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魏嬤嬤的經驗，青黛這樣子要么就是跟府上哪個小廝勾搭上了，要么就是爬上了主人的床。
“殿下這幾日留宿在何處？”魏嬤嬤刻意問起。
青黛眼中閃過慌張，盡可能地壓制住心中的情緒，開口道：“殿下前日宿在蕭側妃院子里，昨晚宿在榮娘子那里。”
沈幽幽揉了揉太陽穴，根本沒心情聽這些：“好了，你趕緊帶著嬤嬤下去安頓。”
魏嬤嬤沒有在沈幽幽面前提醒，心想二小姐也不是個傻的，總不至于連青黛面滿紅光都看不出來吧？
若是她說出來，恐怕二小姐還會覺得是她多嘴。
也罷，還是默不作聲好了。
想到虎子，魏嬤嬤逐漸生出旁的心思。
沈棠直至午時過后才抽身回到晉國公府。
祖母既然讓她回府，那必然有要緊事。又說了有空的時候回來，想來這個要緊事卻也沒有那么焦急。
回去的太快，反倒是可能會引起祖母的不適。
其實沈棠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昨日她回府的時候提起秋嬋跟晉國公和離的事，今日祖母就讓她回府，很有可能跟此事有關。
若是萬一她回府遇見宋大娘，也好跟她商量一下開火鍋店的事兒。
沈棠直奔壽錦堂，發現晉國公也在此處，心下對于先前的猜測更確定了不少。
沈棠對著長輩們恭恭敬敬地行了禮，站定在堂中用清澈的眼眸望著齊老夫人。
齊老夫人開門見山道：“你母親和離的事，我已經跟你父親商量好了。你找人跟她傳個話，讓她明日回府一趟。”
沈棠猜到齊老夫人會答應，卻沒想到她會安排的這么急。
或許不只是秋嬋不想帶著晉國公夫人的名頭過日子，就連晉國公府這邊也巴不得盡快跟她劃清界限。
齊老夫人這么著急安排倒不是想跟秋嬋快點劃清界限，而是不想讓這件事拖得太久。
府上大房寵妾滅妻，二房帶回來個外室子，就已經讓外面的人恥笑。
所以，齊老夫人只希望府上盡快回歸正軌，不要再鬧出來這種亂七八糟的幺蛾子。
“好，孫女稍后就派人去傳話。”
去青蓮庵傳話這種事晉國公府當然也可以做，但是礙于跟秋嬋關系鬧得很僵，所以即便是派人過去請她回來秋嬋也不見得會買賬。
既然這件事是沈棠提出，再讓沈棠派人去青蓮庵給秋嬋傳話再合適不過。
坐在一旁的晉國公開口：“和離的事，是阿嬋的意思嗎？”
沈棠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父親難道覺得您跟母親這樣下去會有好處？”
確實是沒有好處，且不說晉國公從始至終都對秋嬋沒多少感情，即便是他去求著秋嬋，秋嬋都不見得會搭理他。
晉國公很明白這一點，這也是他愿意放手的原因。
得到齊老夫人的準話，沈棠心里美滋滋的離開壽錦堂，跟呂顏說了聲找人去青蓮庵傳話，然后就來到大廚房找宋大娘。
湊巧的是，今天宋大娘恰好在，而且還是她在府上做工的最后一天。
廚房內的其他人見到沈棠過來，還以為她要下廚，一個二個激動的不行。
沈棠只是笑著將宋大娘叫到外面，畢竟廚房人太多，她怕宋大娘不好意思拒絕。
不管怎么說，她想要的都不是宋大娘礙于情面的答應，而是真心實意的想要跟她合作。
“不知大小姐有何吩咐？”宋大娘恭恭敬敬道。
雖然要離開了，但她深切明白的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道理，就算是將來遇到晉國公府的主子人，必然也會恭敬有禮。
沈棠嫣然一笑，臉上一顆梨渦若隱若現：“聽聞大娘打算出去開間館子？”
宋大娘點點頭，頗為不好意思：“我那不成器的兒子，非說讓我跟著他開間館子。”
“大娘謙虛了，您兒子在外面做生意，對現在開館子的行情清楚嗎？”
宋大娘不知道沈棠是何意，滿臉疑惑地看向沈棠：“不知大小姐是何意？”
“我也沒有其他意思，只是大娘應該知道我廚藝還可以，也想開一間館子，不知大娘是否有跟我合作的意思。”
宋大娘一臉尷尬，就大小姐這廚藝，如果僅僅是“還可以”的話，那她的廚藝簡直是不能看了。
不過縱然如此，合作的事情也不是她一個人能決定的。
“合作？”宋大娘問。
“對，”沈棠解釋道，“我想開間火鍋店，大致就是跟撥霞供差不多的東西。不過我分身乏術，沒工夫守著鋪子。想著如果大娘有意，就跟我一起合作。我出配料和做法，大娘和您兒子守著火鍋店就好。”
宋大娘其實是心動的，她對自己的廚藝有清楚的認知，知道她做的飯菜其實并不怎么樣。
外面的很多食肆酒肆的飯菜水平也不高，也因此宋大娘才會答應兒子開酒肆。
可想著若是能跟大小姐合作，酒肆飯菜的水平一定能上升不少，生意也會好起來。
說到底，做生意不就是為了賺銀子嗎？
想到這兒，宋大娘意識到一個很實際的問題：“若是這樣的話，這酒肆的分紅又該如何？”
沈棠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就我方才所說的方式，雖然菜品和配料以及做法是我出，大娘和您兒子更出力，所以三七分便可。我三，你七。”
宋大娘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恨不得立刻答應下來，但還是有一絲理智將她拉回。
她扭捏著不好意思道：“這件事我得回去跟我兒子商量一下。”
雖然也很怕錯過這么好的事情，但做生意是件大事，她不能背著兒子直接定下。
沈棠也能理解，沒有為難宋大娘：“也好，大娘商量好后，可以去永康街云深食肆找我。”
宋大娘見沈棠沒有動怒，心下安定幾分，覺得還是今日回去后盡快跟兒子商量此事，也好盡快給大小姐答復。
沈棠離開晉國公府后，七繞八繞來到了一處瓦子。
這里是香蓮先前生活過的地方，戲班里甚至還有幾個老人認得香蓮。
沈棠拿出銀子，那些人倒是并無隱瞞，一五一十將香蓮從小在瓦子的經歷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