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配茍富貴

154.上架五更合一

金宵醉本章字節數:11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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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仇想到自己還要讓賢王幫自己找玲瓏閣報仇,不由使出了渾身解數哄賢王高興。

上得廳堂的事輪不到她做,下得廚房的事她卻比誰都殷勤,雖然她在廚房里也做不了什么,卻總會故意抹一點鍋灰在臉上,讓賢王看到她為了他下廚,誠心實意哄他的模樣。

雖然說這點小手段賢王一眼就能看穿,但是架不住這種被人捧著的感覺好呀!

他其實也不知道阿仇對他究竟又多少真心,他也不在乎,大家互相利用,他能給她一個庇護,而她對他有價值就夠了。

畢竟他也不過是男歡女愛的虛情假意一場罷了。

阿仇在下了幾次廚房之后,就被賢王拽到身邊笑著原諒了。王妃卻氣壞了,廚房中阿仇沒幫上什么忙,倒是不要臉的會給自己抬身價。

就這兩天在廚房中,阿仇看到王妃每一頓飯菜的豐盛菜制,竟然要求廚娘往后每天也按照這些飯菜給她做,她喜歡王妃吃的這些菜肴。

王妃的每一餐飯菜都有十二道佳肴,側妃各自八道,然后妾和侍妾各三道,通房和府里的丫鬟就沒什么區別了。

廚娘聽到阿仇的無理要求,第一時間就去見了王妃,說了這事。

王妃氣的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恭王府里的側妃們偶爾也會和她別苗頭,但是大家都是大家閨秀,都愛惜羽毛,怕影響了家族的聲譽,至少這些道理、規矩都能講通,不會明晃晃的往上撞,讓人抓住把柄。

可是阿仇這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女人,要背景沒背景,要教養沒教養,手段還下作,道理就更是講不通了。

只要有人和她講做人的道理,講王府的規矩,她立馬反口嗆聲:“我一個侍妾罷了,就在王爺身邊伺候,只管把王爺伺候高興了就行,你們跟我講這些大道理我用不上。至于王府里的規矩,等我哪一天能管理府中的大小事幫王妃分憂,再學也不晚。”

當真是好大的臉,還想要幫著管理府中的大小事,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王妃差點被氣暈了,阿仇這番話就差點說要擠掉她接管王府了,她哪里能容得下被人這樣冒犯,轉身就鬧到宮里,讓皇后幫忙主持公道。

皇上當時也在,的確是幫著主持公道了,可是沒想到賢王倒是硬氣,寧愿自己受罰也不肯處置阿仇,只說他心悅阿仇,難免有所縱容,所以錯不在阿仇,錯在他一個主子身上。

阿仇最終被王爺保護住了,王妃大鬧一場,卻最終不敵阿仇,鎩羽而歸。

于是這一件皇家事就這么喧囂塵上的被百姓口耳相傳的眾人皆知了。

阿仇要求添加飯菜的事,王妃懶得和她說,阿仇身份低賤,沒有教養說不清這事,她索性直接去了前院的書房去找王爺。

可是等他她來到書房門口的時候,就看到阿仇正坐在王爺的大腿上,一手拿著點心,一手摟著王爺的脖子,言笑晏晏的喂王爺吃著點心。

書房的門大開,竟是連一點禮義廉恥都不顧,真正是沒有一點規矩樣子。

她冷肅著一張臉跨步走進書房,言辭犀利的說道:“王爺真是好興致,您現在竟然已經墮落成這樣了嗎?就完全不顧自己王爺的身份?”

賢王抬起眉眼看她,就看王妃眼底怒意翻滾,白皙的臉頰都被氣的泛起了微紅,與平日冷心冷情的模樣倒是顯得有了幾分不一樣。

王爺笑著拍了拍阿仇的頭,示意她下去,阿仇卻露出恃寵而驕的姿態,抬起下巴‘木馬’一下親在賢王的臉上,嬌聲說道:“我就不下去,王妃來了就來了,大不了她坐在你的另一邊就是了。”

賢王一臉玩味地抬起頭,看著王妃笑道:“也不是不行,要不王妃來這邊坐?我抱的動。”

這話簡直就是對王妃的羞辱,她一個高門女子最是講究言行舉止,怎么可能學這不要臉的侍妾,當眾坐在王爺的腿上不肯下來的?

她氣的眼尾都泛起了薄紅,聲音中壓抑著怒火:“王爺不管如何寵愛身邊的侍妾,我都不管,但是你的侍妾要是再不知天高地厚地往我頭上爬,就不要怪我治她個以下犯上的罪名。到時候要是不小心杖責而亡,王爺可別怪我下手狠辣。”

這么長時間以來王爺庇護阿仇,她不想落了王爺的面子,就沒有過多計較,況且她也的確是沒有把這個小小的侍妾放在眼里。

沒想到她倒是能鬧騰,現在恭王府都快成為京城百姓茶余飯后的談資和笑話了。

要真說收拾阿仇,她有的是手段,只是不想為了一個下賤的女人臟了手罷了。

她其實也在等著賢王過了新鮮勁,直接舍棄了這個卑賤的侍妾,也省的她動手,平白墜了自己的身份。

可是她這么不識抬舉,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她眼神帶著鋒銳的光芒看了阿仇一眼,轉身離開了書房。走出書房的一剎那,她挺直的腰背終于被心底的失望擊潰,忍不住肩背都垮塌下來。

她終究是錯了……

眼前有淡淡的霧氣模糊了視線,她卻恍惚間好像看見了那年杏花微雨的桃林中,他拿著一把折扇與人斗詩的肆意瀟灑模樣。

那時的風仿佛都帶著微醺的醉意,一下子就讓她的心迷失沉淪其中,再也忘不了。

可是到頭來那樣的美好,卻終究是被辜負了。

她不怪他,要怪就怪那會兒她管不住自己的心,要怪就怪她沒聽爹娘的勸告,當年她也是京城中無數優秀男子眼中的佳人才女。

可是現在卻落得今日被一個侍妾羞辱的地步,她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

難以置信當年肆意瀟灑的少年,會這般墮落,難以置信現在的自己,會這般心如死灰。

書房里,王爺把自己腿上的阿仇推了下去,睨她一眼,神色淡淡的說道:“你又怎么惹王妃不痛快了?”

阿仇不以為意地笑著說道:“我就是在廚房里看到王妃每一餐的飯菜都那么豐盛,讓廚娘做給我嘗一嘗罷了,誰知道王妃這么小氣,因為這事就要杖責我。王爺,你可要護著我一點,不然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賢王多半明白了王妃為什么生氣了,在這王府里,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個圈,每一個人都在自己的圈里行使著自己的權力。

但是阿仇卻不肯呆在自己的位置里,到處上躥下跳,狐假虎威的到處挑釁,侵犯到了王妃的領地,自然惹來了她的怒火。

阿仇無辜的看著賢王說道:“王爺,要是你不在王府,王妃來找我的麻煩怎么辦?您可不能不管我。”

高門貴族里的主母哪一個沒私下收拾過小妾,王妃要是收拾阿仇,那真的比碾死一只螞蟻都簡單。

阿仇現在的在府里的確是他對付王妃和側妃們最趁手的刀,他還舍不得看她去死。

他寬慰著阿仇說道:“回頭讓我院子里的王嬤嬤去你那邊看著,王妃就不敢了,放心。”

賢王這么護著她,阿仇十分心滿意足。

給恭王府侍妾的三個小包做好了,掌柜到底沒有按照謝蕭蕭的吩咐做最差的小包,算是陽奉陰違了一回。

不過小包上的紅寶石和翡翠的裝飾,全都換成了玉石首飾的下腳料,他特意去吳家的首飾鋪要來的,鑲嵌在小包上小是小了點,但是終歸也是上等玉石的下腳料,成色上并不差。

謝蕭蕭在丁掌柜來拿小包的時候,看了一下,小包典雅精致,玉石用出了比瑪瑙和翡翠更清新脫俗的純正感覺。

和她安排中用假寶石裝飾的小包完全不是一回事,她轉臉看一眼掌柜,問道:“這上面的玉石哪里來的?”

原本是想興師問罪來著,沒想到掌柜倒是腦子活絡,轉臉看著丁掌柜十分真誠的說道:“丁掌柜,這小包上的玉石可都是上等料子,我特地去吳家拿來的,你把小包送去恭王府可得好好的幫我們美言幾句啊!”

美言是不可能美言的,丁家現在也開始搶這小包的生意干,能不背后暗戳戳的使壞就不錯了,怎么可能還給玲瓏閣說好話!

丁掌柜也是這么想的,他低頭看著小包做的這么無可挑剔,想要找茬的心思被按了下去,從鼻子里哼了一聲說道:“也不過就這樣,有什么好美言的?貴人還不一定就看得上呢!”

謝蕭蕭聽到那一聲貴人,白眼都飛到天上去了,聽著他這樣拍馬屁的樣子一度覺得自己胃疼,就那個侍妾也配叫貴人?

她神情不耐的揮了揮手攆人:“你家的貴人估計已經等著你了,你還不趕緊送過去?”

送去恭王府的東西的確不能耽誤,丁掌柜也顧不上再呆在這里打嘴仗了,轉身拎起三個小包就離開了。

謝蕭蕭卻轉臉看著掌柜問道:“這上好的玉石哪里來的?我不是讓你用假的嗎?”

這會兒有人會用樹脂包裹石頭,做成假的琥珀。

掌柜嘆著氣勸誡著說道:“生意做起來不容易,我們不能自毀招牌。就算對方上門找茬,但是我們賺了銀子,就要遵守誠信。況且這些玉石都是一些下腳料,也不值錢,去吳家拿這個比去買假寶石劃算。”

為了玲瓏閣的聲譽他容易嗎?他就為了這個下腳料,特意跑了一趟吳家要來的。

謝蕭蕭撇撇嘴,嗤鼻說道:“你倒是費了不少心思,人家估計也不會領情。”

原本她是想弄點假寶石鑲嵌在上面,那侍妾要是挑三揀四的說小包不好,她就直接甩鍋給丁家,說是丁家把小包上的寶石換成了假的。

反正丁家在中間過了手,之前還坑自己,的確存在嫌疑。她就趁機讓丁家吃個啞巴虧,讓他有口說不清。

雖然這事看上去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玲瓏閣也會讓人懷疑,可是謝蕭蕭知道這事賢王妃一定會幫著自己對付那侍妾,所以她贏得了賢王妃,并不虧。

沒想到她計劃的再好,掌柜不同意,所有的計劃都泡湯。

如果小包送出去相安無事倒也罷,反正那玉石再好也不可能壓過王妃的那個都是寶石的小包,她就怕那侍妾無中生有的找麻煩,浪費掌柜的這一番心思。

阿仇收到小包的時候,小包被布口袋套著,她都沒打開看一眼,轉手就扔在了一邊。

身邊的丫鬟拿著三個其他店鋪買來的十分廉價的小包遞給她,不解的問道:“姑娘不是一只想要玲瓏閣的小包嗎?怎么突然不喜歡了?”

其他的店鋪的小包哪里有玲瓏閣的好看?玲瓏閣的小包可是最受大家千金歡迎的了。現在有一個玲瓏閣的小包,已然是有身份地位的象征。

阿仇拎起一個廉價的小包,看著皮料粗糙的小包上面用絨花裝飾的不倫不類,不由滿意的笑了。

她滿臉笑意的拎著廉價小包去了前院找王爺,一跨進書房的門檻,她就笑著顯擺手臂上的小包:“王爺,你看,玲瓏閣給我的小包做好了,真好看。”

賢王看著那個一眼看上去就很低廉俗氣的小包,黑著臉說道:“你不是喜歡像王妃那樣都是寶石,珠光閃閃的小包嗎?怎么現在又喜歡質量這么下乘的東西了?”

阿仇臉上的笑瞬間垮掉,她咬著唇委屈的說道:“我身分低,不怪玲瓏閣的人看人下菜碟,反正都是小包,一樣能裝首飾,荷包,不影響用就行。”

這話說的委屈卻懂事,賢王一下子就勾起了那點護犢子的大男子主義。

也是,王妃和側妃就算沒有他保護,娘家的地位也都是不低的,不像阿仇無依無靠,能依賴的只有他,最需要他的保護。

他低頭看著阿仇失落卻不敢說的模樣,把她拉到自己身邊,笑著說道:“之前不是說了要是小包做的沒有側妃們的好,就讓我去找玲瓏閣給你撐腰的嗎?這會兒怎么不說了?”

阿仇嘆口氣十分落寞的說道:“我現在能在恭王府過這么好的日子,就已經阿彌陀佛了,做人要知足,只要能陪在王爺身邊,就算是喝苦藥都是甜蜜的日子,我不想讓王爺為我留人話柄,被人指摘。”

賢王聽著她這么一番話,心頭一熱,感覺這么多年總算切身的體會到了為人夫的責任,他更應該好好保護弱小可憐的阿仇。

至于王妃和側妃都各自有自己的娘家撐腰,誰也不會欺負到她們頭上,況且她們身后說不準還有皇上的支持,根本就不需要他這丈夫做什么,或許哪一天趁他不備直接栽贓滅了他都說不定,哪里又會需要他的保護?

賢王心頭一熱,腦子一充血,整個人都沖動了起來,他決定去給阿仇撐腰找回場子。

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呢!欺負他身邊的人,也太不把他這個王爺放在眼里了。

就算他是沒有實權的閑散王爺,那也是皇親國戚,皇上捏著他就算了,一個小小店鋪的掌事也欺負到他的頭上來,真當他是個軟柿子隨便揉搓了?

阿仇看到賢王讓她拱起了火,軟聲勸道:“王爺,您身份貴重,就不要為了這樣的小事親自去了,隨便找兩個府里的隨侍去敲打敲打她們就算了吧!”

最好讓她自己去安排,她要安排最孔武有力的隨侍去玲瓏閣打砸一番,她要讓玲瓏閣再也開不下去。

賢王這會兒熱血上頭,阿仇越是勸,他就更要親自去了。他倒要看看玲瓏閣掌事看見他,會是一副什么態度接待他?

敢對他不敬,他直接治他們一個以下犯上的大不敬之罪,把他們全都捉了扔進牢里去。

他雖然手里沒有權利,但是皇上為了維持兄友弟恭的局面,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給他難堪,甚至還會做出一副好兄長的樣子,幫他撐起皇家顏面,所以治罪一個小小店鋪的權力他還是有的。

阿仇沒想到賢王竟然準備親自去,她只要一想到謝蕭蕭那張花容月貌的臉,就會莫名的產生一絲危機感,這會兒忍不住拉住賢王心慌的說道:“王爺,玲瓏閣的掌事是個女人,不僅長相丑陋,還胡攪蠻纏,顛倒是非,十分潑辣。王爺去和她理論,平白地跌了身份,還是讓下人們去吧!”

賢王看了她一眼,不由問道:“你什么時候見過玲瓏閣的掌事了?她對你出言不遜了?那我更得為你撐腰找回場子,給她點教訓。”

阿仇已經快要哭出來了,她真的不希望賢王去玲瓏閣,她想要利用賢王借刀殺人,卻并不希望他親自上陣,對手太狡猾,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不確定性,她都不想去賭這一回。

“王爺,你讓身邊的人去吧!玲瓏閣的那個女人一鬧起來癲狂的很,到時候要是不小心傷到了王爺,我可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賢王十分眼神中透著輕視的說道:“任她再怎么癲狂,我帶著隨侍還能敵不過她?”

阿仇為了阻攔他,口不擇言的說道:“王爺,那女人脾氣暴躁,兇殘的像個母夜叉,一生氣了就拿著刀亂砍,十分嚇人,我不要你為了我去冒風險,你不要去好不好?”

賢王轉頭看著她,問道:“一說去玲瓏閣你這么害怕,你是被那掌事的女人傷害過?她拿刀砍你了?”

想當初第一次見到阿仇的時候,她孤零零的站在一汪湖水邊,看上去猶如一只狼狽不堪的喪家之犬,的確是一副被人欺負慘了的可憐模樣,看來這玲瓏閣和阿仇必有淵源。

阿仇點點頭,又搖搖頭,淚眼朦朧的看著賢王說道:“王爺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我什么都不要,不要王爺幫我撐腰,不要王爺為我打抱不平,我只要你好好的,能陪在你身邊就好了。”

一番話說的情真意切,賢王看著阿仇這么一副苦苦哀求著不讓他去的模樣,總算松了口:“你不要哭了,我不去就是了。”

阿仇總算松了一口氣,整個人都好像活了過來,她抬手擦掉臉上的淚,露出了笑模樣。

她卻不知道擦拭淚水導致臉上的妝容半殘,眼圈周圍一片黑,臉上一片一片的白,十分的詭異,賢王看一眼就感覺自己的一顆心突突直跳,嚇的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嗷!!!哪來的鬼???

可是阿仇卻絲毫沒有察覺到異樣,蹭到賢王身邊還想要溫柔繾綣一番。

賢王實在忍不了,看到她往自己的身邊靠,渾身一激靈,猛地一抬腳踹過去,把阿仇踹倒在了地上,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阿仇和他保持了距離不再靠近,賢王的靈臺總算恢復了一絲清明。

他極力掩飾著剛才的失態,故作鎮定的說道:“你剛才哭了一場,回去收拾一下吧!我現在還有事情要忙。”

阿仇這才在賢王抗拒的神色中發現異樣,想到可能是自己臉上的妝容花了,她也不敢再多留,匆匆告辭就轉身離開。

賢王眼看著阿仇離開了書房,才算是長舒了一口氣。

轉念想到阿仇剛才忍辱負重,對玲瓏閣敢怒不敢言的模樣,還是決定親自去一趟,既然說了要給她撐腰,就要說到做到,他就不信自己還能擺不平一個小店鋪?!

想到阿仇把那店鋪掌事的女人說的那么兇殘,賢王還是十分謹慎的多帶了幾個隨侍,路上還特地叮囑了一番,只要玲瓏閣那個丑到人神共憤還十分兇狠的掌事女人敢以下犯上,直接抽刀砍了她。

商人的身份最低賤,砍死了也就砍死了,沒什么大不了,他金尊玉貴的一個王爺,可不能讓自己陷入險境。

一路乘著馬車到了玲瓏閣門口,賢王坐在馬車中不動如山,身邊的隨侍把阿仇那個廉價的小包一用力砸在了店鋪門框上,揚聲說道:“恭王府要的東西,你們玲瓏閣就用這些低劣的東西來濫竽充數嗎?”

街道上的人一下子嗅到了戰火將起的濃濃硝煙味,瞬間停下腳步,準備圍觀看熱鬧。

掌柜在店鋪中聽到恭王府三個字就覺得頭皮一緊,他原本以為自己盡心盡力就算換不來好評,那也不至于再招惹上麻煩,可是有時候這麻煩不惹自來,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掉的。

他悵然地嘆了一口氣,揚起一臉地假笑迎了出去:“這位爺,有話好好說,還請您移步進店鋪里面坐一坐,喝一口茶水降降火氣。”

馬車中的賢王聲音低沉的說道:“讓你們玲瓏閣的掌事出來說話。”

掌柜吞了吞口水,心想幸虧剛才姑娘看店鋪不怎么忙離開了,他為了圖一個安穩可以舍掉這張老臉,反正他就是一個老奴,無所謂。

可是姑娘的面皮薄,要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被恭王府的人找茬教訓,那可真的足夠難堪了。

掌柜走出來朝著馬車方向躬身一禮,笑著說道:“我就是店鋪的掌柜,爺有什么話可以跟我說。”

賢王聽到這老東西跟他打太極,回想到丁老爺說的玲瓏閣掌事的名字,帶著一絲怒意說道:“把你們店鋪謝蕭蕭叫來說話,她要是不來,那我今天就直接把這店鋪給砸了。”

隨侍站在馬車邊氣勢十足的叫囂道:“賢王說的話你這個掌柜可聽見了?趕緊讓人去找店鋪的掌事過來。”

掌柜想要息事寧人的打算一下子落空,只能求饒說道:“王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家姑娘年紀小,面皮薄,您就不要為難我家姑娘了,有什么事情您只管差遣老奴。”

王爺坐在馬車里,聽著掌柜的一番話,無動于衷的對馬車外的隨侍吩咐道:“給我進去砸了這鋪子。”

兩個隨侍拎著手里的棍棒就闖進了玲瓏閣,掌柜跪在馬車前面苦苦哀求,馬車里的賢王沒有絲毫回應。

店鋪里卻傳來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掌柜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他從地上爬起來,想要沖進店鋪去保護那些東西,卻被一雙白皙的手攔在了門邊。

一抬頭就看到謝蕭蕭不動聲色的沖著他搖搖頭,輕聲說道:“讓他們砸,我會讓他們怎么砸的怎么賠給我。”

掌柜轉頭朝著馬車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說道:“姑娘快走吧!恭王府的賢王在馬車里,咱們惹不起。”

謝蕭蕭第一次這么清晰的感受到階層的劃分,好在她并不是孤身一人,背后有靠山,這會兒面對這些事情還不至于慌亂失措。

她看著強撐著一口氣應付這場面的掌柜,笑著說道:“掌柜數歲大了,去找個茶館喝杯茶水緩一緩,這里的事情我來解決就行。”

掌柜卻十分不放心,一邊怕姑娘被欺負了,一邊又怕姑娘說話做事年輕氣盛,得罪了賢王。

更何況他是店鋪的掌柜,就應該在店鋪遇到麻煩的時候幫著解決事情,現在要是走了,他算什么人了?

謝蕭蕭不管他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轉臉吩咐身邊的秋雨:“你把掌柜帶茶館喝茶去。”

秋雨看著掌柜在這里幫不上忙卻可能隨時會嚇暈倒的模樣,十分聽話的拽著掌柜離開了。

賢王的馬車旁邊站著兩個隨侍,一副生人勿近的冷肅模樣,只有車轅上的車夫一副好說話的樣子,她慢慢挪過去,套近乎的說道:“大哥,這玲瓏閣怎么得罪你們了?”

車夫眼睛往后面的車廂瞄一眼,說道:“這玲瓏閣做生意不講信譽,給我們恭王府做的東西竟然以次充好,我們今日是來找這里掌事的。”

謝蕭蕭瞥了一眼馬車車廂,猜測著車廂里是不是就是那個沒有王妃命,卻一身龜毛病的侍妾。

她就知道給這侍妾做的小包再好都得被挑刺,這會兒淡然的說道:“玲瓏閣一直以來都是最好的料子做出來的東西,你們這么詆毀它是有什么證據嗎?”

車夫指了指店鋪門口地上的那只廉價小包,輕蔑的說道:“喏,地上的那只小包就是玲瓏閣給我們府里做的,一百兩一個的小包,用的是最差的皮料,上面的裝飾也是不像樣,還敢賣這么貴,簡直就是欺詐,如此招搖撞騙的店鋪砸了也就砸了。”

謝蕭蕭上前去撿起地上的那只小包翻了翻,撇了撇嘴不樂意了,這壓根就不是玲瓏閣中的小包,往她的店鋪潑臟水,她可不答應。

一個侍妾也敢這么囂張?

果然樹大必有枯枝,回頭得找王妃說說,給她支支招,這樣的人應該好好修理。

她伸手敲了敲車廂,語氣不善的說道:“侍妾姐姐,你這只小包不是我們玲瓏閣的,可不帶你們這么往人身上潑臟水欺負人的啊!”

清甜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滿,車廂里的賢王沉聲問道:“你是誰?憑什么替玲瓏閣說話。”

謝蕭蕭倒是沒想到車廂里會有男人,要說侍妾的車廂里的男人,那只能是賢王了。

行!有個能主事的人最好,她也不想和一個無理取鬧的侍妾理論。

謝蕭蕭看著圍觀的人群,揚聲說道:“我們店鋪里的東西賣出去,那都是有拓印的,就像這種小包,我們配件上都印了玲瓏閣的章。我手上這個一看就不是我玲瓏閣的東西,你們可不能如此仗勢欺人。”

現代怕盜版,古代怕砸場子,看,防備這么一手現在可不就用上了?

賢王卻不信她,他更相信阿仇對他說的那些話,玲瓏閣店鋪的掌事就是一個顛倒是非,粗俗無禮的人,不就是現在這副做派嗎?

竟然直接否認這小包是玲瓏閣的東西。

賢王聲音中透出幾分凜冽:“你就是玲瓏閣的掌事?”

謝蕭蕭并沒有打算隱瞞自己的身份,想要和賢王對話,沒有點身份他也不會搭理自己。況且這事指望不上掌柜,她只能自己解決,現在這么多人圍觀在這里,她不亮出自己的身份,說話就失去了信服力。

她點著頭說道:“對,我就是玲瓏閣的掌事,我對我說的每一句話負責,你們要是不信的話,可以看看我店鋪中的小包,每一個小包的配件上面都有玲瓏閣的拓印。”

賢王聽著謝蕭蕭在馬車外的強詞奪理,黑著一張臉一把掀開簾子,他要讓這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掌事知道胡說八道,顛倒是非的下場。

玲瓏閣過了今天要是還能開下去,他就倒著爬回王府。

簾子一下子甩在謝蕭蕭的臉上,惹得她敏感的鼻子發癢,一抬頭虛瞇著眼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賢王一出來就對上謝蕭蕭的噴嚏,揚起手就朝著謝蕭蕭拍了過去。

媽的,那么丑一個女人對著他打噴嚏,他晚上還能吃得下飯?

直接一巴掌拍死她得了。

揚起的大手堪堪離謝蕭蕭的臉頰一寸之距,眼看著就要落下去,謝蕭蕭被這突如其來的掌風嚇的花容失色,睜大了一雙含煙籠霧的桃花眼看著賢王,本能的向后彎腰躲避,像是一只在山林間受了驚嚇的小狐貍,轉身就要溜走。

賢王看著她明艷動人卻驚慌失措的模樣,驟然間好像心跳停止,甚至忘了呼吸。

他那只要扇她的大手瞬間轉了一個方向,把即將要摔倒的謝蕭蕭一把撈了回來,緊緊的護在他的手臂之間。

一顆停止跳動的心一瞬間怦然心動,恢復了活力,還帶上了一種隱秘的渴望。

謝蕭蕭被賢王圈在臂彎里,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站穩身子立馬退離了賢王身邊。

轉念想到他剛才想要伸自己,她不禁冷著一張臉,聲音里仿佛都帶上了冰渣:“賢王要是來欺壓我一介小女子的,您只管說一聲就是了,大可不必拿別家的東西做幌子,我人微言輕自然不敢與王爺這樣的皇親國戚抗衡。”

說著不敢抗衡,可是這一副炸毛的姿態,明明就已經想扎人咬人了。

賢王卻不生氣,甚至上前靠近她兩步:“你這小姑娘是玲瓏閣的掌事?”

跟阿仇說的完全就不是一個人啊!什么又丑又兇殘,明明就可愛又刁蠻,讓他的一顆心都忍不住泛軟。

謝蕭蕭對他敵意滿滿,感覺他這話很有挑釁的意味,怎么?看她年紀小就想欺負她?

她抬眸瞪他一眼,悶聲說道:“我是年紀小,但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哼!敢欺負我,敢來玲瓏閣找麻煩,當心皇帝哪一天尋個由頭砍了你!

賢王看著她這副嬌蠻的模樣,眼中盛滿了笑意:“主要是有人跟我說玲瓏閣的掌事姑娘又丑又蠻橫,你不像啊!”

謝蕭蕭對這些詆毀無動于衷,只是拿起手中的小包說道:“賢王說我的店鋪中賣給你們低劣的東西,那么現在你看清楚,這小包不是我店鋪中的,您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交待啊!”

賢王臉上的笑意凝滯,感覺這事大條了,小姑娘會因為這事討厭他的吧?!

不過他態度轉變的很快,之前還是一幅上門找茬的模樣,這會兒已然是一副和煦親切的樣子,再一端起王爺的身姿,妥妥一個矜貴持重的美男子。

二十五歲的賢王的確算得上風流倜儻,雖然已經妻妾成群,但依然有很多姑娘往他身邊撲,他對自己的魅力有信心。

他十分儒雅的笑著說道:“謝姑娘想要我給你一個什么樣的交代呢?”

謝蕭蕭想說當然你讓人砸的東西當然得照價賠償啊!但是到底顧忌他王爺的身份,不敢太過放肆,心想著以后有機會了要在張公公面前告一狀,這些損失一定要讓賢王賠回來。

這會兒卻克制著心里的火氣,一臉菜色的說道:“王爺現在是不是應該趕緊讓你的人住手啊!再砸下去我這個鋪子就真的開不下去了。”

賢王滿心滿眼都是眼前這個小姑娘,完全忘了其他的事情,被這么一提醒,立馬醒過神來,以命令的口氣對店鋪中的兩個隨侍說道:“阿明,阿亮,住手。”

店鋪中的打雜聲一瞬間停止,謝蕭蕭一臉愁容的走進店鋪,看著一地狼藉的店鋪,已經無力吐槽了。

上一次碰到丁家那個冤大頭,她被砸一回還背地里賺了一筆,這一回可真的是血本無歸了。

謝蕭蕭氣的想撓頭,更想撓死賢王,他憑什么連事情都不講清楚就打砸自己的鋪子啊!

真是太過份了!!

他竟然還看著自己笑???

謝蕭蕭摳了摳自己的指甲,好想把他那張臉撓出血來,讓他血債血償。

賢王看著她那一張小臉上生動變換的表情,感覺那一顰一笑都讓他忍不住心動歡喜,感覺到她在生氣,他含笑的語氣里帶著一絲低哄的意味:“你店鋪里的損失我會賠給你。”

謝蕭蕭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眼眸亮了亮:“真的?”

不等他應答,謝蕭蕭跑到柜臺上抓起紙筆拍在賢王的面前:“那你寫下來,承諾你會賠償我店鋪中的損失。”

要是他回頭反悔不承認,她就收好這張承諾書,等以后讓唐潛收拾他。

賢王知道她是不信任自己,怕他反悔,但是只要一想到兩人結下了這么大的梁子,估計他一寫了賠償的承諾,她會立刻攆自己走。

于是他念頭一轉說道:“賠償你店鋪的損失那你得把賬算清楚給我看才行啊!不然你說多少我賠多少,豈不是把我當冤大頭了?”

謝蕭蕭想想也是,把店鋪中躲在樓上的小丫鬟們都叫了下來,吩咐道:“你們現在去查一遍,被砸的東西有多少,一會兒全部報給我。”

小丫鬟十分有眼見的上了茶水和點心招待賢王,還有那不安分的,手里忙著收拾店鋪,視線卻不停往賢王身上飛,讓謝蕭蕭更加生氣。

賢王好看嗎?一副小白臉的模樣,有什么好看的?!長得面如冠玉,一點兒都不爺們,不是謝蕭蕭喜歡的款。

王府里正妃、側妃、侍妾、通房好多個,簡直就是個海王。

今天來找麻煩,就光聽侍妾的一面之詞都不加以求證,說明做人沒什么原則。

手里沒什么權力,只能欺負自己這樣的小姑娘,剛才還想打她,可見人品也不怎么樣。

反正謝蕭蕭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也沒在賢王身上找出什么優點,總結下來就是除了空有個王爺的名頭,其他啥也不是。

感謝各位大佬的支持,鞠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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