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整套拳法鍛煉完,才離開公園。
她走到大院門口的時候,遇見了紅梅。此時正是黃昏,朦朦朧朧的時光里,人影急匆匆的在大門口走過。
有的是下班剛剛回家,有的是買菜回來的,有的是接送孩子上學的。
紅梅的主家吃飯也很早。紅梅收拾完便在大門口轉悠。其實是她站在這里特意等著安然的。
她像是有什么話要對她說,來來回回的在大門口轉悠,都走了好幾圈了。別人只是以為她是鍛煉身體的,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為了等安然。
紅梅有時候也是一個很細心的人,只要不是周末,安然收拾完家里的一切以后,基本上會出去遛彎。明明家門口就是一個小廣場,還有涼亭,周圍有很多人都在鍛煉身體。但是安然從來沒有在這個地方鍛煉過身體。她都是悄悄地出去。
紅梅其實可以理解,她初次來這個大院的時候,看著他們又伸胳膊又伸腿的,初始還有些想笑,覺著他們簡直是吃飽了撐得沒事干。在他們鄉下可沒有這樣的事情。
大家太陽還沒有出來便下地干活去了,太陽落山了還沒有回來。回家簡單吃點飯便躺在床上睡覺了,一夜到天亮。
如此反復,日日如此。
而像城里人這樣出來扭胯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后來在這里生活的習慣了,她就不這樣想了,便也學會了扭胯。
只是自己扭胯的時候,往往都是沒有人的時候,有人的時候她也不好意思,哪怕是伸伸腿、伸伸胳膊,她都覺著害臊。
當每一個黃昏,看到安然自外面回來的時候,她便知道她去隔壁的小公園里活動去了。大概和她一樣的心理,怕丟人。
她似是偶遇了她,其實是在這里等她。
“安然?”她在看到安然身影的那個瞬間,神神秘秘的把她拉到了一處僻靜的花叢處。警惕性的環視著四周,像是有什么重要的話語要對安然說。
安然站在那里,只是疑惑的打量著她。
她湊到了安然的耳邊,小聲而又清晰的聲音道,“你知道嗎?剛剛那個老男人帶著春菊去做掉孩子了”
安然聽到這里怔了一下,她剛剛見到了老男人載著春菊回來,看著她的狀態很不佳,明明就是生病的樣子。原來如此。
“你怎么知道?”安然眨巴著澄澈的眸子,問了一句。
“哼。”紅梅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故意把眼睛瞥到了一邊去了,道,“有人給找的熟人,不過還是被傳出來了。”
“哦。”安然淡淡的哼了一聲,半響之后又加了一句道,“他會娶她嗎?”
“誰啊?”紅梅重復了一句,很不解地道,“老男人會娶春菊啊?要是會娶,還用打掉孩子嗎?去開個介紹信就可以了。現在政策都放開了,不是前兩年了。稍微找個熟人就可以把介紹信開了,就可以領證了。”
安然點點頭,覺著也是有道理的。
她又加了一句道,“春菊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紅梅說到這里,滿臉的鄙夷之色,繼續道,“之前看著她穿好衣服的時候,滿臉的羨慕,現在再也沒有這樣的想法了,惡心!”
她說完,還對著地上重重地吐了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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