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忽然拍起巴掌來,劍拔弩張的氣氛當即緩下來。
蕭狼陰沉著臉,教訓這個下將容易的很,但兩軍相融本就存在很多問題,若是這個時候生出事端,于大局不利。
可若是讓他忍下來,怕是也做不到。
故而秦月的打斷,無異于化解了一場矛盾。
只是秦月就是那等會容忍的人?
秦月笑盈盈說道:“秦大將是個直爽性子,原以為他帶的兵也是如此,卻不曾有如此黑心的家伙。”
那下將瞇了瞇眼,“城主夫人就是如此詆毀相融將士的嗎?”
秦月說道:“不敢,我只知道有人詆毀污蔑我和工官長,在這種非常時期,我不得不懷疑有人別有用心。”
那下將眉頭緊擰,“怎么?這就要給我定罪了?”
這話問的十分刁鉆。
秦月若是因此給他定罪,作為相融軍隊,哪怕秦石峰由血狼營領導,卻依然會在他心里留下疙瘩。
若是因此退卻了,便會讓秦石峰的部隊認為他們不過如此,會從心底里將自己的地位抬上去,于以后的共同作戰不利。
雙方將士只有自身定位清晰,才有融為一體的可能。
血狼營將士的名頭給他們帶來很多,同時也讓他們遭受許多的負面情緒。
比如不服。
嚴重的不服還會誘發其他的負面情緒。
就像這個下將,他并不認為自己比血狼營將士差多少,他若是擁有強弩這等武器,一樣可以殺的闕賊屁股尿流。
這就導致他對血狼營產生了一種莫名的仇視感,甚至不顧忌大局。
秦月很不喜歡這種腦袋里都是水泡的人,全然被個人情緒所主導,這人和廢了沒什么兩樣。
秦月一笑,“定你的罪浪費我的時間,既然你是秦大將帶出來的,便是他沒有教導好,讓他親自給你回爐吧。”
這番話說出來,完美化解剛剛下將出的難題,倒是讓下將挑了挑眉。
看來這城主夫人不僅僅只是個花瓶,說話有兩把刷子。
秦月的話才說完,秦石峰便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她看到這邊有爭執的時候就已經讓人去叫秦石峰,這個時候也該到了。
只是她沒想到,矛盾的焦點和她有關系罷了。
“秦娘子!”秦石峰叫了一聲。
如今他對秦月的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向,同血狼營將士們一樣,對她‘稀罕’的很。
秦月沒有急著說什么,倒是那下將,直接單膝跪下來,說道:“將軍……大將,是屬下御下不嚴,還請大將責罰!”
秦石峰一怔,這是怎么回事?
秦月一笑,惡人先告狀,還要以退為進?
“這位下將是秦大將教導出來的?”秦月問道。
秦石峰點頭。
“那不如秦大將聽聽他如何說。”
下將忍不住抬頭看她一眼,她居然沒有搶先說明,反倒把先機讓給他。
“稟大將,工官長哪來一張圖紙,要求停工當前工程,啟用新工程,末將看過圖紙,全部采用木料結構,很難抵抗闕賊的攻城石,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