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農家小福寶,逃荒路上開掛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拜師

陶紅英先盛了三碗,給崔先生一碗,張神醫一碗,還有村長和趙叔幾個一碗。

餃子不多,其實就是個心意。

相比起別人家里,李家的細面是最多的。

但灶臺上剩下的餃子也就只有四碗了,這根本不夠吃。

陶紅英早有準備,另一個小鍋里還熬了高粱米粥,一人一碗,配上咸菜,四碗餃子放到桌子中間,當菜吃吧。

李老太給孫女夾了四五個,孫兒們又一人夾了兩個,就沒剩多少了。

她還想給兒子兒媳們,但李老二說肚子不好,不想吃。

李老三說想喝粥,李老四說白日吃了烤兔子。

陶紅英和趙玉茹也不肯動筷子,顯見都想省著給老人孩子吃。

這就是家里頂梁柱們,從來都是干最辛苦的活兒。

但賺回好吃好喝,又是最舍不得。

好似只要老人孩子吃飽喝足,他們就比自己吃了還要高興。

最后,還是李老太堅持,他們才一人吃了兩三個,就再也不肯動筷子了。

佳音手里抓了餃子,努力用她的幾顆小牙咬著。

眼見娘親偷偷把自己那個餃子,又夾出來放到爹碗里,她心里又酸又暖,差點掉了眼淚。

然后她越發努力的吃吃吃,她要快些長大,然后多多賺錢,讓家里人有吃不完的餃子!

日子一天天過著,小小的山澗里,就好像一臺機器。

初始時候,磨合的有些磕磕巴巴,但半個月過去,已經是高速運轉,熟練之極。

巡邏,值夜,操練,打獵。

眾人是一樣都沒落下,每日都是忙碌又充實。

經過了力戰狼群,辛苦跋涉,舍命剿匪,甚至是目睹了郭家的慘狀。

所有人都對這個亂世有個更直觀的認識!

他們不把自己練的力氣大一些,不把刀磨的鋒利一些,不跑得快一些,不團結一些。

那他們的下場不會比郭家好到哪里去!

每個白日,原本只會在田里揮汗如雨的莊稼漢子們,手里握著柴刀,不斷的砍向干草綁成的草人。

砍頭,砍手臂,撲倒砍腿!

總之,他們練習的動作不多,卻都是殺招。

力求用最小的力氣,最大的殺傷敵人。

因為他們的勇氣和力氣,甚至是技巧,都不足以支撐他們同任何敵人拼斗個百十招。

就只能拼命!拼一拼,也許還能活,不拼就是等死!

婦人們在山洞里,照顧老人孩子,燒水做飯,偶爾掀開簾子看看下邊,心里就會覺得安全很多。

也許在以后的某一日,她們說不定還是會沒命,但起碼他們掙扎過,也拼命對抗過這個狗屁世道!

小山洞里,溫先生也在同崔夫人說話。

“雖然我們叫天武王朝,但自從二百年前,元祖建國之后,就在一直打壓武將,文臣當道。朝中爭斗不斷,致使國力越來越差。否則也不會被一個小小的蠻族欺壓到這個地步。”

“是啊,建國時候的武將世家都凋零了,如今的武將根本擋不住蠻人。朝廷…遷都這樣的事都做出來了!怕是元祖知道,都要從九泉趕回來!”

崔夫人不知道想起什么,也是嘆氣。

崔先生最后掃了一眼下邊的村民,又道,“若是我們天武,全民皆兵,全民尚武,哪怕都像下邊這些村人一樣,也不至于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喪家犬一樣!”

話音不等落地,張神醫就在山洞下爬了上來,老頭兒也不繞彎,直接說道,“溫先生,我是來做說客的,李家想要家仁拜你為師,以后讓家仁一直跟著你讀書,托付我來問問。”

說罷,他好似怕溫先生不答應,又添了一句,“按我的想法,自然是希望你答應。哪怕不正式收弟子,只教導一段時日也好。李家…別看只是農戶,但這人家有點古怪本事,同普通農戶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溫先生倒是沒想拒絕,畢竟家仁這孩子聰慧又刻苦,實在是個讀書的好料子,他也是見獵心喜,否則這段時日也不能傾囊相授。

張神醫吧嗒兩下嘴,又道,“我也說不出,但就是感覺不一樣。另外你們怕是不知道吧,我來李家是葉小子從京都接來的,本是給葉小子救命,結果我到了,葉小子居然徹底好了。葉小子說是無藥自愈,但怎么可能?還有,這次南下,多少人家破人亡,就是郭家那樣的都死光了。

但你們看看李家,帶著這一村人,硬是一個都沒死。你們就不覺得哪里不對勁嗎?總之,這李家要么是福澤深厚,要么就是藏了高人,同他們一家交好肯定不會錯。”

溫先生和崔夫人對視一眼,都是聽笑了。

“好,那我聽您的,就收了家仁做弟子。”溫先生直接應了下來,張神醫立刻走掉了。

李家人聽說之后,也是高興,家仁更是激動壞了。

他可太清楚溫先生的學問了,能拜溫先生做老師,絕對是他莫大的幸運。

李老太當時就安排就開了,正好李老四第二天不當值,請了劉鏢頭,帶了家義和劉揚,四人又進了林子,當晚就扛了一頭馬鹿回來。

第三日,全村老少都下了山洞,點了十幾堆篝火。

李家拿了足足半袋子高粱米出來,殺鹿燉肉,熬菜粥,擺酒宴。

在全村人的見證下,給溫先生和家仁舉行了隆重的拜師儀式。

家仁拾掇的干凈利索,恭恭敬敬跪在溫先生身前,磕了三個頭。

溫先生有些激動,高聲說道,“既然你拜了我為師,那以后就是我們師門的人了。為師要告訴你,我們師門不是無名之輩,在天武學術派別里,我們是心學一派,致力于研究心學,也支持開啟民智,重視蒙學。

你的師祖,也就是我的老師,曾經是當朝大學士,因為厭惡朝堂爭斗,退隱田園,最后病逝。

崔夫人就是你的師姑,我是你師祖的關門弟子,無奈一生庸碌,不曾把心學一派發揚光大。

你是我第一個弟子,不知道你以后還會不會有其余師弟妹,但身為大師兄,以后師門的榮光也要交到你手上了。

我們相識于微末,結緣于困苦,為師能幫到你的不多,但對于一身所學,必定傾囊相授,絕無保留!”

說罷,他從懷里鄭重拿出一塊玉佩,“這是你師祖當年親手雕刻,在收徒時候贈送給我的。如今轉贈給你,望你珍之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