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艷梅聊的最多的就是安然是她的大閨女,別管她喜不喜歡安然。安然在的地方讓她很有面子。
這個閨女小的時候傻乎乎的,甚至有時候有些缺心眼,當時她還罵她白長了這張皮。現在看來,她還是長大了,越來越精明了,也拿得出手了。
她以談到她為榮。
別管安然和那里的婦女熟不熟悉,她不想讓薛艷梅有事沒事就來嘮叨一番,她覺著沒有面子,可能顧家也會顧及她的面子。到時候大家的臉上都掛不住。她就決定每周回家一次,省的薛艷梅老往這里跑。
這天安然回去的時候,看到家里發生了新的變化。
家里有了沙發,一個長沙發,外加了兩個單人沙發,黃色的外皮,上面蓋了白色的網狀紗布。
還多了一個茶幾子。
像是煥然一新的感覺。
“這都是我們家里新添置的。”她剛剛站到客廳里,薛艷梅就對她顯擺道,“你爹爹最近在肉聯廠過得還算舒心。有好幾次顧廠長還表揚了你爹爹呢。”
薛艷梅說到這里,喜得合不攏嘴了。
“哦。”安然淡淡的回應了一句,找了一個單人的沙發靠近茶幾子坐下。
薛艷梅坐在她的對面,大張著嘴巴,笑著道,“家里能不收拾一下嗎?你兩個妹妹都到了成家的年紀,都該找婆家了,還有你哥哥,最近也有幾個來提親的了。之前留著錢不敢花,不知道你爸爸什么時候會下來,最近這段日子,看著你爸順風順水的,只要你安穩的待在顧家,我們的日子就會很順遂。”
安然低著頭不說話,她和薛艷梅基本上無話可說,只要她開心就好。她主要談的是開證明信的問題,她如何在這里開到證明信,如何買房,如何脫離這家?
安麗從外面回來。
她的造型和這家里的擺設一樣,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的兩個大辮子剪掉了。換上的是干練的短頭發,燙過的大卷。
外面的襯衣是翻領的白色襯衫,下面是一個格子的喇叭裙,這都是時下最流行的款式。安然在電視上都見過這個年代的流行衣服。
她的香腸嘴上涂了厚厚的口紅,紅紅的,像是咬了雞肚子一口沒有擦掉一般。安然暈血,看了一眼她便沒有再敢抬頭。
安麗站在客廳里,雙手抱在胸前,言語很不善的道,“娘,你看看她才穿了幾天的開襠褲?在顧家過了幾天富人的日子,就裝大尾巴狼了。看到我連個招呼都不打。”
薛艷梅站起來了,指著她新燙的頭發道,“你看看你,天天什么樣子?這婆家沒有,頭發先剪掉了。”
安麗氣得在地板上直跺腳,怒道,“娘,你也太偏心了,你看看她,衣服都沒有袖子,脖子和胳膊都露著給男人看,你也不說說她,我只是燙了一個頭發,就這樣的奚落我。我還是你親生的嗎?”
安花一直在廚房里忙活著,自安然進家,她給安然打了一聲招呼便躲了,再沒有出來。這安麗回來以后,就發生了一些爭吵。她出來便把安麗拽到了里屋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