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干嘛!”
蘇楊語氣埋怨,他要是摔到臉,還怎么帥帥的去見媽媽!
這時,酒店經理腳步匆忙地從電梯下來。
簡總來得突然,本來一個小時前眾人就在門口候著了,結果臨時收到消息說簡總改了路線,過來的時間不定。
眾人便先回了辦公室,不然一個個打扮西裝革履在大廳等著,人來人往怕客人多想。
到時候簡總見了,肯定覺得他們做事不利。
當下屬的總歸是顧慮多一些,上司的喜怒要牢記,簡總不喜歡太過夸張的排場。
他們哪里想到才上去不到十分鐘,簡總就來了,大家以為簡總會傍晚到。
十多名身穿西裝,頭發梳得锃亮的人從樓梯走來,這樣吸引視線的組合,蘇淺當然也注意到了。
心里想是哪個大人物到了,讓這些酒店的高層都親自過來迎接。
看到后面矮胖男子西服掛著的紅牌牌,蘇淺記得當時在電梯遇到,看到上面寫的是什么主任。
這樣的職位走到最后面,前頭的肯定都是他的上司,大概酒店管理層一把手二把手都下來了。
有些好奇的她收回了視線,突然,蘇淺眼眸一壓,神情變得嚴肅。
她看到了自家的小包子!蘇楊正在仰臉噘嘴,表情老大不樂意的模樣。
順著兒子的視線往上看,她和對方眼神相撞。
——簡詹言!
蘇淺呼吸微滯,一瞬間她甚至懷疑自己眼花了,簡詹言出現在這里不奇怪,蘇楊為什么也在?
走向簡詹言的眾管理們,眼看還有三五步就到了,結果簡總走了……走了……走了!
他們可是讓簡總不悅了?!下來遲了,所以簡總覺得被怠慢了?!
這是所有人的第一個想法,眾人沒覺得簡總沒看到他們,而是認為故意在冷落。
管理層們對簡氏集團決策人,一句話就能定酒店生死的簡總,謹慎的態度可以說是如履薄冰。
面對簡總的反應,他們戰戰兢兢。
而這件事的第二個“受害人”就是蘇楊。
簡詹言他的行李在到了酒店后,服務生就已經去后備箱為其拿走了,之所以現在還拖一個,是蘇楊死活不讓別人碰他的行李箱。
所以簡詹言只好推著蘇楊的行李箱走進酒店大堂。
蘇楊的行李箱是前陣子新買的小汽車款,上頭的位置可以坐著,他便坐在上面,由簡詹言推著。
這也是剛剛差點摔跤的原因,有句話說得好,在孩子沒危險的時候,父親就是最大的危險。
之前簡詹言猛地停下,蘇楊因為慣性往前聳了一下,要不是抓緊行李桿,就摔下去了。
不是如此驚險,小包子剛剛也不會這般氣鼓鼓的。
關于安全的問題,再一沒有再二,在自己表達不滿后,爸爸不僅不改正,還又傷了他!
簡詹言在和蘇淺對視上后,便拉著行李往蘇淺那邊走,行李箱因為受力的問題,其中一個輪子頓了下。
蘇楊的嘴巴磕在了行李桿上,上嘴唇左邊的位置登時就紅腫了。
蘇淺看了全程,見狀額頭跳出一朵十字花,她大步走過去先是瞪了簡詹言一眼,然后蹲下道:“媽媽看看,嘴巴怎么樣了?”
以往的情況,磕到嘴巴就算是出了血蘇楊也不會哭鬧一聲,現在也是,如果蘇淺不在的話,蘇楊最多譴責簡詹言一番,然后自己氣一氣就好了。
但當下媽媽在,又走過來關切詢問自己,蘇楊憋憋嘴,哼唧兩聲沒忍住哭了出來。
“哇,媽媽”
不知道哪里來的委屈,小包子就是委屈。
蘇楊坐在行李箱上伸出雙手要蘇淺抱抱的姿勢,這么一撒手,嘴巴就徹底露在蘇淺眼前了,瞧著腫起來的嘴唇,蘇淺滿是心疼,趕緊將兒子抱在懷里輕聲哄著。
簡詹言沒想到會是這么個發展,看到兒子嘴上的傷自知理虧,再加上之前蘇淺就在生自己的氣,他摸了摸鼻子心虛的不敢說話。
后頭的管理人員都傻了,誰見過簡總這幅樣子啊!
剛剛他們沒看錯的話,那個女人是瞪了簡總吧?!蘇楊叫媽媽的聲音很小而且蘇淺戴著口罩,所以管理人員們都沒有認出蘇淺的身份。
“把孩子帶來又看不好,簡先生還能做點什么?!”
蘇淺在哄蘇楊的同時,不忘抽空罵簡詹言一句,她太生氣了。
這讓原本鼓起勇氣想要上前一步打招呼的管理,吞吞口水咽下了話,并且后退一步。
有點兇。
再看簡總,被這樣說臉上沒有一絲怒容,甚至還把雙手放在身前,這……怎么瞧著有點恭敬……
管簡總叫簡先生,還敢這般語氣訓斥的女人,是何方神圣?!
眾人心中不解,在酒店管理們的心中,簡總夫人蘇小姐對待簡總定然是小鳥依人,溫柔至極,一口一個老公,一句一個親愛的。
不是所有人都時刻在網上沖浪,這些酒店管理們就算看到了網上說簡總多么疼愛蘇小姐那些,也都一笑置之。
網上的東西最不可信了!
所以他們面對充滿御姐范的蘇淺,沒有一個人將其和簡總夫人聯系在一起。
蘇淺轉個身看到了剛才那些管理,知道這里不是個談話的好地方,她看向簡詹言,奈何對方視線躲閃就是不看她。
“咳咳。”蘇淺清了清嗓子。
簡詹言這才視線放在她身上,蘇淺眼神示意簡詹言身后。
回過身的簡詹言看一眾管理之前,先對上了蘇淺身后林周的視線,對方有些諷刺的眼神,好像是在說,原來簡總連孩子都照顧不好。
“怎么,沒看過夫妻吵架嗎?”
這話對酒店管理們說的,實際上簡詹言是在針對林周,你有其他心思又如何,蘇淺是我的妻子。
酒店管理人員冷汗直流,居然是簡總夫人!
“簡總,我們、”
酒店經理話還沒說完,簡詹言便不耐地揮手道:“都說了我來入住不必搞那些形式,現在回自己辦公室去。”
“是。”
經理彎了彎腰,走的時候看了眼蘇淺那邊,雖然蘇淺并沒有看他,但經理還是同樣彎了彎腰,然后才離開。
走的時候心里沒忍住腹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