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將門惡毒假千金她只想茍活

第227章 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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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苑內,卜君荔眼看著蘇萱跪下,原本就紅腫的眼,立刻溢滿了淚,她偏過頭去,用手帕捂住嘴,這才沒哭出聲來。

“娘莫要傷心。”

蘇萱抬起頭來,笑著道:“你且當幺幺是提前嫁了出去,娘還是娘,爹還是爹,姨母,也還是姨母,幺幺只要有時間,都會回來同你們團聚。”

蘇威別過臉去偷偷的抹眼淚。

月夫人紅著眼,努力扯動嘴角露出一個笑意。

“我就知道,我們幺幺啊,是個好孩子。”

她上前,將蘇萱攙扶起來,轉頭看了看傷心到說不出話的蘇威和卜君荔,拼命忍住眼淚道:“將軍,姐姐,我還有話要交代幺幺,就先同她出去。”

卜君荔哽咽著點了點頭。

蘇威伸手捂住了臉。

可蘇萱,還是瞧見了他滿臉的淚。

她忍了又忍,這才沒哭出來。

“那爹娘,幺幺就先出去了,爹娘要好好的,改日幺幺再來跟你們打麻將。”

卜君荔本就忍得艱難,聞言,更是淚如雨下。

蘇萱見她捂著臉,哭的肩膀都在顫抖,便不忍再看,轉身同月夫人一起出了門。

可剛下臺階,便聽到屋內傳來的哭聲。

她頓住腳,紅著眼回頭望。

可是,隔著厚厚的簾子,她瞧不見她最愛的爹娘。

月夫人眼角的淚無聲落下,她拿著帕子擦了又擦,始終沒吭聲。

直到蘇萱回過頭,望著她,紅著眼,笑得比哭還難看的跟她說,“姨母,送我出去吧。”

月夫人好不容易忍住的淚,再一次決堤。

兩人一路從芙蓉苑往外走,見蘇萱沒有回芳華苑,反而是往府門時,月夫人怔了一怔,頓下腳步問:“幺幺,你不去跟老大他們……打個招呼嗎?”

“不用了。”蘇萱淺笑,臉色卻有些蒼白。

“昨夜我們一直在一起,已經打過招呼了,再說了,我也在京城,只要想見面,隨時都能見到。”

月夫人欲言又止。

“走吧,姨母,你再送我一程。”

月夫人猶豫的回頭看,“幺幺,真的不讓將軍和夫人來送你嗎?”

“不用。”蘇萱搖頭,笑容乖巧道:“有姨母相送,就已經足夠了。”

月夫人心下猛地一痛,眼淚止不住的涌出來。

她偏過頭,拿帕子擦了又擦。

蘇萱心下同樣難受,這世上,生離死別,都是讓人痛苦的事情。

而此番,又不僅僅是離別。

“姨母,我還會回來的。”

蘇萱抬手去幫月夫人擦眼淚,“姨母,要不,您回去吧,剩下的路,我一個人,也能走的。”

月夫人哽咽著搖頭,“姨母怎能讓你一個人走剩下的路?”

她強忍著難過擦掉眼淚,深吸一口氣道:“幺幺,姨母沒事,姨母能行的。”

蘇萱看著她紅腫的眼,說不出拒絕的話,只笑著點了點頭。

往外走的路,變得艱難又短暫,蘇萱每一步都好似走在刀刃上。

每多走一步,她同蘇家的關聯,便被斬斷一分。

每斬斷一分,她的心,便多疼一分。

好似匕首攪心,又好似利刃相擊。

一步一步,一刀一刀。

等走到府門前時,蘇萱的臉,已經蒼白如紙,唯有一雙眼,紅得像是要滴血。

她知道,她的心在流血,她在疼。

可是,她一個要走的人,都如此疼。

那些留下來的人,該如何的疼呢?

昨夜里,頭一回湊在一起喝酒的兄弟三人。

今日里,哭到面部浮腫,眼睛充血,哽咽道一句話都說不出的蘇武和卜君荔。

還有,一路將眼淚擦了又擦的月夫人。

他們又該有多疼?

這是他們照看了十幾年的孩子,是他們放在心底疼愛了十幾年的孩子。

卻在他們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被迫離開他們。

他們心里,得多疼?

蘇萱知道,他們的疼,比自己,只多不少。

可是,她有什么辦法呢?

她毫無辦法。

沈云晴,總歸是要回來的。

畢竟,這是圍繞男女主展開的世界。

她不能阻礙沈云晴的回歸。

府門前,金玲和明心,早就等在了那里,瞧見蘇萱和月夫人時,上前盈盈行禮。

蘇萱停下腳步,對著月夫人露出一個笑。

“今日姨母,就送到這里吧。”

月夫人未語淚先流。

蘇萱眼眶溫熱,鼻尖酸澀,卻是努力笑著道:“姨母,不要難過,我只是不住在蘇家了,我還活著,我還在京城,想見,隨時都能見。”

她這話一出,月夫人的淚更洶涌了。

蘇萱心疼的抱住她。

卻說不出安慰的話。

月夫人更是哭的說不出話。

半晌,直到月夫人情緒穩定了些,蘇萱方才松開她,拉著她的手道:“時候不早了,我要出門了,姨母回去吧。”

月夫人滿眼是淚。

“你這孩子,你這孩子……”她哽咽的說不下去。

“我走了,姨母。”

蘇萱清楚,再僵持下去,也改變不了她要走的事實,這樣下去,只會讓月夫人更難過。

眼看著蘇萱松開自己的手,轉身下了臺階,月夫人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拉住她。

卻是連蘇萱的衣裳都沒抓到。

府門外,沈家的馬車靜靜停在那里,月夫人抬腳想要追,卻是被身旁的侍女拉住。

踩著凳子上了馬車時,蘇萱回頭,沖著月夫人笑著揮手:“姨母,我走了,你回去吧。”

“幺幺——”

月夫人悲戚地喊了一聲。

蘇萱好不容易忍住的淚,瞬間涌了出來。

她揮了揮手,沖著月夫人露出一個笑,下一瞬,便轉身進了馬車。

很快,車夫便調轉車頭,馬蹄的噠噠聲,和車輪的吱呀聲一并傳來。

金玲無聲的遞過來一張帕子。

明心無聲的抹淚。

蘇萱低著頭,一句話也沒有說。

可,就在馬車掉轉車頭后,走出一丈遠時,月夫人忽然推開了攙扶著她的侍女,踉蹌著跑下臺階,沖著馬車大喊:“幺幺啊,幺幺……”

聽到這一聲喊,蘇萱忍了許久的情緒,瞬間崩潰。

“幺幺……”

“幺幺……”

一聲一聲,哽咽悲戚。

而蘇萱的馬車,就是在這一聲一聲,帶著哭腔的喊聲里,漸行漸遠。

馬車拐出巷子后,蘇萱聽見了月夫人那最后一聲喊。

平日里,那么溫柔的一個人,說話都不會大聲。

今日里,卻是為她喊破了嗓子。

一聲一聲的“幺幺”伴她離家。

最后那一聲“我們幺幺啊”則是成全了她的所有。

蘇萱咬著帕子,哭到崩潰。

而跌坐在將軍府門外,哭到失聲的月夫人,同樣崩潰。

那一天,臘月十一。

在蘇萱來到這個世界的半年后。

在她活了近三十年的時光里,第一次心痛到喘不過氣。

也是第一次,哭到窒息,哭到暈厥。

死別讓人痛苦,生離,同樣是往人的心窩子上扎刀。

從前她看雞湯,相信那句離別是為了更好的重逢。

可如今,她只覺得,不離別,才是人間理想。

可,與她而言,這是人間奢望。

離別,只會讓人痛苦。

要走的人痛苦,留下的人痛苦,送她走的人,更是痛苦。

偏偏,她渺小如塵埃,無法改變注定的事情,也無法讓他們不痛苦。

她真的,太沒用了。

太沒用了啊……:liangyushe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