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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丞相按照皇后的要求向江慶棠示好,可是江慶棠卻完全不搭理他,讓裴丞相碰了個軟釘子,十分氣惱。
回家就找來身邊的得力手下去調查江慶棠家中的子女,就這么把主意打到了倩兒身上。
裴丞相對自己的兒子布置下了任務,必須把江倩哄到手,不管是用甜言蜜語還是糖衣炮彈,反正只要能娶到那江家姑娘就行。
可是裴家大少爺也是心有所屬的人,面對父親的這個任務,感覺就是強人所難。
他對父親的不講道理忍不住控訴道:“父親,我已經和母親說過了,我要求娶王大人家的小女兒,父親讓我求娶別人我做不到。”
裴丞相家中如花美眷不少,已經好些天沒有見到家中的黃臉婆一樣的當家主母了,還不知道自己的長子已經有了中意的姑娘。
這會兒聽到他這么說,不禁問道:“哪個王大人?是督察院御史王大人還是太子少傅王大人?”
要是和這兩位位高權重的門第結親的話,也可以不去搭理江慶棠了。
誰知裴家大公子卻瞬間吞吞吐吐的說道:“都不是。”
裴丞相眼看著自己的兒子婆婆媽媽的模樣,轉口威逼利誘的說道:“你倒是說清楚哪個王家啊!不然老子怎么給你去女方家提親?”
裴大公子在自己心里一衡量,自己家中現在的權勢地位完全不需要女方錦上添花,所以即便女方家世差一點,父親應該也會成全。
可是到底心虛,他眼一閉心一橫說道:“就是那個光祿寺少卿王大人家的女兒。”
裴丞相沒想到會聽到這樣一個和自己想象中天差地別的王家,京城中那么多達官貴人,那么多高門小姐,自家的兒子又是在國子監呆了那么些年,身邊全部都是高官子弟,他實在有點詫異自己的兒子會看上那樣家世的姑娘。
光祿寺少卿,說難聽點就是領著閑職混個名頭的官位,一點權力沒有不說,還是從四品,連上金鑾殿見皇上的機會都沒有,說是個官,可是真要遇上個混不吝的官二代,就算把他弄死了都沒人會管。
裴丞相仿佛被迎頭棒喝,看著自家兒子的眼神都帶著難以置信:“那樣人家的女兒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看上的?那么多的大家閨秀,她們才和你門當戶對,你小子是還沒有睡醒呢吧?”
裴公子想要用自己的道理說服自家父親:“父親,我們家現在已經是烈火烹油,鮮花著錦,我們應該急流勇退了,不然皇上會忌憚我們家的。”
裴丞相一巴掌扇在兒子的臉上,一臉怒容的說道:“就你小子這點眼界還想要教訓老子?你表哥是太子,你姑母是皇后,我們家真正的繁盛還沒有來到,你竟然就已經開始唱衰了?”
裴大公子想到自己心愛的姑娘,不由據理力爭的說道:“父親,我說的話你也聽一聽,就算是以后太子表哥即位,你是從龍之功,但是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太子也一樣會忌憚外戚專權的啊!”
裴丞相冷笑一聲說道:“說到底,你不就是想要迎娶你心愛的王姑娘嗎?你不用跟老子耍花槍,我跟你說,你想要把她迎進門,首先就把那江家姑娘給我八抬大轎的娶進門來,我才能答應讓那王姑娘做你身邊的妾室。”
裴大公子皺了皺眉,幾乎不加考慮的說道:“父親,我只迎娶那王家姑娘做我的正室妻子,要是父親想要我去對江姑娘獻殷勤,那我也只能讓她做妾。”
裴丞相簡直要氣笑了,他惱怒至極的斥責道:“你現在長本事了啊?竟然敢和我唱反調了?看樣子那姑娘的家世不怎么樣,這狐媚的功夫倒是挺厲害啊!現在還沒怎么樣呢,你就已經開始為了她頂撞我了,要是迎娶進門,還不要禍害我家門楣?”
裴大公子并不想讓父親對王姑娘留下那樣一個不好的印象,于是軟聲辯解道:“父親,不是那樣的,她也說過我們家世不合適,她拒絕過我,并不是那起子不要臉的人。”
裴丞相臉色陰沉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神色難辨的問道:“那我讓你去見江家姑娘,用心的追求一場,你去不去?”
裴大公子張了張嘴,囁嚅著說道:“父親,強扭的瓜不甜,你就不要逼我了,我就算求娶了江姑娘,以后也不能全心全意的對她,就像你和母親一樣貌合神離,那又是何必呢?”
裴丞相看著兒子眼神中滿是失望:“你竟然連我和你母親的婚事都敢置喙,你可真長進了。我交代你的事情,是你姑母讓我一定要辦到的事情,你不要以為現在的局勢很穩定,可以高枕無憂。樹欲靜而風不止,沒有登上那位置,誰都不知道結局是什么,就你這樣心安理得的狀態,你被對手怎么滅的,你都沒有機會知道。”
裴丞相一甩袖子失望離開了,留下他的兒子回味著他剛才說的那番話。
轉天,裴丞相就用自己的手段給兒子上了一課,讓他乖乖的去追求江倩。
裴家大公子知道自己心愛的姑娘被人綁走的時候,就知道是父親的手筆,他求到父親面前,讓他放了王姑娘,可是裴丞相卻語氣冷淡的說道:“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所以只能按照我說的做,從今天開始,你就去追求江家姑娘,等你追到了,我和你母親為你定下婚事,你就可以再見到王姑娘了。”
裴大公子簡直要崩潰了,他蒼白著一張臉問道:“那我要不答應呢?”
裴丞相漫不經心的說道:“我能登上這高位,腳底下踩了累累尸骨,我不介意再多一具紅顏枯骨墊腳,你自己想清楚,我真要是殺她,她家里也不敢吭一聲。”
裴大公子徹底失去了反抗的意志,他忍著心頭的痛苦對父親說道:“好,我按照你說的去做,但是你要確保王姑娘的安全,不能害她性命。”
裴丞相眼神中閃動著晦暗不明的光,十分看不得兒子這副沒出息的樣子,一個女人竟然成了他的軟肋,以后還能成什么事?
裴丞相看他這副隱忍模樣,決定回頭就殺了那王姑娘,他的兒子以后要撐起丞相府的門楣,怎么能沉浸在溫柔鄉呢!
裴大公子并不擅長博取姑娘家的芳心,之所以對王姑娘那么傾心,也是因為以詩會友才結下的交情。
他轉頭去請教身邊的兄弟,他們出一個主意,他就照做。
于是倩兒又多了一個新煩惱,每天一出門就會面對一個表情冷淡到像是上門要債的男子守在門口,然后他送上禮物,說一番不帶一絲感情的甜言蜜語,倩兒拒收他的禮物,他就一直跟著倩兒,簡直讓人抓狂。
倩兒躲到謝蕭蕭身邊的時候,已經無力吐槽了。
謝蕭蕭看著倩兒周圍開始多起來的追求者,都忍不住開始擔心起來,就算倩兒芳心似鐵,一心惦記唐潛,可是時間長了,也難免被人說長道短,畢竟一個姑娘家身邊圍繞著那么多的男子,可不會有什么好名聲。
于是謝蕭蕭加快了給倩兒買房搬家的打算,正好這一段時間賣公主裙,后來又搭配著鑲金嵌寶的小皇冠賺了一筆,謝蕭蕭現在手上攢的銀子倒也差不多了。
于是她開始和倩兒一起合計,給她買房是買在自家旁邊,還是買在賢王妃家旁邊。
倩兒對此十分疑惑:“這不是我想要住哪里就能買哪里的吧?那得先問問別人賣不賣啊?”
謝蕭蕭無奈的說道:“我也知道是這么回事,但是你現在著急買房,沒什么時間慢慢等,所以我們商量好了就直接找人伢子上門去談,到時候出價高一點就是了。”
倩兒想想也行,只要能抓緊搬出那胡同,多花點銀子也值了。以前她住在那個小胡同里覺得特別清凈,可是現在卻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樣,就她家圍墻上每天都能砸下來一兩個小少年。
有的單純是因為好奇,有些人也的確沒有惡意,可是這些行為卻切切實實的給她和父親帶來了不小的煩惱,這要是真的碰上居心叵測的人,他們父女倆都無法應對。
于是兩人一合計,不管是賢王妃家隔壁,還是蕭蕭家隔壁,都讓人伢子去問問,也算是廣撒網,多捕魚,目標多一點說不準就找到一家愿意賣的呢!
伢婆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買房的,不過現在那一片的確沒有要賣房的,她們出價高倒也可以去問一問。
一段時間下來,裴丞相問兒子追求江倩的進展,裴大公子蔫頭耷腦的說是沒什么進展,江姑娘不喜歡他,從來不愿意搭理他。
裴丞相看著他那副不情愿的樣子,忍不住冷笑,就自己兒子現在一心系在那個王姑娘身上,能追求到江姑娘才怪了。
轉天裴丞相身邊的小廝遞了一個錦盒給裴大公子,他收到的時候聽說是父親交給他的,心里就涌起一陣不好的預感,他強裝鎮定的打開一看,里面赫然躺著一截帶著血的瑩白手指。
裴大公子的心理防線都崩掉了,轉身就踉踉蹌蹌的朝著父親的書房跑去。
書房的門大開著,仿佛就知道他會來。
裴丞相站在墻邊看著墻上掛著的一副名家真跡畫作,裴大公子直接跪倒在了父親的腳邊,語氣中帶著哭腔說道:“父親,你饒了王姑娘吧!我不娶她了,求您不要害她的性命。”
裴丞相背著手看墻上的畫作,連頭都沒有回的說道:“她要是沒命,那也是你害的,因為你的感情失了分寸,她明明不是我們這個王侯將相圈子中的人,是你硬要把她拖進來的,所以害她的是你。”
裴大公子這么多年順風順水的長大,雖然知道豪門貴族中有陰暗手段,但是父親從前一直都護著他,不讓他參與進來,所以他并沒有真正的感受過這樣的殘酷。
如今親身體會了一把,裴大公子說話的聲音中帶上了顫音,語無倫次的回父親的話:“父親說的是,是我的錯,所以父親不要牽累無辜,要懲罰就罰我吧!”
裴丞相知道嚇唬兒子的效果已經達到了,滿意的勾起唇角笑道:“你就是被保護的太好,不知道社會險惡,以后你總會明白我的這一番苦心。”
裴大公子不敢反駁,雖然心底叫囂著父親做的這些草菅人命的事,太過目無法紀,但是他卻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抗的勇氣,他不敢!
裴丞相給了兒子一個目標:“用心的去追求江姑娘,憑你的長相,家世,讓江姑娘傾心并不難,所以只要你把這件事情做到了,我一定放了王姑娘。”
裴丞相把自己兒子去追求江姑娘的消息告訴皇后的時候,總算得到了皇后的認可,不過轉頭又是一件大事交給了他:“去拉攏一下長公主,當年她獲得封地的時候,先皇曾經給過她一支兵,所以我們要把這股力量也拉攏過來。”
裴丞相感覺皇后越發的焦慮了,以前不放在眼里的長公主現在都成了拉攏對象,有點饑不擇食的感覺。
裴丞相不禁問道:“皇上最近不是還夸太子幫忙處理朝政做的好嗎?你怎么還這么擔心?”
皇后揉著自己的額頭,疲累的說道:“太子和三皇子在朝堂上斗了一年多了,皇上都沒有一個明確的態度,你覺得這事正常嗎?”
裴丞相不明所以的問道:“太子的位置不是穩穩當當坐著呢嗎?你還要皇上什么態度?”
皇后嘆口氣說道:“當初二皇子被關進宗人府的時候,我以為皇上的心是偏向正統的,可是現在那三皇子拉攏著朝堂上一半的朝臣,一直隱隱的壓制著太子,皇上不顧局勢不穩,人心浮動,一直不明確態度就是最大的問題。”
裴丞相感覺自己的妹妹想的有點多,不由勸慰著說道:“那是不是皇上想要等太子誕下麟兒,再宣布正統大業,讓所有臣子無話可說呢?”
皇后思緒飄遠的木然說道:“但愿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