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繼母后,我改造全家種田忙

744 真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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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就像是護城河岸邊的打鐵花,轉瞬即逝。

午夜來到,熱鬧的人群漸漸散去,一轉眼的功夫,護城河岸邊就只剩下正在收拾攤子的小販。

大郎兄妹四個玩夠了,知道爹娘還有重要的事要做,跟著阿旺叔殷樂師姐先回家。

劉肥也獨自回了自己在商行的住處,結束這充實但也疲憊的一天。

繁樓上,秦瑤看著天上的隱入云層去的月亮,提醒道:“先生,回去了?”

公良繚再看一眼這座繁華城池,臉上漸漸染上笑容,有種釋然,還有濃濃的成就感。

眼前的盛國,百姓們安居樂業,邊疆安穩,此生得見這般盛事,人生已無憾了。

“走吧。”他對秦瑤溫聲說道。

秦瑤點點頭,用剛剛上來的辦法,又把師徒兩送了下去。

國師府就在河對面,都這個時辰了,紫微宮內的百官大臣們也都要散了。

秦瑤在前走著,劉季推著老師跟在她身后,三人慢慢悠悠過了橋,沒一會兒便來到國師府大門前。

這里火光沖天,孫江等一眾護衛手舉火把,分列兩旁,灼灼火光打在正中間的司空見身上,忽明忽暗。

他穿著一身朝服,衣裳略顯凌亂,頭上的冠也有點歪,手扶著腰間長劍,筆直的站在國師府門前,一雙陰翳的眼死死盯著那不緊不慢走來的三道身影,腮幫咬緊,像是恨不得吃了他們。

劉季一看這架勢,暗暗咽了口口水。

司空見不說話,他也不說話,反正娘子在身邊,天王老子來了他也不用怕。

“送先生進去吧,我在門口等你。”秦瑤淡定囑咐道。

她人站在國師府大門前,逆著火光,投下來的影子巨大得像是一座山,灑滿國師府門前整片小廣場。

劉季:“好嘞。”

繼續推著公良繚朝國師府大門過去,遇到臺階,沖孫江招招手,“來搭把手。”

孫江擰眉看向臉黑得能滴出墨的司空見,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這才放下手中火把,前去幫忙。

兩人合力,很快就把公良繚送入府中,直到人進了濮院,劉季這才一路小跑出來。

經過司空見身旁時,他突然“唰!”的抽出長劍,橫在劉季脖前。

劉季大驚,趕緊后退一大步。

到底是心虛,理不直氣不壯的質問道:“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司空見這四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咬出來的。

他殺氣騰騰的狠睨著劉季,冷冷問:“知道你們在做什么嗎?”

他看的是劉季,問的卻是秦瑤。

秦瑤冷嘲道:“我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不吱聲還罷了,一出聲,忍耐到極點的司空見立馬找到了炮轟對象,怒喝道:

“你們知道什么!你們以為這里就真像是表面上這么安穩嗎?老師今日沒事還罷了,要是少一根汗毛,后果你們承擔得起嗎?”

秦瑤語氣危險,“國師是在質疑我的實力嗎?”

她那語氣太過森寒,眼神太過犀利,司空見發現自己下意識竟想要躲閃。

但他已經急瘋了,天知道他人好好在宮內赴宴,突然聽到孫江來報,濮院被劫,老師人不見了時有多驚恐。

頂著滿殿大臣和北蠻使團不解的目光,顧不上失禮,火急火燎沖出宮來找人。

結果呢?

剛出府門沒幾步,就找到了河對岸巷里的木輪椅。

抬頭一看,好嘛,他這邊急的要死,人家直接坐在繁樓屋頂上樂呵呵賞月看打鐵花。

那一刻,司空見既松一口氣,怒氣值也不斷蹭蹭往上漲。

若不是多年修身養心,他當時真是恨不得一桶滾燙鐵水澆到繁樓上,炸了這京都第一高樓!

越想越氣,司空見直直對上了秦瑤的眼眸。

兩人視線一相交,旁人好像能聽見有‘滋滋滋’火花四濺的刺耳聲迸發出來。

秦瑤看他那副氣瘋了的樣子,不客氣的嗤笑出聲。

“國師,別裝得自己好像多么在乎先生的性命似的,人本來好好待在鄉下頤養天年,并無性命之虞,還不是你強行將人綁來,讓老頭過上了性命難保的日子。”

司空見嘴角狠狠一抽搐,握劍的手立馬往劉季身前近了半寸。

秦瑤更覺得他好笑,“不是我說,你知道為什么老頭更鐘愛劉季這個上不了臺面的渾人嗎?”

她也不需要司空見回答,自顧繼續說:“因為他起碼敢作敢認,不會又當婊子又立牌坊,做到了表里如一的真小人。”

劉季聽娘子說的這些話,逐漸迷惑,她這應該是夸他吧?是吧!

“走了。”秦瑤喊道。

劉季下意識哦的應了聲,抬手小心翼翼拿開脖子前的冷劍,一開始沒推動,又推了兩下,那把劍才收起來。

司空見盯著他,眼里是熊熊燃燒的火焰。

做人該慫時就得慫,劉季麻溜跑了,根本不跟氣頭上的司空見一般見識。

識時務者為俊,此時不跑一會兒肯定要被劍劈。

司空見可不是他娘子,會心疼他。那一劍劈下來,肯定直擊心上,讓他死得不能再死。

“國師,拜拜”秦瑤笑著沖司空見揮揮手,領著劉季這個慫包離開了。

司空見:“.掰掰?”

她想掰什么?和他掰手腕,看看誰手腕硬嗎?

人已經回來,孫江揮揮手示意手下這些護衛們散了,很快大門口就只剩下望著天空出神的國師大人和他。

孫江長吁一口氣,慶幸道:“沒想到他們還會把先生送回來,剛剛可真是嚇死屬下了,還以為先生他是被圣”

話說到這,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該說,忙閉上了嘴,跪下惶恐請罪。

司空見的目光從天空上那輪躲在云層里的朦朧圓月移開,一點點下落,最后停在東面巍峨的紫微宮檐角上。

看了許久,他這才整理自己略顯凌亂的衣袍,廣袖一甩,轉身回府。

孫江沒等到主子喊起,硬生生在國師府大門前跪了一宿。

濮院被劫,他難辭其咎,只是跪一宿,已經是主子格外開恩了。

若是先生今夜真的出事,他萬死也難辭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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