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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狼基本確定,鄒家人就在那個山頭上,只不過在那山頭落草為寇的到底是什么人,還有多少鄒家人或者,目前尚不可知。
秦石峰進言道:“將軍,我認為當務之急還是要趁熱打鐵攻下云都城才好!”
營救鄒家人可以往后放一放,他們已經被救了,沒有生命之憂。
秦石峰說得不錯,按照眼前的形勢,的確應該先攻打云都城,然而卻陸云景沉默不語,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秦石峰看了夏起淵等人一眼,見他們似乎都沒有任何異議,不由地將目光看向秦月。
“秦娘子也認為應當先營救鄒家?”
他并非反對營救,然事有輕重緩急,趁著云都城還沒有反應過來,無法籌備更多兵力和軍餉,他們這個時候攻打是最合適的。
機會稍縱即逝。
秦月可沒有女子不能參與這個不能參與那個的觀念,聞言說道:“以眼下形勢來講,攻打云都城是最正確的選擇。”
秦石峰連忙頷首。
“但……”秦月話音一轉,見秦石峰皺起眉頭,又道:“但是對于云都城,想必在場的沒有任何一個人比陸云景更熟悉,他既然沒有做出這個決定,應當有什么原因才對。”
聽到這番話,秦石峰不由地看向陸云景,這倒是他沒有想到的。
陸云景看向秦月,眼神中那種柔和欣然是從未有過的。
“我的確有一個顧慮。”
聽到這話,幾人立刻嚴肅少許。
能夠讓將軍有所顧慮的,應當不那么好解決,否則將軍不會做此決定。
陸云景的顧慮是云都城的防御機制,這個防御機制或許在攻擊力上遠遠不如強弩機,但是在守城上卻是極為厲害。
這種守城機制不僅非常穩,且耐久性很強,可以最大程度消耗對方的兵力和意志力。
“有這么厲害的防御機制?”秦石峰等人都感到震驚。
云都城雖然是主城,但緊挨著邊關,這邊的悶熱環境又不討喜,極少有什么達官貴人會在這里安定下來,自然也就不被人重視。
這樣的一座主城,以秦石峰的想法,攻下來很輕松才對,可怎么會將如此厲害的防御機制設置在這里?
“是誰設計的?”秦石峰驚疑道。
陸云景微微一笑,“我找匠人設計的。”
眾人:“……”
這怎么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原來當初陸云景考慮到這里緊挨著邊關,若是將來有一天邊關郡城被破,那么云都郡便首當其沖。
而其中最主要的云都城自然便是極為重要的要塞,必須要守住,否則闕賊便會直指大夏。
這才專門請了當時在大夏有名氣的匠人根據云都城的特點涉及出一種攻防兼備的機制,當然,主要還是以守城為主。
若是攻擊力也能強悍到擊退闕賊,那么直接便給邊關設計一套了。
至于防御機制為何沒有給邊關要塞設計,很大的原因是因為兩邊氣候完全不同,且闕賊那段時間猖獗,隔三岔五便會騷擾襲擊,別說修建,人馬疲憊之下,根本無力去做這種事。
秦月知道問題所在找到了,于是問道:“你該不會認為,那匠人會委身在那山頭匪窩當中吧?”
眾人目光看去,見陸云景沉默,均相視一眼。
若是這樣,必定是要先行去營救鄒家的。
誰知陸云景卻搖搖頭,“應當不是。”
那……
眾人一臉不解。
“匠人的下落我先前派人打聽過,想請過來同我娘子一起為邊關要塞設計攻防兼備的機制,但只打聽到一個大概。”
頓了頓,陸云景又說道:“蕭大將所言,那伙人極有可能是原先云都城中的鏢師,當年那匠人曾被云都城中的鏢師救過。”
眾人依然是一頭霧水,即便那些山匪當真是那些鏢師,可未必是救匠人的那些鏢師。
即便是救下匠人的鏢師,就一定知道匠人在哪里嗎?
總覺得這邏輯有些牽強。
陸云景問蕭狼道:“你剛剛說,你們去那山頭,發覺很多奇怪的地方,草木飛石總能發現人工的痕跡?”
蕭狼點頭,“是的,一開始我并沒有在意,但是隨著往上走,痕跡就越是明顯,我簡單查看了一下,發覺那是人為的陷阱。”
陸云景點頭,“那不是陷阱,應當是粗制的防御機制。”
蕭狼口中的‘人工痕跡明顯’,只是針對他而言,換做一般的將士身上,是根本發現不了的。
而云都城能夠讓‘草木皆兵’,也只有那個人了。
雖然這種水平的匠人難得,不過此刻的陸云景也像是開闊了眼界一般,以前不說奉若神明,但絕對謙卑禮待。
如今見識了秦月的手段,他雖不至于看不上那匠人的技術,但其地位在心里已經遠不如以前了。
這一點讓陸云景大感自豪。
這樣的女子,居然是他娘子!
想到這里,他的嘴角不自覺地浮現出一抹笑容,視線也落在秦月身上。
夏起淵撓了撓頭,“九爺,秦娘子臉上有臟東西嗎,你怎么一直盯著她瞧?”
秦石峰:“……”
蕭狼:“……”
秦月:“……”
這個鐵憨憨,原本不會尷尬的氣氛,硬是讓他搞得如此尷尬。
陸云景微微一笑。
秦石峰看到這個笑容,頓時雙腿一軟,他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我觀夏都尉近來伙食太好,徒增不少煩惱肉,應當練一練才是,云都城兩圈,跑不完就不要吃飯了。”
夏起淵一臉震驚,他做錯什么了?
“將軍,為何要罰我跑圈?”
“三圈。”
“末將聽令!”
秦石峰仰頭望天,露出一抹笑容,仿佛昨日重現,不過今日他卻可以坐著看熱鬧了。
如此甚好,直到現在城中還流傳著他赤身跑圈的笑談,他時不時便要打上個噴嚏,也該換換人了。
秦月自認為臉皮很厚,此刻卻木著臉,覺得三圈屬實有點少了,真是個憨憨,有沒有點眼力,什么話都要說上兩句。
讓蕭狼休息一晚,第二日陸云景便整裝待發。
他藝高人膽大,這一次準備同蕭狼二人前去,不帶一兵一卒,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那個匠人。
解鈴還須系鈴人,找到那匠人是最省事省力的,至于秦月,他從不曾想過要讓秦月去破解。
太過危險!
他不會讓秦月去冒險的。
二人大步向著府衙外邊走去,走到門口忽然發現一襲青灰色長袍的清秀男子站在那里,再仔細一看,不是秦月是誰。
陸云景微微蹙眉,“你不能去。”
秦月微微揚眉,“我若不去,你恐怕解決不了那些人。”
敢這么直言說他不行的,也只有秦月了。
蕭狼并未覺得有何不妥,反倒認為正常。
陸云景木著臉,“太危險,乖乖在這里待著等我回來。”
這話著實過于親昵,讓秦月忍不住輕咳一聲,一時險些忘了先前想好的話。
“即便你能解決,怕也要花費很多功夫,恐怕會錯過最佳時機,我猜想那匠人應當就在山上,蕭狼去他們沒有現身,顯然并不打算同你多接觸,你如此去,未必能夠見得到他們。”
聽到這番話,陸云景猶豫起來。
她說得不無道理,錯過攻城最佳時間,恐怕會多出很多傷亡,若是可能,他不想傷一兵一卒。
蕭狼在一旁說道:“末將認為秦娘子說得對,我們隱匿蹤跡,應當不會被人發現。”
更何況秦娘子也不是吃素的,她手里那總是不見蹤影,用的時候卻又忽然出現的散彈槍,威懾力太強,只要不遇到大部隊,他們幾乎不懼任何人。
蕭狼其實也好奇得很,但是那日之后秦娘子沒有說明,將軍也沒有說明,再加上秦石峰又‘無原因’地繞城跑圈,眾人便以為這是不能提的秘密。
不管怎么說,這武器在他們自己人手里,他們可以放下心來。
陸云景當機立斷帶上秦月一起,三人已經喬裝一番,從側門騎馬離開。
出了城蕭狼帶路,三人半點時間不耽誤,向著那座山頭而去。
山本是無名山,自從被那伙人占據山頭,便管這座山叫做浮云山,也不知道這名字有啥含義。
“一切皆是浮云。”秦月笑著說道。
若真是這個含義,那就太有意思了。
浮云山距離云都城有百余里,這個距離云都城想要剿滅匪患很難,需要不少兵力軍餉,現在的大夏國,上頭撥下軍餉也都被私吞大半,誰還有心思去打山匪。
頂多借著這個名義要銀子罷了。
也正是這樣,近些年來匪患嚴重,過往商賈行商苦不堪言。
后來最大的山頭讓一伙人山匪占據,商賈行商本以為沒了活路,卻不曾想貌似行走在那條路上的商販走卒,竟然全部安然無恙,且貨物無損。
自那之后,那條路便開始人來人往,人們稱呼那條路為平安路,稱呼山頭上的山匪為平安匪。
“平安匪……”秦月失笑,這是什么破名字。
后邊的道路因為崎嶇,三人干脆棄馬,跟著一隊行商一起向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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