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哪有什么天才,不過都是人前淡定,人后拼命而已。
所有收獲,都是汗水和淚水澆灌出來的結果!
幸好,幸好,一切都值得了!
當晚,幾乎家里老少都喝的大醉。
免不得還有些遺憾,就是老太太等人不在,這歡喜總還差了一些。
而皇宮內院里,已經要就寢的三公主居然匆忙接駕了。
要知道,她自從搬到這里,父皇從未踏足,這是第一次。
她簡直高興壞了,忙不迭的張羅茶水點心。
皇上坐了下來,掃了一眼屋子里的布置,輕輕點頭。
整個屋子裝點的奢華大氣,彰顯了皇家的富貴,但偶爾擺放的花瓶,或者是一些雅致的小東西,又帶了點兒少女的活潑和美好。
“松芝,你這屋子拾掇的不錯。上次,你不是看中那個玉石盆景擺件兒嗎?明日讓易總管找給你!”
“多謝父皇!”三公主高興壞了,笑的眼睛彎彎,讓皇上也跟著心情好了很多。
他拉了閨女坐在對面,仔細問了問平日的衣食住行。
三公主受寵若驚,回答的也是事無巨細。
她和佳音同住這么久,受她影響很多,免不得就句句不離佳音。
皇上聽得連連點頭,末了感嘆,“讓福妞兒進宮,朕真是沒有做錯。你有個玩伴,比之先前開朗了,也懂事很多。”
三公主聽得鼻子發酸,小聲說道,“以前是女兒不懂事,讓父皇跟著費心了。”
皇上很是欣慰,搖頭安慰女兒,“你是朕的女兒,作為父親,哪有不為子女費心的。好在你本性極好,只不過先前沒有被好好教導。
“福妞兒出身低,自小沒少吃苦,所以比普通孩子要聰慧通透。你多同她相處,肯定能學到很多。
“那丫頭吃軟不吃硬,你若是以身份壓她,她肯定不高興。但你若是對她好,她肯定會十倍還你。
“一旦你被她認定為自己人,以后有事,她也會全力以赴的幫你,護著你。
“可能你不相信,父皇有時候都覺得這丫頭有些看不透……”
三公主沒想到父皇居然對佳音有這么高的評價,驚訝的瞪了眼睛,反駁道,“父皇,佳音很好,同我有什么說什么,從來沒有隱瞞和算計……”
皇上無奈笑了,擺擺手,另外提起了一個話頭兒,“今日去看殿試,可有看中的學子?你年歲也差不多了,該定親了,若是有看中的,同父皇說說。”
三公主想起某個人笑的那么溫柔,就低了頭,脖子和臉孔迅速變紅。
皇上挑眉,撫了撫明黃色的龍袍衣角,笑著問道,“說說,讓父皇聽聽,是誰家的臭小子讓朕的公主動心了?”
三公主扭捏了一會兒,到底說了兩句。
“父皇,我之前跟著佳音出宮玩耍的時候,見過盧世子一兩次,今日在殿試上又看到他,就覺得……他還算不錯。”
盧世子?
皇上楞了一下,轉而眼底就亮了,問道,“你是說,盧綜?”
三公主害羞點頭,“回父皇,是盧綜盧世子。他同佳音的大哥處的好,都在書院讀書。李家行事周全,能同李家人交好,女兒想著盧世子的品性應該也不差。”
皇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借機掩蓋了神色里的復雜。
其實,盧綜當真在他的駙馬名單中,而且還位居第一位。
原本因為盧綜的年歲比女兒大不少,他還想著怎么說服女兒。
但女兒如今當真看中盧綜,他反倒有些猶豫了。
女兒通過李家人見過盧綜,到底是偶然,還是李家安排好的?
世上真有這么巧的事嗎?
三公主跟著佳音,同太后斗智斗勇這么久,早已經不是當初的蠻橫無知的模樣。
她好似沒發現父皇變了臉色,繼續捏著手里的帕子說道,“女兒知道,父皇如今一直為了收復江北而殫精竭慮,又惦記西南邊陲出問題。
“女兒身為公主,錦衣玉食十幾年,也該為父皇分憂,為天武盡力了。
“若是女兒嫁給盧世子,盧世子又是盧家這一代的獨子,以后只要女兒生了盧家的孫子,那二十年后,守衛西南邊陲的,就是咱們皇家血脈了,父皇再也不用為此費心了。”
皇上沒想到女兒還有如此覺悟,驚喜非常。
他也是有此考量,才把盧綜放到了名單的第一位。
“松芝,你有如此想法,父皇很欣慰。身為天武公主,就該如此。父皇沒有白白疼你!”
三公主很是激動,抿著嘴唇笑,又添了一句,“當然了,父皇,盧世子豐神俊朗,笑起來也溫柔,女兒很喜歡。女兒能找個喜歡的夫婿,又能幫父皇分憂,女兒也很高興。”
皇上拍拍女兒的肩膀,連連點頭。
但他也沒有一口應下來,只是說道,“父皇知道你的想法了,但你年歲還不大,父皇還想多留些時日,所以此事可以再等等。”
三公主好似有些不情愿,但也羞答答點了頭。
又坐了一會兒,皇上就起身走了。
三公主一路送到芷蘭宮門口,眼見父皇的步輦走遠,依舊不肯關門。
彩云無法,上前小聲說道,“公主,夜風寒冷,還是早些回去安歇吧。”
三公主嘆氣,收起神色里的復雜,輕輕點頭。
父皇是喜愛她的,但這父愛……不多。
比起江山,比起權勢,她沒有一點兒勝算。
父皇看似相信了她那翻為國盡心的話,其實還是沒有打消疑慮,說不得還要調查盧世子和李家。
她已經很小心了,還是連累了李家。
她咬了咬嘴唇,皇家人想要得到幸福,簡直是奢望,但她忍不住總想試試……
芷蘭宮正殿的屋脊上,這個時候,有一片黑色的暗影突然浮起,扭動幾下,很快沒了動靜。
佳音抱了一杯牛乳,一邊喝一邊翻著她的私庫冊子的,打算給哥哥找點兒好東西做賀禮。
雖然她和三公主差了幾歲,身高有些差距也正常。
但每次走在三公主身邊,總要矮人一頭,這感覺真不好。
所以,她給自己加了一杯睡前牛乳,盼著再竄一竄個頭兒。
水靈和水云坐在一邊做針線,水靈沒有耐心,不時因為毛糙被水云打手背,齜牙咧嘴做鬼臉。
水靈索性扔了手里的荷包,扭頭問主子,“小姐,皇上這么晚來芷蘭宮找三公主,到底有什么事啊?您就不好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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