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春令

第六十七章 死亡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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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答案出乎沈昶的預料,他兩道眉頭打起了結。

“不是外傷?陸豐年尸檢還檢出了什么?”

沈昶徑直發問。

“陸豐年是被毒死的。”

荀長妄嘴快,率先開口。

“毒?”

本想賣關子的謝旻之被荀長妄一口說出真相,眼眸沉了沉。

在沈昶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時,謝旻之這才頷首。

誰會給陸豐年下毒?

沈昶帶著疑問出的宮門。

陸家。

陸夫人跪在小佛堂,她閉眸一顆又一顆數著佛珠,耳朵一直留意著外面的動靜。

佛龕上供奉的是地藏王菩薩,地藏王菩薩佛面不善,目瞪如炬,身后的坐騎諦聽虎頭獨角,龍身獅尾,耳辨八方之音,通六界之靈。

陸夫人唇中默念地藏王菩薩經,她不知自己在害怕什么,也不知自己在等待什么。

“嘭嘭,夫人,宮里來人了。”

管家聲音在佛堂外響起,陸夫人手中的佛串應聲而碎。

佛珠滾落一地。

“進來。”

她站起身,看著落地的佛珠,面無表情。

管家推門進來,他低著頭,先看見的是滿地的珠子。

“夫人,宮里來的公公還在門口等著,說是有話要親自對您說。”

管家躬著身,背有些駝。

“走吧。”

陸夫人看了眼地上的珠子,毅然踏步。

陸知知出門會客去了,府中現在只有她一個主子。

門口等著要見陸夫人的公公是索公公。

“陸夫人。”

索公公先對著陸夫人行了個禮。

“索公公使不得。”

陸夫人親自扶起索公公。

在索公公眼中陸夫人看見了同情與惋惜,她假裝不明白。

“陸夫人,請接旨。”

陸夫人跪下去。

索公公打開圣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躬親世表,臨朝十年有余,愛臣陸豐年,輔朕社稷,穩朕江山,乃忠臣良將,今遇此不測,朕實感心哀……”

“不測?”

陸夫人愣愣重復了“不測”二字,身子突然一歪,整個人暈了過去。

“陸夫人……”

“快,快請太醫!”

一日不到,陸豐年遇刺宣德門的事情全城皆知。

陸豐年去世的消息也在朝廷里頭掀起了軒然大波。

眾人嘩然。

沈昶回到王府時天色剛黑,他本欲去見陸挽君,卻聽說陸挽君出門還沒有回來。

“王妃今日說去哪里?”

他問留在驚春園的別枝。

“王妃娘娘只說自己出門有些事情,旁的一概不說。”

別枝委屈道。

她一個婢女,又不敢過問主子的事情,然而主子一出事,第一個倒霉的人卻是她。

在沈昶發火前,陸挽君的身影終于出現在驚春園門口。

jing疲力盡的陸挽君第一眼看見的是沉著面的沈昶。

她凝著面走上前去。

“進門說。”

陸挽君主動去拉住沈昶的手,在他還沒意識到發生什么之前,二人已經走到了陸挽君的臥房。

直到陸挽君放開他的衣袖,他才回過神來。

回過神來的沈昶抬起頭,正視陸挽君的眼睛:“陸豐年中毒死了。”

他覺得有必要告訴陸挽君真相,畢竟陸豐年與陸挽君的恩怨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概括完成。

“中毒?六寶不是說是被人刺殺的嗎?”

陸挽君難掩臉上的驚訝,她中午從六寶口中得到的消息是陸豐年被人在宣德門刺殺,當場死在宣德門。

沈昶搖搖頭:“謝旻之帶的仵作說是中毒身亡,陸豐年身上的外傷并不致死。”

陸挽君驚訝得不知說什么是好。

她還沒有從陸豐年口中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消息,陸豐年怎么能這么輕易就死了?

“害死他的兇手是誰?”

陸挽君沉聲問。

她原本懷疑是今日第一次見到的完顏拓,但完顏拓作為外人,又是第一次在京城里露面,她不覺得他那么有本事,能夠把手插到宣德門去。

可是除了完顏拓和她自己,陸挽君想不到陸豐年還有什么對手。

陸豐年最遭人唾罵那幾年他一直在蘭陵,而他升遷到京城時,他朝中去辱罵他背主的聲音已經小了很多,加之他入官之后性情隨和,深受荀太后器重,應該是沒有多少人與他會有血海深仇。

那到底是誰動的手?

沈昶看著陸挽君眼中的神色。不免動容。

“下毒的人不知道,不過他今日去見了荀太后。”

沈昶沒有告訴陸挽君要殺死陸豐年的人是楚策,在宣德門前動手的人是楚策安排的,至于楚策為什么選擇在宣德門前鬧這么一出,沈昶卻是想不明白。

至于下毒的人,沈昶思來想去,在這京城中應該只有荀太后一個人。

陸挽君也從沈昶的話里面聽出了他的潛臺詞,不過陸挽君并不覺得會是荀太后。

“有沒有什么辦法,我想親眼去看看陸豐年的尸體。”

陸挽君眼中眸光點點,帶著愁緒。

她想要親眼看見陸豐年的尸體,陸豐年害得她家破人亡,而今同樣的遭遇又發生在他自己身上,可謂是天道好輪回。

“此次主審陸豐年一案的人是謝旻之,要見陸豐年的尸體應該不難。”

沈昶沒道理在這個時候與謝旻之爭風吃醋,他知道陸挽君的性格,你越不讓她去看,她反而越想去。

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給她找最便捷的方法。

“你如果想親眼看一看陸豐年的尸體,不如去陸家。”

沈昶說道。

陸豐年那里的尸檢一旦完成,他的尸體立刻就會被送還到陸家,畢竟世人講究落葉歸根,人無論在哪里出生。最后都會走向一個終點,死亡。

“陸家?”

陸挽君挑了挑眉頭。

她覺得這個建議也不是不行。

她現在的身份畢竟特殊,她的所作所為都會打上攝政王府的烙印,她若是光明正大的去大理寺要求謝旻之重新檢查,只怕旁人還會把她當有病。

“你以祭拜的方式去,到時候有人會來帶你去看。”

沈昶要在陸家插一只手很容易。

“我知道了。”

陸挽君應下。

“你知道西域的那個王爺,完顏拓嗎?”

二人聲音一時間都停下,陸挽君為了不讓氣氛尷尬起來,忽然反問沈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