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農女后我咸魚了

202不情之請

忠誠這東西,其實是沒辦法證明的。

除非死去,否則活著的人都有背叛的可能。

木婉青也知道這樣做并不能得到真正意義上的忠誠,能獲得一些世俗意義上的忠誠和敬畏就足夠了。

她還是比較滿意劉不舊的表現的,于是在聽完劉不舊的陳情后,吩咐苗青協助劉不舊接管農莊事物。

劉不舊心中緊張,這位新主子看著美貌,實際氣質淡漠冷情,處事頗為直接果斷,令人畏懼。

只是畏懼歸畏懼,有件事他還是要冒險說出來的。

“小姐,劉某有個不情之請。”

木婉青平淡道,“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請,不說才最好。劉管家在別處做了那么久的管事,還不曾明白這一點么?”

劉不舊冷汗直冒,“小姐教訓的是,劉某本不該提。”

“行了,既然提了,就說吧。”

“小姐仁慈,與劉某同行的老人曾數次在災民中救下劉某性命,此為大恩,無以為報。

劉某能活到今天為小姐效勞,可以說大半仰賴于這位老人。

所以劉某斗膽向小姐求一個恩典,希望日后能有機會帶老人去尋他在此地的友人,讓老人得以安眠。”

苗青出言道,“你與那老人同為奴仆,若非是木姑娘仁慈,若非你的要求,那老人如今還不知活不活的下去。

買下你們兩人,就已是大恩,他對你的恩情,你早已償還,現在又從哪又跑出一份恩情來?”

劉不舊再躬身,“事實雖如此,只是劉某與老人早已勝似親人,不能坐視老人郁郁而終。

劉某在世間維此一樁心愿,了卻此事,便能再無牽掛,一心為小姐做事。”

劉不舊在賭,賭他的主子想要絕對的忠誠。

即便賭輸了也沒什么,對老人他盡力了問心無愧,對主子他也能摸清那條線在何處。

木婉青在思考,半晌方答道,

“我觀那老人身體不錯,現在還不是考慮這事的時候吧。”

第一次見面時,那老人走出來的時候看著可是極為康健的,雖然后面突然間吐血,而且苗青之前和她匯報的時候,也沒提到老人病了,只說很是安分。

“農莊里藥田的那些人都是懂醫術的,若那老人有什么不妥,可請他們看看,若不行,就讓他們去請濟民醫館的白大夫來。”

劉不舊心中有了數,“謝小姐仁慈。”

這話聽著像是婉拒,但實際留有很大的余地。

擅長揣測人心的他明白,這算是答應了,只是不能是現在。

木婉青沒在這里多呆,吩咐完這些就乘坐著來時的牛車離開了,她今日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目送牛車駛遠直到再也看不見,苗青和周興才互相看看,開始邊走邊說。

“額,這,苗掌柜……”

劉不舊稱呼著多少有些尷尬,他現在是管家,照說是比管事職位高的。

但是他是新來的,而這位苗管事不僅是此前的‘臨時管家’,似乎還有些別的什么身份,不像是主子的仆從。

苗青回過神來,對劉不舊唯一拱手,畢竟現在劉不舊是木婉青的管家了,還是要多尊重一下。

“我今日會在農莊里過夜,有足夠的時間和劉管家說說木姑娘和農莊里的一些事情。”

劉不舊笑,“敢問苗掌柜與小姐的關系是……”

“哦,這個倒是忘記告訴劉管家了。

是這樣,我與木姑娘一起開了一家藥坊,農莊里種的草藥,經過處理之后,都是要送到這家藥坊里去售賣的。

自然,這藥坊實際是木姑娘的產業,我只負責幫著管理,拿二成的分紅罷了。”

劉不舊心道果然,這般就說的通了。

“原來如此,苗掌柜失敬失敬。

只是劉某心中還有疑問,小姐她的家人們又如何?

劉某總要知道個大概有些事情才好處理……”

苗青思索了一陣,方才說道,

“這事我知道的也不多,木姑娘從不曾主動提起什么,我只是猜測木姑娘是家道中落的大戶人家的女兒。

若說其他的,農莊林子里住著的木歡姑娘該是木姑娘的妹妹,管理菜地的周興周管事是木姑娘的朋友。

知道這些大概也就夠了,木姑娘不太喜歡暴露身份,與我一同開藥坊,也只是想借著我來做這個表面掌柜罷了。

其他的,劉管家自己該能想明白了。”

劉不舊:“……劉某明白了。”

他心中大致有了兩個猜測。

要么就是木姑娘背后還有人在操縱,就像木姑娘找了苗青做表面掌柜這般,有人找了木姑娘來做遮掩。

要么就是木姑娘背后沒有人,這一切就全是她自己的主意。

這兩個猜測,不管哪個都很可怕。

前者讓人懷疑背后之人的居心叵測,這般小心做事必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后者則更難以置信,不過十二三歲的姑娘家,何來這般心計能耐?

便是他從前跟著的郡守家的公子,在十二三歲的時候也未必有這般的氣度和能耐,更何況是位姑娘了。

但聯系起之前的種種細節,似乎這后者的猜度更加可信一點。

劉不舊遲遲無法從這兩種猜測中選出更準確的一種,但他知道,不論是哪一種,他都只有同一個選擇。

那就是全心全意地忠于這位主子。

“苗掌柜再給我講講這農莊里的事吧……”

木婉青去了東流牙行找李三。

一來是想問問陳生寶和陳婆子的后續,順便表達下感謝之意。

二來是上次被跟蹤的事情,她想了想,還是覺得與東流牙行或李三脫不了干系,需得再試一番才行。

她一路留心著去了牙行,照舊對守衛說要找李三管事說話。

那守衛進去一陣,出來后說道,

“李三管事前幾天外出做生意去了,大致要到月底時候才能回來,姑娘可到月底時候再來找他。”

東流牙行內,幾個管事正暗中觀察著木婉青的一舉一動,見她離開,其中一個管事說道,

“會來這里找李三而不是直接去李三家,看來李三沒撒謊,他確實和這女子關系一般,是偶然相識。”

“我們要不要派人跟上去?”

“不用,我已讓守衛告訴了她月底再來,且京都的消息再過幾天就要來了,不差這幾天的功夫,再等等吧。”

“那倒也是。不過,這幾天京都那邊災民鬧得厲害,不知道消息能不能按時傳回。”

“哼,東流幾代人幾十年來的經營,怎么會被區區災民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