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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才又如何?我看重的是品性,而非才能,至少他們不會再三忤逆怨恨于我,不會孝期尋歡作樂,弄出個奸生子,叫我蒙羞。”趙瑾冷冷反駁,“況且庸才與否,可不是由你評判,在我看來,他們比你要出色百倍。”
裴承志緊咬牙關,眼里怨恨不甘再不掩飾,直直朝向趙瑾,同時升起的,還有一股極其細微的恐懼。
“母親!”
這不是裴承志的聲音。
趙瑾轉頭一看,裴承州三兩步跑了進來,看著她的眼神激動與感動交雜。
他身后,裴承允緩緩進來,對趙瑾行禮問安,又對裴承志拱手問好,禮數周到妥帖,完全不像是剛被罵庸才的模樣。
是的,趙瑾很確定,這倆一定不是才過來。
單看裴承州這恨不得搖尾巴的模樣就知道他聽了不少。
剛說完是非就見到當事人,饒是正在怒氣邊緣的裴承志也不自在了一瞬。
裴承州狠狠瞪了他一眼。
往日的兄友弟恭竟是假象,他從不知溫和寬厚的大哥原來一直是這樣看他的,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母親,您真要放棄兒子么?”
裴承志還是不甘心,同時心里那一股恐懼漸漸更深。
平陽侯府受到的流言攻擊畢竟有限,可他的名聲卻快要毀于一旦,若此事再無轉圜,頂著不孝名聲的他還如何參加科舉,如何入朝為官,更甚至……皇帝是不是真的會廢世子?
他不敢想這個可能性。
起初聽到外頭流言和朝堂之事時,他氣怒交加,連帶著對家里怨恨也更深,是瑤青溫聲寬慰他許久,而他也的確需要母親相助,這才不情不愿回了府。
原以為先前母親放任不管外頭的流言是為了逼他回來,他也想好暫時服軟,先渡過此間困境,可現在母親這般冷漠堅定的態度……
他恐懼一瞬,轉而腦中閃過先前母親無奈給他香囊的畫面,又不愿相信。
母親再傷心失望也記得叫人給他藥膏擦傷口,寧愿忍著不喜也會親自給他送來瑤青的香囊,縱然自己再胡鬧,她也會屢次三番叫自己回頭,會教訓懲戒自己,這樣在意包容他的母親……怎么會放棄他?
便是當真記著他忤逆的仇,可他的價值并不作假,她這樣追名逐利的人,怎會愿意放棄能為她博來權勢地位的兒子?
深思之下,他眼神漸漸變得堅定。
他不信。
“母親,先前是兒子不對,兒子不該頂撞您,更不該做出諸多糊涂事給母親蒙羞,兒子自知有錯,只求母親寬恕這一回,兒子定不會再叫您失望。”他態度比之方才更軟,一直以來高昂起的頭,終于微微低了下來。
“日后兒子必不再忤逆母親,若有違背,母親可請家法,兒子絕無二話!”他垂下眼眸,掩下一切情緒。
如果這是母親想要的,他愿意暫時低頭,以謀未來。
他還要科舉入仕,要加官進爵,還要風風光光迎娶瑤青進門,要嬌妻兒女,盡享天倫。
他的名聲和前程不該止步于此。
趙瑾瞇了瞇眼,沒說話。
裴承允也靜默在旁,一聲不吭。
倒是裴承州見他這模樣,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裴承志這段時間的反骨已經給他造成心理陰影了,眼下這樣低頭甚至接近于溫順的模樣實在叫他意外又詫異。
許久沒有聽到回答,裴承志雙手緊緊握起。
這樣還不夠么,還要如何折辱他?
正在此時,惜冬的聲音從外頭傳來:“圣旨到——,夫人公子們快些接旨——”
話音落下,她才匆匆進來稟報催促。
乍然聽見圣旨到,趙瑾倒是不意外,甚至心里已經有了猜測。
裴承志卻驀然臉色慘白,險些站立不住。
想必他也心里有些數。
趙瑾匆匆出去,一邊叫管家設香案,一邊叫三人跟上。
裴承州懵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不會真的是——”
裴承允拉著他出門,截過他的話頭:“圣心不可揣測。”
轉眼只剩裴承志一人,他勉強定了定神,才跟上他們的腳步。
圣旨又如何,平陽侯府接過的旨還少么,未必就是廢世子,他不該自亂陣腳。
正堂里,很快平陽侯府的人都來齊了,包括匆匆得到消息趕到的裴歡顏。
來宣旨的是御前總管楊德業。
見人齊了,他緩緩展開圣旨,念了起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裴氏忠烈,朕心安之,昔有裴氏先祖馬革裹尸,護國安邦,今有平陽侯戰死沙場,守城不破,大齊有此良將,幸甚之至,然有后人忘卻祖訓,不孝先父,其行荒唐,德不配位,著廢裴承志世子之位,另封次子裴承州為世子,以安裴氏先烈之靈,望爾承祖志,護國民,繼先祖遺風,守大齊國泰民安,欽此——”
趙瑾心下一定,雙手高舉,清聲開口:“恭謝天恩,臣婦接旨。”
裴承州已經愣在當場,被裴承允推了一把才回神,高聲接旨。
裴承志臉色煞白,雙目無神的看著虛空,不知在想什么。
楊德業宣完旨,笑著虛扶一把趙瑾:“地上涼,夫人快請起。”
“多謝楊總管。”趙瑾勉強笑了一下。
雖然心里很開心,但是樣子還要裝。
楊德業寒暄道:“先前聽聞夫人身子不適,不知可大好了?”
“勞總管記掛,已經大好了。”趙瑾道。
“那便好,府里可都指著您操持呢。”楊德業隨口聊了幾句。
他們宣旨的大多都是喜事,不過這平陽侯府……恭喜也不是,不恭喜也不是,只能寒暄幾句,別冷了場就行。
畢竟這是功臣府邸,還是個剛戰死的大功臣,他既然代表皇帝,那就不能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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