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府,清茂齋。
云覓正在教沈棠習字,呂頤喜笑顏開地走了進來。
“王爺、王妃,有喜事傳來。”
“何事?”云覓看向呂頤,聲音平穩地詢問。
沈棠趁機停下筆,揉了揉發酸的手腕,也將目光投向呂頤。
“皇上下旨,讓郁公子不日便去北地平定叛亂。”
這件事云覓前幾日就從舅舅那里有所耳聞,昨日表哥還進了宮,但如今聽到圣旨已下,也是真的為郁尋感到高興。
“確實是喜事,表哥能去北地建功立業實現抱負,真好。”
云覓說著,眼眸中隱隱生出幾分落寞。
沈棠察覺出云覓的落寞,可按照如今的形勢,云覓想要做些什么真的很難。
她幫不到云覓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心情舒緩些。
“既是喜事,那我是不是應該去做些好吃的,咱們在府上慶祝一下?”沈棠笑瞇瞇道。
此時郁尋定是在忙著準備出征事宜,沒有時間慶祝,那么沈棠他們在安王府為郁尋慶祝一下,似乎也不錯。
云覓心中一暖,對沈棠心疼道:“別累著自己。”
“王爺放心,我就隨便做些吃的。”沈棠臉上的笑如春花般燦爛,“那我去大廚房啦,等會兒做好了再派人跟王爺說一聲”
臨近午時,大廚房內孫志海已經開始著手準備午膳。
看到沈棠過來,孫志海的嘴角立刻裂開:“娘娘來啦。”
“孫公公準備做什么?”
孫志海指著桌子上備好的菜品,道:“打算炒幾個菜,娘娘看看可有好主意。”
沈棠目光掃向食材,看到黃豆的時候,微微停頓了一下,問:“這黃豆你打算做什么?”
“想著跟豬蹄一起鹵。”
沈棠點了點頭,黃豆豬蹄是不錯,但是她突然想做別的。
再看黃豆已經泡得差不多,非常符合她想要的樣子。
“其實豬蹄里不加黃豆也很好吃。”沈棠笑眼瞇瞇道。
孫志海一眼識破沈棠的用意,擺手道:“娘娘想做什么,盡管拿走用便是。”
“好啊。”沈棠心滿意足地拿起黃豆,開始制作。
午時。
大廚房準備好的飯菜被一一端到沈棠和云覓所住的院子。
云覓已經從清茂齋過來,看到唯有一個托盤內放著的幾個碗被蓋著,看不出來里面為何物,搞得神神秘秘,一想便知道這是沈棠所做。
“糖糖做了什么好吃的?”云覓問。
沈棠抿嘴笑了笑,目光掃向呂頤、呂顏和冬生:“特意準備了好吃的,有甜咸兩種口味,你們自己選。”
說著,吩咐藕節和蓮子掀開蓋子。
竟是五碗豆腐腦。
沈棠指著豆腐腦介紹道:“這兩碗是甜味的,另外三碗是咸味的,你們看著分吧。”
咸甜豆腐腦之爭,她想要看看他們幾個都喜歡吃哪個口味。
云覓先開口:“我吃甜的。”
呂頤跟著道:“屬下也是。”
冬生眼看著甜味已經被挑選完,只好道:“奴婢嘗嘗咸味。”
呂顏猶猶豫豫,看著豆腐腦不說話。
沈棠問:“怎么了,不想吃?”
不應該啊,以她對呂顏的了解,她應該不會喜歡吃甜豆腐腦。
呂顏搖頭,問:“我可以選辣味嗎?”
沈棠忍不住噗嗤一笑,看來呂顏還真的是辣味的忠實愛好者。
“當然可以啊,咸味里面加辣椒也很好吃。”
呂顏點點頭,喜滋滋地端起一碗過來,吩咐下人去將辣椒端過來。
菜品都擺上,沈棠朝著藕節和蓮子道:“你們也不必在這一直伺候著,下去用飯吧。對了,這豆腐腦也給你們準備了兩碗,不知道你們的口味,就沒放料,你們自己想吃什么口味往里加就是了。”
藕節和蓮子受寵若驚,連忙行禮退下。
冬生覺得他們被區別對待了,便壯著膽子開口問:“王妃為何給蓮子和藕節的就是自己想吃什么味道往里加,而我們就是現成的直接挑?”
沈棠眨眨眼,一本正經道:“這樣不好嗎?連調料都幫你們放好,不是更方便?”
冬生被噎得啞口無言,登時有種他不識好歹的感覺……
云覓嘗了口豆腐腦,甜滋滋地,他很喜歡。
不過云覓還是想知道,沈棠喜歡哪個口味,就問:“糖糖,你喜歡吃咸味嗎?”
沈棠道:“我都可以,在我這里,美食可沒有什么咸甜之爭,只有好吃和不好吃的差別。”
雖然好吃和不好吃是非常主觀的一件事,可沈棠覺得,她的口味大多數情況下都是正常的,能吃得出好壞。
當然,極端情況下除外。
云覓想了一下,道:“那我有機會嘗嘗咸味。”
“不用等有機會,”沈棠笑瞇瞇,“我這一碗還沒動過,王爺嘗嘗看?王爺不用有所顧忌,我在廚房其實已經將甜咸的都嘗過了,現在也有點吃不下。”
“好。”云覓應下來,嘗了口咸味。
分明是同一種食物,加上不同口味的調料,竟然就像是兩種不同的東西。
“王爺,好吃嗎?”沈棠問。
云覓點點頭:“味道確實很不錯。”
沈棠又將期待的目光投向呂顏三人。
聽到三人都對自己那碗的口味很滿意,沈棠心情舒適。
做飯得到別人的認可,還是蠻開心的。
“你們喜歡吃就好。”
吃過午膳,呂頤和呂顏一同離開院子。
呂頤叫住了呂顏:“阿顏,先前來府上認親的那夫妻倆,我覺得不必派人跟著了。”
當初是因為呂顏回府見前來認親的兩人,才會不在沈棠身邊,導致沈棠被綁架,那兩夫妻雖然被放出去,呂顏卻一直派人跟著。
兩夫妻離開安王府后,就立刻卷鋪蓋連夜逃離京城,呂顏派去的人一直跟著,這么久也是毫無有用的消息。
其實呂顏也有讓跟著的人回來的打算,畢竟這么跟著,也是在浪費他們的人力。
“好。”
呂顏剛應下,就見派出去的那人出現在眼前。
“怎么回來了?”呂顏皺眉詢問。
她派去的人,按理說不應該在她沒有吩咐的時候就擅自離開。
如今出現在這里,只能說明此事有變。
“呂姑娘,屬下跟著的那兩人突然被一幫人滅了口,對方來勢洶洶,屬下只有一人,未能護住他們,請恕屬下辦事不力!”暗衛將頭埋下,朝著呂顏行了個禮。
呂顏眉頭皺得更緊了,問:“可知是何人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