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頭兒,我們快走吧,可千萬不能讓那賊偷給跑咯,我倒是要去看看,是哪個婆娘那么厲害,竟然還惡心人的往人家缸子里丟死老鼠不說,事后還能再次趁亂上門偷東西!”
“就是啊頭,走走走,快走,我們一道去啊!”
七八個衙差義憤填膺,摩拳擦掌的,那還有什么說的,宋興林還是自己認可照拂的后輩呢!
趙捕頭二話不說,當即大手一揮手,就帶著七八個兄弟氣勢洶洶的往馮家院子這邊趕來。
可憐小短腿的趙小山,剛剛跑來氣都沒喘勻,眼下又得跟著往回跑,還跑不過親爹一行人大長腿,因著焦急追趕,趙小山哪里發現,自己說來說去竟是忘記把最重要的,事件的罪魁禍首就是給衙門里做飯的黃寡婦的事情說清楚,這就導致了……
等趙捕頭他們一行人烏拉拉的沖進馮家院門,看到被抓住的罪魁禍首時,他們俱都傻眼了,不由齊齊看向后來實在跑不及,被一個年輕衙役背在背上的趙小山……
眾人點了點無辜的小山童鞋,而后視線又果斷落到回院子里,還在唱念做打,卻就是被于蘇等人圍住不放的某人身上。
“不是,黃嫂子,怎么是你?”
天老爺唉,那個惡心埋汰,往人家缸子里丟死老鼠的人,竟是在衙門里給他們埋鍋造飯的灶上娘子?
額……
黃寡婦看到來人,倒是還想要垂死掙扎一下來著,只可惜,她是個成人,尚且還能扛得住壓力,頂得住趙捕頭等衙差的逼問,而黃大妮姐妹倆畢竟年紀小,加上事情都是她們親自去做的,親娘只是放哨出主意,她們害怕呀,膽小沒有誠服,可不就招供了。
都沒有走二回,趙捕頭一出馬,黃大妮當場就嚇尿了,一五一十的就在親娘憤恨的眼神中,把事情的起因、經過都交代了個清楚干凈。
原來吧,黃寡婦在王縣令家幫廚,吃了那位瑾玉姑娘的氣,暗地里就把恨,記在了于蘇夫妻身上。
后來她又看到于蘇夫妻烤糕生意實在好,味道也好,眼熱人家掙了銀錢,小丫頭片子還端著那么點子糕上門饞自己,黃寡婦就氣不順了。
想著這勞什子的烤糕,竟然比自己坑蒙拐騙偷學來的蔥油餅手藝還要好,黃寡婦不由就動了心,決定要報復,順便還想要再故技重施一番,把人家的方子變成自己的方子。
還記得那時候宋夏荷總拉著于蘇說,暗地里有人偷窺他們家的事情嗎?
其實那并不是宋夏荷的錯覺,那就是黃寡婦在暗地里窺視。
黃寡婦耐著性子籌謀,偷偷窺探東偏剎的一舉一動,本事想偷學烤糕配方的,結果該死的三小毛孩防備的倒是特別嚴密,害得她偷窺了很長時日,有幾回差點就被發現了,自己卻毛秘方也沒得到。
黃寡婦為之氣結,心說自己得不到的東西,那她便毀掉。
年前有一日回家后,自己就聽到二妮說,有人給東廂三兔崽子送了一大缸的好東西,那時她就生了主意。
剛好那陣子縣衙不是鬧老鼠,守門的老張頭就買了砒霜藥老鼠,也是巧了,有一日正巧被自己撿到一只藥死的,當時她的心里就有了計劃。
前些日子的觀察下來,三死小孩做事嚴謹認真,家里沒人的時候,都是一把鐵將軍把門。
不過沒關系,她是最先來馮家租房子的人,當初看房的時候,自己可是把東西偏剎都看過了以后,最后才決定租上房的,別的不說,東西偏剎的格局自己知道的很清楚。
心里頭信心滿滿,她瞄準時機,趁著那日三狗崽子都不在家,她便領著倆女兒,故意當著房東馮老太的面,包袱款款的說是要去鄉下走親戚。
母女三人一大早齊齊出門,悄摸候在外頭的僻靜無人處,守著馮老太帶著孫女離開做活去了以后,她們母女三人就迅速返回了院子,反正她們有大門鑰匙的,過程順利的不得了。
帶著女兒回來后,老大蹲守在大門內把門放哨,自己則帶著小的,從后院繞到了東偏剎后頭,先撬開了東偏剎外屋的后窗戶,而后把女兒腳上的鞋子一脫,指著自己撬開的只能供小女兒爬進爬出的狹小窗戶,她就讓女兒爬了進去。
也得虧窗戶下頭就是床鋪,得虧冬日干燥屋子地面不反潮。
小丫頭光著腳爬進去,順利的落在了宋夏荷的床鋪上沒摔著,接過親娘塞過來的死老鼠,黃二妮就從里頭隔間來到了外間,地面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小丫頭聽從親娘的指派,找到了當日自己看到過的那口眼熟的缸子,揭開缸蓋,揭開麻繩,揭開白紗布,看到里頭雪白的奶,黃二妮一個忍不住還埋頭連喝了好幾口,要不是親娘在外頭催的急,她還想繼續多多的喝,為此,后來喝了生奶的黃二妮,還接連拉了好些天的肚子。
被催促的黃二妮被親娘催的一心急,把老鼠丟進缸子里后,忙就依樣畫葫蘆的再把白紗布蓋上,可惜,麻繩上那個活結她死都不會打。
沒法子,外頭親娘催魂一樣的催,七歲的黃二妮只得勉強打了個死結后,忙就把缸子蓋給復原,而后原路返回。
最后在黃寡婦的幫助下,黃二妮成功的從小窗戶爬了出來,母女倆合力給窗戶復原后,黃二妮還看到親娘從背著的包袱里頭,取了一雙男人的鞋子出來自己個穿上,而后還在后頭墻根下狠狠踩了兩腳。
做完了這些,她們母女三人會和后又飛快的離開了馮家,鎖上門,避著人,飛快的離開三元巷,按照計劃那樣走親戚去了。
那時候黃二妮還不懂,親娘穿男人鞋子踩啊踩的為的是為什么,眼下她老實交代過后,于蘇他們卻都明白了黃寡婦的惡毒。
她這是用個男人的腳印,在轉移事發后他們的注意力呀!
后頭可不就是讓她成功了么,畢竟連趙捕頭當時都沒有找到人。
說來也是黃寡婦夠精明,算的正正好。
住在三元巷那么久,她很清楚的知道,三元巷子里大家平日里的作息時間,卡點卡的正正好,這不還真叫她謀算成功,一路上根本沒人看到過她們母女三人的往返,加之這時候也沒有什么指紋勘驗技術,可不就讓她們成功的投了毒老鼠了么。
也得虧于蘇沒有貪小便宜,沒把老鼠撈出來后繼續用那個奶,要不然,砒霜毒死的老鼠在缸子里泡了半天一夜,指不定就能毒倒人,給他們的生意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如今真相大白,雖然于蘇他們沒有什么打損失,烤糕也沒有毒到人,今日也沒有丟失什么財物東西,可黃寡婦這樣的人,衙門是決計不敢再用了的。
當趙捕頭哥幾個押著黃寡婦母女回了衙門,把事情跟百忙中的王縣令那么一稟報后,剛剛因著年前徭役的事情,被上峰斥責的王縣令并未對此多做糾結,當即就有了判決。
說起年前的徭役,他還得多謝于蘇的提醒,要不然啊,自己眼下遭到的,恐怕就不是被上峰斥責的簡單結果,怕是結果會更加凄慘,被罷官都是有可能的呀!
如果自己沒有事先預防,還親自下去查探,抓出蛀蟲,三令五申的改善力夫的生活情況,主意工地質量,工期的把控,嚴格把手預防一切事端,成功杜絕了大禍患的發生,若是真讓徭役鬧出大事,到時候連同兩條江面上幾個縣一起爆發的沖突,死了的人多了,一旦民反,自己……
他一個再無家族可依落魄世族,妻子再有些嫁妝恒產,也無法支撐自己去疏通上下,而且自己也不屑用妻子的嫁妝去疏通。
自己又跟郡守,府都刺史不是一個路數派系,如此,最后倒霉背鍋的恐怕就是自己呀!
不像如今,雖說工地上也有力夫死亡折損,卻也在往年的數目之內。
隔壁幾個縣出了大亂子,再怎么背鍋也輪不到自己頭上吧?
如今被申斥,不過是上峰看自己不過眼,上峰不喜就不喜,考評差就差唄,斥責就斥責唄,反正他也才來通陽。
此刻的王縣令還不知道的是,于蘇幫他避過的,何止是這一遭?
在馬上要到來的汛期,當沅江,清洗洪水泛濫肆虐,力夫們剛剛修筑的堤壩垮塌,周遭百姓死傷無數時,唯獨他負責的那一段堤壩仍舊堅挺。
曾經原書中最后被抄家砍頭的王縣令,對自己僥幸避過大禍冷汗連連,面對朝廷下達的貶斥,被申令繼續留任的結局,王縣令對于蘇的感激又加深了一層。
只說當下,受到了斥責的王縣令心情雖然郁郁,卻也記著于蘇的好,聽到黃寡婦所犯之事,所欺之人是于蘇小夫妻倆后,王縣令對黃寡婦深感厭惡。
不過身為一名百姓父母官,公正嚴明是必須的,不能因私而有所偏頗,他還是按照理法判處了黃寡婦,罰銀二兩賠償于蘇的損失后,責打黃寡婦十板子,并勒令其回家后要好生教導女兒,不許再有小偷小摸行竊之舉。
當然了,都這樣了,黃寡婦縣衙的活計自然是不會讓她再干了,王縣令看在黃大妮、二妮倆女娃的份上,讓其書吏給干了半月的黃寡婦結算了整月的工錢,大手一揮,便不讓黃寡婦再去衙門做活。
不僅如此,等黃寡婦事后回到馮家院子里后,馮老太也對黃寡婦母女很忌憚,干脆的退了她們母女三人的房租押金,忙就把她們打發離開了自己的家。
黃寡婦的名聲可算是臭大街了,莫不說三元巷里沒一戶人家愿意租房子給她們住,就是就近幾條街,乃至全城中但凡知道她們的事情的,就沒人敢租房子給她們。
畢竟賊偷啊,還會給你家入口的東西里塞死藥死的老鼠的人,這么惡毒的心思,誰人敢喲。
到后了沒法子,黃寡婦只能恨恨的領著兩個女兒,灰溜溜的出了城,準備混回她早就嫌棄的亡夫家去討生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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