”
李德海搖了搖拂塵,那模樣像是在斗雞比賽中勝出的公雞一般,說道:
“老奴剛聽燕世子,呵,在這啊,要稱燕將軍了,燕將軍年輕,做事難免考慮不周全,老奴也就不得不多操心一點,燕將軍可不要嫌棄老奴多嘴多舌。”
李德海這一堆話繞來繞去還是沒有說清楚他到底有什么意見,燕瀛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這若還在京城,他定然已經甩臉色走人了。
他且再耐著性子聽下去。
“咱們這個平塘城啊,可是戰略要地,那是幽州通往京城腹地的咽喉所在,現如今咱們被這個云國給圍起來了,糧食運不進來,老奴也是跟著緊衣縮食,沒有絲毫怨言啊!
“燕將軍一來就說要把糧食放開了吃,如此浪費,平塘城豈不是很快就要失守?將士們沒有糧食吃,還怎么守城?燕將軍錦衣玉食慣了,受不得苦,但也不能由著性子胡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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