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嬋,你想去哪里住?去京城還是……”
秋嬋打斷了駱衡的話:“不去京城,你我二人就在附近村子里買處帶院子的宅子,可好?”
秋嬋知道駱衡還在安王府住著,但她不想去京城,不想去那處傷心地,只期望駱衡能夠陪在她身邊,兩人在鄉下過著小日子,不問世事。
駱衡沒多想,便答應了下來:“好!”
沈棠看著兩人之間的眼神,開玩笑似的感慨道:“頗具盛名的駱道長,就這樣因為沉迷于兒女情愛之事而遠離了朝堂,委實可惜。”
駱衡卻搖頭道:“算卦這種事本來就不可全信,牽扯進皇權更是危險重重,不如遠離。而且,算卦之事只能預測,并不能趨利避害。”
若是放在以前,他或許還有輔佐云覓登上皇位的心思。
如今所見,云覓并沒有做皇上的打算。
駱衡已經推算出,將來的大周會有短暫的昏暗時刻,再然后就會有任君出現,大周重現繁榮。
而這些,他在不在都會發生。
既然如此,他倒不如安安心心的陪著阿嬋。
沈棠撇嘴,心想:先前你來安王府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
不過,不管怎么說,沈棠對此還是很欣慰。
秋嬋也應該被人放在心尖上,而為秋嬋潔身自好十多年的駱衡也會善待秋嬋。
如此,甚好。
幾日后,駱衡在新買的一處院子里跟秋嬋成婚。
前來觀禮的除了沈棠半夏呂顏錢嬤嬤外,還有代表云覓前來的呂頤,以及青蓮和靜明等人。
雖然來的人不多,但都是對秋嬋意義不凡的人。
青蓮主持婚儀,駱衡和秋嬋換上大紅喜服,兩人拜了天地。
沈棠看著秋嬋能夠得到幸福,真心為她感到高興。
喜宴是沈棠讓郭娘子準備的純素宴,也是為了照顧青蓮等人。
靜明嘗過素菜后,眼睛亮起:“這味道真不錯。”
郭娘子笑瞇瞇道:“小師傅如果喜歡,待會兒我把這做法教給你。”
“好呀好呀!”靜明說完,意識到庵主還在一旁,連忙輕咳一聲,一本正經道,“施主若是方便的話,那就有勞了。”
青蓮笑著搖了搖頭:“靜明先前不是從棠棠那里拿到過食譜嗎,怎么,這就吃煩了?”
靜明臉一紅,訥訥道:“庵主,您都知道了?”
青蓮不置可否。
靜明慌忙解釋道:“沈施主給我的都是素菜譜,庵主可莫要誤會。而且,我也都是為了大家著想。好吧,其實我也想吃。”
另一位小師傅笑道:“靜明,你做的素齋那么好吃,原來是沈施主給你的菜譜啊。”
“靜明,我們都喜歡吃呢。”
大家說說笑笑,氣氛變得很愉快。
用過喜宴后,眾人離開院子,錢嬤嬤也跟著沈棠離開,院子僅剩下秋嬋和駱衡。
跟親朋好友告別后,兩人相視一笑,相握的手牽得更緊。
二人堅信,他們以后的生活定會越來越好。
翌日,便傳來郁尋在北地的戰報。
云恒得到消息后,心中很不是滋味,也總覺得哪里不舒服。
想要從后院女人那里得到安慰的他,開始思考去哪間院子。
蕭濟寧是郁尋的義妹,云恒在這種時候帶著煩悶去見她自然是不妥。
榮丹青有身孕,阿茹長相辣眼睛,蘇氏也有身孕。
想來想去云恒意識到已經很久沒有去看過側妃崔氏。
崔瑩聽到院門被叩響,喜滋滋地親自過去開門,拉看門看到云恒的那一刻,崔瑩整個身體都僵住了。
她原以為,云恒此生都不會再來看她。
而她也樂得清靜。
今日云恒的突然到來,崔瑩心里除了惶恐還是惶恐。
“殿……殿下?”崔瑩喊了聲。
云恒見崔瑩臉上的笑意凝固,心中起疑,闊步走進院子。
“側妃是在等何人嗎?”
“沒,殿下誤會了。”崔瑩連忙解釋。
云恒四處打量一番,這院子冷清許多,不像先前崔氏受寵時的那般景象,想來這些時日崔氏的日子并不好過。
“側妃可知錯了嗎?”云恒收回目光,直視崔瑩詢問。
崔瑩一愣,什么錯?
顯然已經完全忘記她為何會被云恒冷落。
云恒從她眼神中看出迷茫,也就說明她并未在院子里認真反思。
再聯系到剛才開門時崔瑩臉上的笑,云恒瞬間怒火中燒,掐著崔瑩的脖子,質問道:“本王再問一遍,你在等何人?”
一名陪嫁丫鬟從院門外匆匆跑進來,跪到地上:“殿下,是主子吩咐婢子出去買她喜歡吃的糕點。”
云恒瞄了一眼丫鬟在驚懼之下扔到地上的糕點,緩緩將手松開。
“是嗎?”云恒冷笑,顯然是對丫鬟說的話并不完全相信,“側妃什么時候喜歡吃糕點了?”
丫鬟道:“側妃最近吃不下飯,婢子才出門去買豆沙團子回來。”
云恒冷聲問:“院中不是還有一個丫鬟嗎?人呢?”
跪在地上的丫鬟垂著頭,不敢答話。
崔瑩身體不適,又不敢讓府上大夫診治,另一名丫鬟出門去尋藥婆,打算悄悄將人帶進來為崔瑩看診。
然而這話,丫鬟不敢讓云恒知道。
而在這時,崔瑩忍不住干嘔了起來。
云恒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吩咐跪在地上的丫鬟:“去將府上的大夫請來。”
丫鬟跪在地上不敢動,云恒又將衛寰喊出來,吩咐他去請大夫。
大夫回來前,另一名丫鬟聞訊趕回,她跟藥婆約好明日將人請來,沒曾想殿下會在院子里。
丫鬟臉色煞白,微垂著頭,跟另一名丫鬟跪在一起。
云恒白了她一眼,早已洞悉一切。
不多時,大夫趕過來,為崔瑩把脈。
大夫住在外宅,并不清楚內宅的情況,把過脈后,臉上笑意滿面:“恭喜王爺,崔側妃已有三個月的身孕。”
崔瑩臉色變得煞白,她竟然真的有身孕了。
云恒壓制住心中的怒火,讓下人將大夫送出去。
他已經七個月沒有來過崔氏院子里,現如今崔氏竟然已經有三個月的身孕,這是給他嚴嚴實實的戴了頂綠帽子。
房門合上,云恒扳起崔瑩的下巴,質問道:“那個野男人是誰?”