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柳滿臉的無所顧忌:“怕什么,殿下不是已經將她冷落了嗎?難不成還有人敢出去亂說?”
云恒冷然一笑,聲音中帶著狠厲:“我府上,有誰敢亂嚼舌根?”
他與崔柳的關系自然不能公開,云恒自詡一向做事小心,并未給任何人留下把柄。
所以就連崔瑩也并不知道這件事。
當初云恒就知道崔柳比崔瑩對他用情更深,所以才選擇了崔瑩,這樣崔柳才會甘愿為他傳信。
若是姐妹二人身份互換,崔瑩就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想到這里,云恒對崔柳的嫌惡更甚。
還真是個不知羞恥的庶女。
崔柳將衣裳穿好,眼眸中閃過對云恒的不舍。
她真的好羨慕五姐,能跟殿下同住一個屋檐下。
所以,她定要幫著殿下早日成事,這樣才能名正言順的陪在殿下身邊。
她,愿意為了殿下付出一切,包括貞潔。
“殿下,我就先回去了。”
“好,照顧好自己。”
崔柳依依不舍地離開后,云恒眼神中突然變得盡是冷意。
“衛寰,讓人準備熱水!”
他要沐浴!
一個被其他男人玩弄的女人,他哪里能看得上。
若不是為了讓崔柳老老實實幫他做事,他才不屑與此。
崔柳不知,她在云恒心中,毫無地位。
甚至連親密之事,云恒也是為了安撫她才做。
對于云恒來說,能用這種方式收買人心,何樂而不為呢。
崔柳滿面春光的離開云恒書房,走到路上恰好與為云恒送糕點的沈幽幽撞上。
這是崔柳第一次見到沈幽幽,但是通過沈幽幽的衣著打扮,崔柳還是猜出她的身份,繼而眼眸中劃過一抹敵意。
“你就是晉國公府二小姐?”
沈幽幽眼神輕輕瞇著,她并不認識面前的人。
“你是?”
崔柳滿不在意,無所顧忌:“崔家六小姐。”
她說的是崔家六小姐,而不是大皇子側妃,只是因為她對大皇子萬分嫌惡,不想承認這樣的身份。
她就是刻意這樣說,即便是她和云恒的事情被沈幽幽知道又如何,難不成沈幽幽還敢去云恒面前鬧?
沈幽幽似乎沒想那么多,思緒一轉,問:“崔側妃的妹妹?”
在她的記憶中,崔側妃好像是崔家五小姐來著。
崔柳微微點頭,不懷好意地一笑:“我來看看我姐姐。”
說完,與沈幽幽擦肩離去。
沈幽幽回頭看著崔柳遠去,不禁疑惑,看這方向,是打算離開吧?
而且,過來的方向也不是崔氏的院子啊。
沈幽幽心里納悶,但是也沒有多想,隨后帶著青黛一起去往云恒書房。
與此同時,崔氏那處凄涼孤寂的院子里。
曹玉成正在跟崔氏講述著過往舊事,崔氏心中的陰霾漸漸退去,二人嬉笑聲不斷。
“說說看吧,打算怎么對付淑妃母子?”
一邁進書房,郁善就無所顧忌地來了這么一句。
云覓眨著烏溜溜的眸子,眼底盡是天真:“舅舅在說什么呀?”
郁善淡淡一笑,審視的目光落在云覓身上:“在我面前你還裝?旁人看不出來也就罷了,我是你的親舅舅,你這點小伎倆,我可是一眼就能看穿。”
云覓本來就沒有打算在郁善面前裝瘋賣傻,但是就這么被看出來還是會覺得不甘心。
“我分明一直裝的很好……”
云覓以正常的聲音嘀咕道。
郁善抬手拍了拍云覓的肩膀:“是很好,不過既然舅舅回來了,以后就不用再委屈你了。”
“舅舅難道打算有所行動?”
云覓一臉震驚的看著郁善。
郁善沖著他點點頭:“當年你母妃的事情,淑妃母子倆應該要還了。”
“舅舅可是查出什么證據了?”
“沒有,”郁善長長的嘆口氣,“不過,一件事既然做過,總會留下痕跡。”
雖然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是宸妃謀害宮人,又被宮人害死,可郁善不相信。
他的妹妹一向心地善良,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為何偏偏皇上不在宮中的時候,他也不在京城的時候,會出這樣的事情。
而且當初淑妃直接出面并且拿出所為的證據,說是要為無辜枉死的宮人主持公道。
為何偏偏是代掌后宮的淑妃?
淑妃不滿宸妃得寵一事,郁善心里十分清楚。
所以郁善一直很懷疑,這件事從始至終就是淑妃所籌謀,目的就是想要鏟除所有對她地位有威脅的人。
皇后娘娘久居佛堂,不問世事,淑妃雖然沒有直接對她下手,但是卻將所有的流言蜚語都往皇后身上引。
譬如皇上膝下沒有孩子出生,早些年是因為宸妃算計,現如今是因為皇后出手。
不過佛堂清修的皇后不在意,信任發妻的皇上也不相信。
云覓擔心舅舅的安慰,因而勸道:“舅舅還是要小心為妙,蕭家的勢力不容小覷。”
雖然郁善手中握有兵權,可蕭家的勢力盤根錯節,就連云宗帝現如今都不敢真的動蕭家分毫,足以說明中這個家族的勢力有多么龐大。
“放心,舅舅定會護你周全,也會將你母妃的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郁善的眼底盡是堅毅和決絕。
郁善回京后入住早些年皇上賞賜的將軍府。
朝堂上,對于平定北地叛亂一事的人選,云宗帝遲遲拿不定主意。
好在北地還有一位即將致仕的老將軍坐鎮,暫時鬧不出大亂子,他還有時間猶豫。
按道理來說,郁善對北地的形勢熟悉,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可是由于宸妃一事,云宗帝雖然念舊將郁善召回,但是心中仍有芥蒂。
縱然如此缺人之際,大皇子云痕提出想要帶兵出征,還是被云宗帝拒絕了。
云宗帝的理由是云痕膝下無子,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家中無人繼承衣缽。
云宗帝也是為了大皇子府考慮。
這件事倒是將不怎么聰明的云痕氣得不行,他根本就想不明白父皇為何這么說,以至于回到府上火氣都沒消。
大皇子妃范氏是個性情溫和的性子,連忙為云痕倒水消火。
“這是誰惹到咱們殿下了。”范氏聲音溫柔地問。
云痕努著嘴,生氣的樣子就像個小孩子:“父皇不同意讓我帶兵去北地!”
范氏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那殿下就歇歇,帶兵打仗還挺累的。”
雖然范氏心中清楚,云痕帶兵打仗很有一套,也很喜歡出征,但是這幾年一直被云宗帝冷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