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禍國妖后,我滅前夫滿門

第354章 戲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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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昌言看著懷中的老嬤嬤臉色越來越燙,指尖顫抖,輕輕地搭在了她的鼻息下。

呼吸也漸漸弱了起來。

之后再怎么搖晃,老嬤嬤也沒有醒來,指尖下再也感受不到對方的呼吸。

片刻后,斷了氣。

“太夫人,嬤嬤……嬤嬤走了。”錦挽吸了吸鼻子哽咽道,許是被嚇壞了,即便是抿著唇也能從嘴角溢出破碎的哭聲,肩膀顫抖,身子一軟坐在地上。

謝昌言嘆了口氣,將老嬤嬤重新放在地上。

偏在這時舒芳閣的侍衛撤了。

南宮祈出去找太醫了。

沒多久又帶著太醫回來了,可惜,老嬤嬤已經為時已晚,太醫蹙眉,不悅地瞥了眼南宮祈。

似是在埋怨對方,折騰了這么久竟是給一個老嬤嬤看病,簡直太折辱自己了。

“怎么樣?”南宮祈問。

太醫沒好氣地說:“人都沒了,讓內務府的人來處理吧。”

后宮的嬤嬤宮女沒了,都是內務府的人處置,太醫轉身就要走,卻被錦挽一把攔住了:“太醫,求求您給太夫人瞧瞧吧。”

“太夫人?”太醫停下腳步,回頭瞥了眼一臉平靜的謝昌言,顧忌著謝昌言的身份,他只好轉身將醫藥箱重新放了下來,跪在地上要給謝昌言診脈。

但卻被謝昌言拒絕了。

“無礙,只是受了點寒涼罷了。”

謝昌言緩緩站起身,喊來了外頭的人去通知內務府,神色平靜的就像是什么事都沒發生,眼睜睜地看著內務府將老嬤嬤給抬出去了。

“太夫人。”錦挽哽咽。

“好孩子,世事無常尤其是生死,無關乎年齡,有些人注定是要早些離開的。”

謝昌言眸色平和,抬起手摸了摸錦挽臉頰的淚珠兒,又對著南宮祈說:“等事情辦完就趕緊回去吧,我既已經回了臨安,就不會輕易離開,不必再為了我的事分心。”

南宮祈面露擔憂地點點頭。

將謝昌言哄睡之后,錦挽走出屏風,還不忘小聲啜泣眼角余光意外地瞥見了南宮祈還在大廳,她下意識地拿出帕子擦拭眼角,慌慌張張的喊了聲祈表哥。

“錦表妹。”南宮祈看著眼前這個乖巧又柔弱的小姑娘,心里不免升出憐惜。

錦挽紅了眼,像是一只小兔子似的看向對方,嗚嗚咽咽的說不出話,最后沒控制住,情緒崩潰。

南宮祈見狀一個箭步上前:“錦表妹,你別哭啊,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說,或許我能幫忙呢,這后宮雖是臨安的后宮,可臨安也不是一手遮天的。”

“我只是害怕……”錦挽顫音道。

剛才祺貴嬪的那副姿態,別說是錦挽了,就連他見了也是心生懼意,祺貴嬪膽子太大了,竟敢在后宮胡作非為,隨意地就將老嬤嬤給殺害了。

說了好一會兒話才將錦挽的情緒安撫住了,又聽著屏風內傳來了謝昌言說夢話的聲音。

嚇得錦挽趕緊進去瞧。

沒一會兒她喊:“祈表哥,太夫人發高燒了,快請太醫。”

南宮祈毫不猶豫地出門去請太醫,這次他去了大殿,在門口多等了會兒,小太監說皇上正在接見大臣,暫時不得空。

于是南宮祈又去了鳳棲宮,倒是很順利的見著了云瓷,他上前行禮:“皇后娘娘,太夫人病了,還請您給個說法。”

云瓷一頭霧水。

“太夫人雖沒什么貴重身份,可畢竟是長輩,又是你們親自求回來的,那就應該好好對待,而不是讓一個小小貴嬪隨意欺辱的。”南宮祈氣憤地將此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點了名要祺貴嬪給個交代。

“竟有這種事?”云瓷詫異。

南宮祈冷哼,他才不信云瓷一點兒都不知情。

“傳祺貴嬪去一趟舒芳閣。”云瓷決定親自再去一趟,給謝昌言診脈,還不忘對著南宮祈保證:“若此事和祺貴嬪有關,本宮絕不輕饒。”

這才堵住了南宮祈的嘴。

一行人去了舒芳閣,院子里還有祺貴嬪虐待老嬤嬤時留下的痕跡,云瓷抬腳進了門。

繞過了屏風看見了謝昌言躺在榻上,氣若游絲的虛弱模樣,一個眼神示意,身后的太醫上前診脈。

片刻后才說:“回皇后娘娘話,太夫人這是著涼了,常年虧損身子,又極怒之下所以才會暈厥,微臣開幾副藥方子好好調養著,等來天氣暖和些了,或許就能好轉。”

“有勞太醫了。”

“微臣不敢當。”太醫誠惶誠恐地退下去開藥方子。

云瓷拿出帕子抵在了口鼻下,眼看著謝昌言的睫毛輕輕顫了顫,嘆了口氣:“許是臨安冬日太冷了,不利于太夫人休養。”

夏露會意,順勢接了一句說:“奴婢記得安溪有一處溫泉館子,那里環境清幽,四季如春,若是將太夫人送去休養,說不定哪一天病就好轉了呢。”

“咳咳……”謝昌言嗚咽一聲輕咳醒來。

錦挽立即將謝昌言扶起來:“太夫人,您還有沒有哪里不舒適?”

謝昌言搖頭,將錦挽拉到了身后護著,用一種很平靜的眼神盯著云瓷,四目相對,云瓷不躲不閃地任由她盯著看。

忽然耳邊傳來了哭聲,祺貴嬪沖了進來跪在了云瓷膝下,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欲絕。

“皇后娘娘,臣妾冤枉啊。”祺貴嬪沖著云瓷磕頭,眼淚簌簌落下:“臣妾今日外出時偶然遇見了太醫院的小方子,不巧的是小方子扭傷了腳,臣妾才會讓小鄧子代為轉告舒芳閣一聲,太醫院沒了寒星草,誰知老嬤嬤竟對小鄧子拳打腳踢,將人給弄死了,臣妾氣不過,才想著給小鄧子報仇,教訓老嬤嬤。”

“胡說!”南宮祈站出來:“我明明看見是你打死了嬤嬤。”

“本宮和嬤嬤無冤無仇,為何要殺她?”祺貴嬪反問。

南宮祈冷哼:“這就要問問你自己了,為何手段這么殘忍,連一個老嬤嬤都不放過,而且還是從邱麗出來的嬤嬤,莫不是你對邱麗有什么不滿,故意而為?”

“三皇子,您這就是冤枉本宮了。”祺貴嬪大驚失色,嘴里喊著冤枉的同時,眼淚更是不停地流淌。

這模樣和一個時辰前在舒芳閣囂張跋扈時完全不同。

“你打了人就罷了,還派人盯著門口不許任何人進出,白白耽擱了嬤嬤救治時間,你這個毒婦!”南宮祈恨不得掐死祺貴嬪。

祺貴嬪嚇得朝著云瓷撲了過去:“娘娘,您一定給臣妾做主啊,今日嬤嬤動人也是事實,絕非三皇子所言,您若不信就問問太夫人。”

一句話就將所有人的視線落在了謝昌言身上。

云瓷眼眸一轉,看向對方。

謝昌言緊抿著唇,許久嘆了口氣,像是認命般地低著頭:“的確是嬤嬤動人在先的。”

話落,祺貴嬪拔高了聲音:“娘娘,臣妾只是打了幾巴掌,又踢了幾腳,絕對沒有下死手,根本不可能要了對方的性命,還請娘娘給臣妾做主啊。”

云瓷緩緩站起身,一腳踢在了祺貴嬪的身上,將人踹在地上,指著她鼻尖說:“老嬤嬤可是陪伴太夫人幾十年的,年紀大了,本就不如年輕人利索,你怎么敢嚴懲,即便有不對的地方,當著外人的面也要忍一忍。”

祺貴嬪挨了一腳,臉色泛白,機靈地朝著南宮祈求情:“三皇子這是要逼死本宮嗎?”

這模樣,仿佛只要南宮祈一開口,她馬上就去死。

氣的南宮祈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呼吸緊促。

“皇后說得對,是老嬤嬤年紀大了,身子越發孱弱,所以才會猝死了,和祺貴嬪無關。”謝昌言主動給祺貴嬪求情。

錦挽適當的驚呼,想要說什么卻被謝昌言捏住了手,阻攔了開口。

云瓷點頭:“不過就是一個奴才罷了,太夫人若是缺人手,盡管吩咐內務府的人送來幾個機靈的伺候。”

“多謝皇后好意。”謝昌言強擠出笑意。

“皇后這么做也太偏頗了,祺貴嬪隨意地在宮里打罵,本就是壞了規矩,您身為六宮之主就應該教訓教訓。”南宮祈心里憋屈,卻不想就這么饒恕了祺貴嬪。

謝昌言想要阻撓卻是來不及了,只聽云瓷揚聲道:“來人,將祺貴嬪剝去衣裳,即日起貶為庶人,打入冷宮!”

“娘娘!”祺貴嬪慘叫。

云瓷無奈道:“本宮也是沒法子,為了堵住悠悠之口,只能嚴苛你了。”

這話是說給南宮祈聽的。

果不其然,南宮祈的臉色一陣青白變幻。

“舒芳閣發生這么大的事,去稟報皇上。”云瓷對著小宮女吩咐,小宮女點頭轉身離開。

云瓷又笑著問向了謝昌言:“不知本宮這般處理,是否能讓太夫人滿意?”

“皇后……”謝昌言深吸口氣:“多謝皇后。”

一場鬧劇就這么散了,臨走前云瓷看向了錦挽:“謝二姑娘怎么穿得這么素凈,是不喜本宮給你的衣裳么,算算日子,也沒幾日就出嫁了,女兒家還是穿些喜慶的顏色好。”

錦挽不知所措地看向了云瓷,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云瓷覺得沒趣,抬腳就走了。

人一走,錦挽跌坐在榻上,將腦袋埋入了謝昌言的懷中:“太夫人。”

謝昌言拍了拍她的后背,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向了南宮祈:“日后宮里的事不要摻和了,于你不利。”

“祖母,孫兒不在乎,孫兒若是護不住您,父皇若是知道了,定會責怪。”南宮祈說。

謝昌言苦笑。

鳳棲宮

“娘娘,祺貴嬪已經收拾好行李,等天黑就出宮了。”夏露道。

云瓷點頭,在后宮為數不多的妃嬪中,祺貴嬪聰慧又識趣,入宮多年也不曾惹是生非。

前些日子祺貴嬪的父母去外省上任,云瓷便給了祺貴嬪一個離宮和父母團聚的機會。

祺貴嬪又驚又喜,當年她是被迫入宮,這么多年見到傅璽的次數都是數得過來的。

與其在這深宮耗下去,倒不如出宮去瞧瞧。

于是才有了祺貴嬪后來嚴懲老嬤嬤的事兒。

“傳話下去,南宮祈插手臨安后宮,逼死了一國貴嬪。”云瓷道。

夏露點點頭。

思索片刻云瓷想起了謝家:“可有什么消息?”

“有,謝家大姑娘還不肯死心,變著法子地派人送信入宮,只是信全都被攔截了,不外乎就是想入宮侍疾。”

云瓷笑:“不必攔著,就讓這些書信送到太夫人手中。”

聞言,夏露不解。

“有些時候還需要有人襯托,方才能顯出難能可貴,謝紫煙目的很明顯,不就是南宮祈?”

論姿色,謝紫煙的確是比錦挽漂亮些,那是因為錦挽還沒張開,等再過兩年,錦挽必定更出色。

“奴婢擔心太夫人不經折騰,萬一折騰死了,邱麗國那邊豈不是怨上了咱們?”

云瓷嗤笑:“放心吧,太夫人一時半會死不成。”

病弱這么久,該氣的也氣過了,真要想不開或者氣出個好歹,這會兒早就閉眼了,哪還會告狀。

在云瓷的精心安排下,謝紫煙的書信落在了錦挽手中,她拿出來遞給了謝昌言手中。

“是謝家送來的,信上說祖父的病情已經有所好轉了,外頭所有人都以為吃了皇后娘娘配置的藥才好轉的,大姐姐想……想入宮。”

謝昌言揉了揉眉心,敷衍道:“暫時不著急。”

以謝紫煙的秉性入宮,只會添亂,根本就不能幫襯什么,反而還會牽扯她的精力。

錦挽點頭將書信疊好收起來,乖巧地站在一旁不說話。

倏然,謝昌言看向了錦挽:“從前我只盼著謝家能夠安安穩穩的,可如今事與愿違,是我無能,護不住你們,張家那門婚事實在是不如意,依你的容貌和聰慧,太可惜了。”

錦挽眨眨眼,有些茫然。

“錦挽,你愿不愿意去邱麗?”謝昌言說。

“不,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臨安,臨安才是我的家,有您還有謝家。”錦挽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傻孩子,去了邱麗,無人敢欺辱你,邱麗皇子都是我的孫兒,你若嫁給了未來太子,至少也會是四妃之一。”謝昌言心里已經有了謀劃了,她不能再坐以待斃。最新網址: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