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繼母后,我改造全家種田忙

768 全靠娘子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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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季莫名其妙受了一禮。

等馬陽起身,兩人繼續往前走。

劉季實在沒忍住好奇,瞅一眼馬陽肩上補丁打補丁的書箱肩帶,試探問:

“馬兄也是舉人了,怎還這般窘迫?”

別人他就不說了,只是他自己,在娘子算是苛刻的篩選條件中,也選了出三家富戶。

若是沒有任何條件,滿縣就那么幾個舉人老爺,富戶們早就把馬陽家門檻踏破。

所以看到馬陽這般窮酸,劉季更覺不解。

馬陽倒也不藏著掖著,反正住在一起遲早會被對方知道。

而且這府上男女主人好心收留自己,他也沒有隱瞞恩人的道理。

于是,便將自己祖上無積蓄,先前讀書欠下許多債,如今不過是剛把債還完的事情告訴了劉季。

馬陽看著這座放在自家縣城可稱得上富麗堂皇的三進宅院,眼含羨慕感慨:

“倒是如劉老爺這般寬裕的農家舉子,才不多見吧。”

劉季挑了挑眉,“不多見嗎?”

馬陽由衷的搖搖頭,“不多見,在農人出身的舉子中,甚至是罕見。”

不過之所以罕見,也是因為農家子少有走到京城這一步的。

家境貧寒,也無人脈,縱使天生才華,也有可能死在赴京趕考的路上。

劉季:“不好意思,全靠娘子扶持。”

馬陽“蛤?”的一驚,心中想:沒想到劉老爺竟然是吃軟飯的?

劉季早已經習慣了這種眼神,他不覺為恥,深以為榮。

一挺腰桿,好奇問:“馬兄婚配否?”

馬陽苦澀一笑,“慚愧,家貧出不起聘禮,至今還未娶親。”

劉季上下掃他一眼,點點頭,“也是,馬兄沒錢沒貌,娶妻確實有些難。”

馬陽:“.”扎心了!

“總之,能遇到劉老爺和秦夫人,被老爺夫人相救,定是謙之前幾輩子累積修來的福氣。”

馬陽鄭重道:“他日若是高中,定不忘老爺夫人救命收留之恩!”

劉季哈哈尬笑兩聲,心里想,等你小子知道老子和師兄真實身份后還不跑路,就再說吧。

客房到了,殷樂已經安排好一切,屋里亮著燈,燒著炭盆,一應用具全都是干凈整齊,透著股清香。

馬陽這一路行來,早就疲憊不堪,一進這溫暖舒適的環境里,困意襲來。

劉季也打了個哈欠,秉承著能麻煩別人絕不麻煩自己的原則,指了指對門小院說:

“我小師兄和石頭就住在對門,要是有事,你只管去找他們。”

說完,又囑咐馬陽明日記得早點起來去廚房幫阿旺一起準備全家人的早飯后,劉季便走了。

“劉老爺!”馬陽叫住他。

劉季不耐回頭,“干嘛?”

馬陽有些不好意思的問了問剛剛秦瑤說的衙門一事。

劉季嗨一聲,還當是什么事呢,遞給馬陽一個放心的眼神。

“明日吃過早膳我帶你去找我小弟盧曉鳳,京兆府尹是他親大伯,你的錢袋肯定能找到!”

馬陽感激不已,“那就勞煩劉老爺和您小弟盧曉鳳盧老爺了!”

“你客氣什么,以后叫我劉季吧。”大老爺可是阿旺的專稱,讓個外人這么叫,他該不高興了。劉季自戀的想。

人在馬廄的阿旺:我謝謝你啊大老爺!

從有記憶以來,馬陽就沒有睡過一個超過三個時辰的覺。

為了能夠最大限度的去讀書,他每天只睡兩個半時辰。

家里的活不用他干,他只需要讀書就好。

為了不辜負家人辛苦付出,他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讀書上。

兩個半時辰,是他給自己定下的底線。

沒想到,今天這一睜開眼,天邊都已經亮了。

馬陽嚇得一激靈從床上坐起,溫暖干凈的被褥從身上滑落,并不算特別冷的一股氣流擊上胸膛,他這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已來到京城。

此刻正住在恩人提供的客房里。

屋內火盆尚有余溫,用火灰蓋著的炭火,可以燃一整夜。

床上有可以透氣的風斗,屋內的氣可以散出去,屋外的冷風卻吹不進來。

所以室內夜里燒炭也不怕被悶死。

馬陽盯著那風斗看了一會兒,卻不知道此乃家中女主人的杰做。

還以為是京城里才有的好物件。

對門屋里已傳來灑掃的動靜,馬陽趕緊穿衣下床。

推開門,是齊小公子那個壯實護衛石頭在打掃院落。

秦瑤家可沒下人伺候,各自屋里的活自己干。

石頭現在是灑掃洗衣縫補樣樣兒行!

馬陽同石頭點點頭問好,便朝廚房尋去。

住在這樣好的屋子里,只是幫忙做點飯,他還覺得慚愧呢。

聽說秦夫人家里四個少爺小姐明日就開始休假,馬陽打算今晚睡前就準備好孩童讀物,后日一早就開始給他們補功課。

廚房里,阿旺早就已經生好火,正在揉面。

馬陽過來幫忙,可他不擅長這些家務,最后被阿旺打發到后院馬廄喂馬。

幸好,雖未騎過馬,但喂馬只需要抓現成草料丟進馬槽即可。

馬陽完成得非常好,順帶還把馬糞之類都給收拾干凈,這才洗手返回正廳與眾人用早膳。

孩子們已經先出門上學去了。

家里的飯吃膩了,總喜歡在外頭早點鋪子里買早膳。

秦瑤由著他們,還能給阿旺省點事。

秦瑤家沒有上下尊卑那套,連帶著齊仙官主仆也是客隨主便,石頭現在都上桌跟大家一塊兒吃。

一頓氣氛還算輕松的早膳吃完,眾人各自忙碌。

齊仙官和石頭到練武場練劍,今早就不讀書了——因為劉季要帶馬陽去衙門找錢袋。

沒有學生可教,也是挺無聊的。

昨日秦瑤說要張弛有度,齊仙官把話聽了進去。

這段時間他確實把劉季逼得有點緊,正好這幾日讓他放松放松。

至于齊仙官自己,他記憶超群,過目不忘。

家中藏書沒有他沒看過的,知識儲備量巨大,春闈一點都不需要擔心。

之前是為了不想起老師去世的事情,少年才用教導師弟學習這種辦法轉移注意力

現在老師已經離開一個多月。

他要學會接受現實。

秦瑤看著少年那雙超過年齡的成熟眼眸,輕嘆了一口氣。

老頭在世時總希望這個弟子能學學劉季的‘放過自己為難他人’。

許是早已經看透,越是聰慧的人,想得也更多,也越痛苦。

秦瑤披上哥哥送來的白狐貍披風,經過門口練武場,抬手幫齊仙官提了提他顫抖的手臂,鼓勵一笑,瀟灑出門去也。

齊仙官欲哭無淚,手里的劍沉似千斤鐵。

他暗暗偷個懶,稍稍放低了手,石頭根本沒發現。

現在倒好,被秦瑤一提,石頭犀利的眼立馬掃了過來,再也甭想偷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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